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挂完水看上去稳定了一些。
刘妈把方英子带到来时的那间房子里,对方英子施了一礼:姑娘辛苦了,请好好歇息,老夫人那边有变化自会有人来找姑娘。
吃过晚饭,方英子还没躺下,史少峰一溜烟似的闯进来:方姑娘,方姑娘,我爹又不好了!方英子站起身,史少峰已经冲进了房间。
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
方英子安慰他。
史少峰说: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父亲就在书桌前趴着,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大碍,吃晚饭的时候就突然倒在了地上,姑娘快去看看吧。
方英子拎起药箱就往外跑,心想:闹不好这个史丞相也有心脏病!史少峰接过方英子手里的药箱,说:天黑了,姑娘小心脚下,我帮你拎着药箱。
看着这位彬彬有礼的丞相之子,方英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往前院跑去。
丞相被人抬到了床上,正紧闭着双眼,嘴唇发青,看上去跟老夫人一样!小白、小白,帮他检查一下身体。
方英子在脑海中呼唤小白。
同时问史少峰:大人平时可曾有过心疾?史少峰道:偶尔会感觉不舒服,但是没有大碍,都没当回事,也没听大夫说他有心疾。
主人,这名男子也是心疾,跟那位老人一样的病症,可能是遗传。
小白的结论很快就出来了。
方英子摇摇头,只好给史丞相嘴里塞了个药片,又挂上水。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史丞相醒了,睁眼就看到方英子和儿子都守在自己身边。
史丞相问:我是怎么了?方英子道:史丞相可能是公事繁忙,加上老夫人的病情,太过操心了,休息休息就好。
史丞相摇摇头:姑娘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跟老夫人一样,也有心疾?看来这位宰相心里很有数。
方英子点点头:大人确实有心疾,只是还年纪,自己感受不到。
大人切忌过度操劳,养好身体才是关键。
史丞相叹了口气:我外祖母就是心疾去世的,母亲也是,我也是,那我儿子……史丞相转头看向史少峰,史少峰赶紧说:父亲放心,我健康的很,没有心疾。
方英子知道他的担心,安慰道:这个心疾并不是很严重,年轻的时候都没问题,只是年龄大了才会渐渐地显现出来,注意别太劳累就好了。
史丞相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突然问:方姑娘,我能不能替母亲先剖开胸膛?如果没问题再给母亲做。
方英子愣住了。
转瞬又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认真地道:大人的病情并不严重,用不着做手术,但是老夫人却耽误不得。
唉……史丞相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儿子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一早送来最后一批,就准备完成了,就等方姑娘安排了。
方英子道:大人放心,我会尽全力救治老夫人,最近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养着。
放心不下啊!史丞相心乱如麻。
虽说北疆战场上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捷报也是一个接一个送到京城,但是,他明白:越国没人了!如果这两年不能结束战争,越国的兵源已经要跟不上了,亡国已经迫在眉睫。
听说北疆出了个铁面将军敢于用五千人夺取敌军的城池,如果这个人能受到重用该多好啊!史丞相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很久,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皇上开口,他联络的几个大臣也迫于太后的势力,不敢跟他站在同一条线。
家事、国事纠缠在一起,史丞相的身体终于经受不住了,倒在了餐桌前。
方英子不知道北疆的事情,只以为史丞相为了母亲的病情而着急。
刚挂了一瓶水,家臣就领着大夫匆匆走了进来。
大夫看到史丞相手上的针,和源源不断地流入史丞相体内的液体,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史丞相摆摆手,示意大夫给他诊脉。
大夫压下心里的好奇,诊脉完毕,神情凝重地说:大人跟老夫人一样,也是心疾啊!史少峰道:大夫替祖母调理了这么多年,对于我父亲的病可有把握?大夫摇摇头:只能用药压制,无法根除。
史丞相摆摆手,示意管家把大夫送走,这个大夫已经算是京城很有名气的大夫了,如果他说没办法,看来也只能这样,或者像母亲一样剖开胸膛。
第二天准备好所有的物品,并且消毒以后,方英子吩咐叶秦川和小武守在门外。
无论里面发生什么情况,任何人都不能闯入,也不能偷窥。
史丞相拖着病体来了,吩咐家臣:方英子出来以前,谁都不能靠近这间房,万一影响了老夫人治病,无论是谁一律论罪。
中午时分方英子就进入了房间。
史丞相不放心,带着众人守在房门外。
只见房间里突然光明乍现,隔着厚厚的窗帘都挡不住明亮的光芒。
史少峰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安慰道:京城传言,这位姑娘是北方神山下来的神仙,能医死人活白骨。
父亲放心,相信她一定能救祖母。
史丞相早就听说了这个传言,要不然也不会让管家千里迢迢去西山请她治病。
但是,听说归听说,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他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生怕母亲出点闪失再也救不回来。
等方英子一切准备妥当,对小白喊:出来吧。
没有任何征兆,小白凭空出现在房间里,身上也穿着手术衣:这条件太差了,如果我能升级,把她弄到空间里手术就好了。
别埋怨了,开始吧!方英子主刀,小白当助手,两个人心无旁骛地忙活起来。
史丞相就这样坐在房门前,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方英子出来,房间里依然光芒耀眼。
丞相府传言:老夫人生病,丞相请来了神山上的神仙,正在房间里作法呢!那耀眼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