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看着男人的神色,瞬间哽住,她拧眉,懊恼写在脸上。
是……她轻咳,明显是要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可人还未等开口,手腕便被那男人攥住。
陆娇娇没办法,被迫抬头迎上男人深邃的眸子。
随后便见微微低头,音色柔和的,满眼真诚的道:娘子不会跟我说谎的对不对?陆娇娇哽了哽,还没开口,后路就被堵了。
她看着沈曜,不明白,他为何反应这般大,难道一句口误不能解释吗?像是看明白了她的思量,沈曜道:整个大启都没有这样的地名,这一点我比娘子更加清楚。
他其实早有所察觉,性格的转变,能力的提升,还有处事的风格……一个人的生存环境就是那样,从未踏出村子的人,怎么会有突然这么大的改变呢?沈曜盯着陆娇娇,等她开口。
陆娇娇抿唇,心里一直在思量说什么呢?说实话?编故事?可她不想欺骗沈曜了。
陆娇娇想着,眸色渐渐平静,抬头对沈曜道:如果……我说我不是真的陆娇娇,但又是陆娇娇,你信……我信。
沈曜攥紧女子的手,说的坚定。
陆娇娇诧异拧眉,思绪间咬了咬牙,看向沈曜:我也叫陆娇娇,灵魂来自千年以后,是一个外科医生,我不是真……你就是真的。
沈曜音色坚定,说完将陆娇娇拉到怀里,再度重复道:你就是真的,是我真心喜欢上的娘子,是孩子们的娘亲。
陆娇娇闻言勾唇,双手攀上沈曜宽厚安全感十足的背。
所以,你没有觉得我的来历很吓人吗?陆娇娇轻声问,总觉得古代人能理解这事有点奇妙。
沈曜轻笑,敛眉看着怀中的女子,笑道:谁会觉得这样好的娘子吓人呢?我很庆幸……他刚才甚至闪过一丝,她可能是妖的想法,不过他也坚定,即便是妖,她也是他沈曜认定的娘子。
陆娇娇长舒一口气,实在没有想到男人对自己的信任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在沈曜怀里,音色轻轻:这便是我全部的秘密了。
全部的秘密,从此对眼前的男人,毫无保留。
沈曜闻言心神一荡,双手扶住女子已经瘦弱许多的肩膀,眸色认真道:我的秘密也会慢慢告诉给娘子,其实大部分娘子都知道的。
陆娇娇点头,拉住沈曜的手,不管你从前是谁,如今都是我陆娇娇的夫君了,前尘往事哪有余生重要。
沈曜笑,大手在女子头顶搓了搓:是,什么都没有跟娘子的余生重要。
沈曜说着,将女子再度拥入怀中,薄唇刚要压上女子樱红的唇畔,就听到小院那边有人吼道:捕头,不好了,有病患从祠堂逃出来了。
听到这话,陆娇娇当即抬手抵在男人胸膛上,急道:我们过去看看。
沈曜无奈点头。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会挑时候。
陆娇娇跟沈曜正商量着往祠堂走,就听见村里一户人家瞬间亮起烛光,而后便是女子尖锐的叫骂声。
你个死老太婆,你生着病就敢跑回来,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儿子呀?听到这话,陆娇娇和沈曜骤然停住脚步,她们对视一眼,随后便冲到那人家里。
只见一个破旧的草房内,唐老太趴在地上,烧的脸颊通红。
而床边,一个中年妇人一脸厌恶的瞪着唐老太,一边将自己差不多十岁大的儿子用被子裹住。
不过,其实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姓唐的黄鼠狼此刻缩在床里,惜命的用衣服挡住口鼻,也是一副惊恐模样。
见此,陆娇娇上前将那妇人怀中的孩子抱出门。
随后那妇人也跟了出来,路过唐老太的时候,还忍不住啐到:老虔婆,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唐老太此刻,病的迷迷糊糊,抬起手虚弱的对黄鼠狼道:儿呀,你救救娘,那个郎中是那贱人的妹子,我曾经那么对她姐姐,她不可能好好救治我的。
黄鼠狼闻言蹙眉,看着陆娇娇在场,一时间也不知道跟自己亲娘说点什么,甚至也怕沾染上病毒,干脆也床上跳下来,便要往屋子外面逃,但却被陆娇娇拦了回去。
黄鼠狼瞪眼,刚想骂人,就见沈曜闪身过来。
他哽了一下,用衣服捂住口鼻,急的跺脚:陆娇娇,你让我出去,你是不是想害死我?陆娇娇不动声色,转身对那妇人道:你和孩子都不能出院子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厢房,你带着孩子先去那间房子吧,明日若是没有症状才可以出来。
神医!女神医,我儿子不能有事吧?妇人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带上些许哭腔。
陆娇娇道:即便是得了,三五日也会好,你不要太紧张孩子会害怕的。
闻言,那妇人忍了忍泪水点点头,在带着孩子进屋的时候还忍不住冲唐老太骂道:你个害人的老东西,怎么干脆不死在外面,还有你……她指着黄鼠狼,我是瞎了眼睛才要带着娃娃跟你过,若我儿子好了,我定然离你们远远的。
锦娘……这事也不能怪我呀,你听我解释……黄鼠狼说着就想去找那妇人。
陆娇娇将他拦住:你不能过去 。
我为什么不能去?陆娇娇,你非让我跟我娘在一起,是不是想,我们干脆都染病死了算了?黄鼠狼想到这个可能,干脆上前要推搡陆娇娇,却被沈曜一脚踹进屋里。
巨大的响动,加上黄鼠狼的叫骂,将周围的邻居和官差全部吸引而来。
那黄鼠狼见状当即恶人先告状:陆娇娇公报私仇,想害死我,他让锦娘和孩子出去,却将我和我娘关在一处,还有我娘吃了陆娇娇的药,不但没有好转,还跑回家让我救她,我猜陆娇娇的药压根没用。
说着,黄鼠狼将衣服围在脸上,拉起奄奄一息的唐老太给众人看。
陆娇娇也扫了一眼,冷声道:她想作死,我也没有办法。
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个郎中。
黄鼠狼厉喝,控诉。
陆娇娇转头看向霍捕头:捕头刚才去了祠堂吧?那边的病人可都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