书房。
秦酒走到门口时,听见薄司年正在跟人通电话。
去查一下MT的首席,是什么来头。
对方不知回了什么,引的他不悦:让你去查,你就去查!你要是不能查,我就换别人!年哥,我查,我查。
电话一头,盛博彦连连应声。
挂断电话,薄司年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周身充斥着戾气。
随手翻出手机里的婚纱照,男人的眸底瞬间布满了阴鸷。
婚纱照……她居然还跟别的男人拍过婚纱照,带过婚戒。
思忖间,薄司年便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MT早期的珠宝广告。
搜出来很多广告,但没有一条有秦酒的身影。
显然,早期的那一批广告已下架。
‘哐当’!脚边的垃圾桶被心情烦躁的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秦酒无奈瞥了他一眼,抬脚走进书房。
她的语气很轻缓,但仍有一丝埋怨,大晚上,你又在闹什么?说着,走上前扶起打翻了的垃圾桶。
薄司年冷冷扫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秦酒倒也觉得无所谓,转头看了眼还开着机的电脑,说:忙完了就睡觉吧,时候不早了。
没有。
薄司年没好气的回应。
没有的话,就继续。
秦酒说着,淡定的走至一旁的沙发处坐下。
顺手从一侧的书架上拿了一本杂志随手翻阅。
白天,小的给自己甩脸子,到了晚上,大的又开始闹。
秦酒想想就觉头疼。
薄司年刚想走回书桌,瞥见她淡漠的神情,心里的不畅快愈加明显。
于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
秦酒翻阅书籍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面前男人:网上的事情,我都已经跟你解释了,你这是还要跟我闹?只是一则广告而已,又不是真的跟人结婚。
薄司年,你生气的点,很莫名其妙哎。
她不懂他生气的点在哪里?莫名其妙?薄司年压下的怒火瞬间升起,你瞒着我,还有理?秦酒深吸一口气,还算心平气和的问他:我瞒着你什么了?薄司年语气冷然的开口:你那些衣服都是MT的。
众所周知,MT的衣服,基本都是给皇家贵族那一脉的客户定制的。
且MT出品,必是单件,最多也就是亲子装。
他给她准备了不少的衣服。
结果到头来,她柜子里随便一件不起眼的衣服就能碾压他给他的全部衣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婚戒。
你拍婚纱照,是去给朋友救急,可没必要连婚戒也拍。
那是一套的,有什么问题吗?秦酒拧眉,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薄司年克制着情绪质问:珠宝首饰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婚戒?因为当时珠宝首饰里的主打就是婚戒。
秦酒话语平静。
薄司年:……一瞬间,他竟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秦酒,你知不知道婚戒的意义是什么?那玩意儿,是能乱带的吗?闻言,秦酒低头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
凝思了片刻,点点头。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婚戒的意义是什么?你知道,那你拍那玩意儿做什么?一旁的垃圾桶应声再次倒地。
刺耳的铁桶回鸣声在书房里响起。
秦酒不悦的皱着眉头,张嘴几次想要开口,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心头想着,算了,让他发泄吧。
发泄完了,累了,也就消停了。
薄司年见她安静的像只瓷娃娃的一样的坐在沙发上。
刚才点燃的怒火,顿时便又消了大半。
秦酒仅是平静的看着他,问:工作还继续吗?话音落下,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我困了。
说着,吸了吸鼻子,眼中的雾气瞬间起来。
不是觉得委屈,只是困意上头。
书房外,听见动静的凌霜华悄然走过来。
夫……候在外面的郝姨刚要出声,凌霜华打了一个噤声。
怎么回事?郝姨小声解释:好像是因为少夫人以前拍了什么婚纱照广告之类的,被先生发现了……凌霜华一听,顿时了然,司年那孩子,打小的时候,心气儿就小。
说着,她探头往书房里看了看。
薄司年见秦酒单手托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周身的怒火顿时熄灭,上前弯腰将人一把抱起。
秦酒倏然睁眼,见自己是在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一歪,闭眼就睡。
两人从书房出来时,凌霜华带着郝姨先一步退到了楼梯口。
没吵起来。
凌霜华深呼出一口气,暗暗庆幸。
少夫人让着先生呢。
郝姨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楚得很。
刚才那样,但凡少夫人要是多争辩两句,先生铁定会动怒。
两口子吵架,一个发火的时候,另一个能理智让一让,就让一让。
吵架又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将问题严重化。
凌霜华意味深长的说着:要是,以前白姐姐跟老爷也能这样的话……也不至于离婚收场。
以至于将她给拉入薄家这深渊里头。
凌霜华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薄司年抱着秦酒回到卧室。
将人放在床上。
秦酒睁开惺忪的眸子,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还气吗?她问。
薄司年不悦皱眉,面色依旧冷沉。
他不做声,伸手想要扳开她的手。
秦酒双手紧紧的搂着他,说什么都不松开,刚刚,你妈在书房外面。
你信不信,你妈现在估计还在外面听墙角?薄司年闻声,余光瞄了眼卧室门口。
房门并没有合上,留有一条门缝。
光影下,依稀可以看到门缝外透进来的身影。
薄司年握着她的手,伸手揽过她的腰将人抱起来。
他抱着她,几步转身后,将人抵在了卧室门上。
房门顺势落锁。
秦酒光脚踩在他的脚上,双手依旧攀着他的脖子。
既然不困,那我们来聊聊正事。
薄司年鼻尖抵着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