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星辰聊了许多,徐婉清对夏盈盈也格外上心了,具体夏盈盈是不是敌国的探子,她还不确定,这事也不敢贸然和徐盛讲,一方面自己没有证据就去污蔑一个无亲无故的弱女子徐盛肯定不会相信,另一方面,徐婉清也看得出来,徐盛对夏盈盈确实有点不对劲,从前他每次下朝第一时间都会去找秦墨,逗着子珩三人享受天伦之乐,可自从夏盈盈来了后,徐盛下朝后谁都不去理会,直接就去了夏盈盈的屋子,连子珩都许久不见了,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自然是惹恼了徐老夫人,她本来就抵触夏盈盈的出现,虽然收留了她,却只允许她待在客房,可徐盛的行为却让她有了危机感。
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徐老夫人震怒,怒气冲冲的瞪着徐盛。
娘,我……徐盛自知理亏,可他就是放不下夏盈盈。
你和她非亲非故的,你整日腻在她那里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秦墨,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徐老夫人头一次对徐盛发这么大的火,她的这个儿子一辈子没让自己操多少心,她以为徐盛是个理智的人。
娘,她回来了啊,是她啊,您看不出来吗?徐盛说道夏盈盈情绪格外激动。
徐盛!你清醒一点!她是吗?她早就死了!徐老夫人看着魔怔的徐盛,无力的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不该留下她啊,我对不起长乐和她亲娘啊。
听到这句话,徐盛明显的愣住了,可他心底还是带着一丝期盼,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从未走出过当年的悲痛,他与徐婉清的娘亲一见如故,那时他还只是个穷小子,父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所以对他期望很高,夏氏出身名门,不顾父母反对也,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徐盛,跟着徐盛过了不少苦日子,却不曾有过抱怨,对待他的父母也孝顺有加,很受父母喜爱。
后来徐盛很争气,考上了武状元,随后跟着武帝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武帝刚登基不久,很器重他,封镇国公府,日子也才好了起来,夏氏怀孕后全家人都将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徐盛对夏氏的感情已经超乎了寻常男女之情了,他将夏氏视为了生命,所以夏氏难产去世后,他的世界崩塌了,他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失去了方向。
从前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后来的成就是为了让夏氏不后悔选择了他,他作为男人一定会让自己心爱女人过上幸福的日子,他做到了,可夏氏却没命享福。
儿啊,她究竟是不是盈盈,你心里是清楚的,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徐老夫人做了最后的忠告,疲乏的起身回屋休息了。
徐盛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是啊,她不是盈盈,他的盈盈早就死了,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可是……徐婉清刚从夏盈盈那里出来的路上,就看到徐盛失魂落魄的往夏盈盈那边走去,徐婉清头一次见徐盛这幅样子,一向意气风发的徐盛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徐婉清一看便知他是从徐老夫人那里出来的,肯定是徐老夫人说了什么。
她没有上前和徐盛打招呼,而是避开了,她有太多谜题没有解开,徐盛多半是为了夏盈盈的事让徐老夫人骂了,这也难怪,徐盛自从夏盈盈进府后谁都不管不顾了。
回到自己院子,徐婉清在屋里一边取暖一边琢磨着自己这两天对夏盈盈的观察,她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就是个普通人,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完全看不出异常。
小姐,老爷对她的态度或许是个突破口。
玉莲这些天也听徐婉清说了不少这些事,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她还是明白了个大概。
怎么说?徐婉清此刻找不到头绪也很苦恼,傅星辰近日也没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来一探究竟,玉莲的话倒是让她起了精神。
听您说自从她来了老爷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我想着,如果她当真只是心存感恩,也该知道寄人篱下应当避嫌的,可听您这么说来,她似乎一点都没有那个意思。
徐婉清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这个年代,女子都知道避嫌,即便是夏盈盈对徐盛心存爱慕,可毕竟寄人篱下还不受人待见,她也应该懂得避嫌的,可比起避嫌,这个夏盈盈好像是在故意勾引徐盛,用她生母的音容笑貌,让徐盛诚服于她,想到刚才遇到徐盛时,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已经深陷其中了。
徐婉清看着玉莲,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她一直有意无意的回避玉莲,总觉得她虽然看着年龄小,可绝不是普通穷苦人家的孩子,府里和她身世差不多的下人很多,都会隔三差五的探亲,可玉莲从来没有过,一问她就说是因为父母带着弟弟搬家了,她也不知道去向。
你究竟是谁?徐婉清盯着玉莲,想从她那张稚嫩的笑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是玉莲啊。
玉莲完全就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徐婉清自从知道鲛人国的事情后,有时候也不禁猜测,玉莲会不会也是鲛人国的人,因为她的身世也无从考究,可玉莲进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直都恪守本分,做事麻溜,倘若真的是鲛人国的探子,再怎么会隐藏也会多少露出点马脚的,可玉莲什么都没有做过,仿佛她就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被卖到镇国公府后跟在徐婉清身边细心伺候着自己的主子。
小姐,我知道您对我有所怀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对您绝对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玉莲微笑的看着徐婉清,眼神干净纯粹,没有任何城府。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徐婉清才不会相信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一个连自己真实身份都有所隐瞒的人,能忠心到哪里去。
小姐,无论我是谁,什么身份,我都是您身边的玉莲。
玉莲冲着徐婉清笑了笑,自顾自的去忙了。
徐婉清怔怔的看着玉莲的背影,她不止一次表过忠心,无论自己对她的态度好与坏,她都不会介意,就如同她说的那般,对自己绝对忠心不二,可她不懂,为什么?一边隐瞒自己的身份,一边还要死心塌地的跟在自己身边,没有目的?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过比起玉莲的事,她现在注意力都在夏盈盈身上,现在她已经很明确的知道夏盈盈是有目的的接近徐盛,并且是下了功夫的,她怕徐盛一心扑在虚幻中到最后落个悲惨的下场,这件事得尽快解决了。
傅星辰差人来传了话,他已经找到鲛人国密探潜伏在帝国的证据了,这几天就在和武帝商量这件事怎么处理才能不打草惊蛇,也给了徐婉清准话,借着新年将近的由头来府上看看。
傅星辰带着崖余一起来的,虽然有其他目的,可傅星辰还是备了丰厚的礼物,两人的到来让徐婉清安心了许多,这些日子她看着徐盛一天天的沉迷于夏盈盈难以自拔的样子实在难受,她虽然对夏氏没什么感情,毕竟不是自己的娘亲,可徐盛不同啊,他现在完全把夏盈盈当精神寄托了,想想都可怕。
和徐老夫人寒暄了几句,徐老夫人就让小两口自己待着去了,夏盈盈不受待见,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个场合,他是没料到徐盛也不在,特意挑在下午拜访,徐盛必定会在府上,可从头到尾所有人都在,只有他不在。
她在哪?傅星辰低声询问徐婉清。
他们应该在一起吧。
徐婉清不知道他问的究竟是谁,索性就告诉他两个人此刻肯定待在一起呢。
那去看看。
好。
小姐,也带上我吧。
玉莲忽然出声说。
带你?你去干什么?徐婉清疑惑中带着警惕。
带上我,一定会有用的。
玉莲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眼神诚恳的看着徐婉清,徐婉清在夏盈盈的事上从来不让她多嘴。
徐婉清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玉莲,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什么目的,既然她提出来了,索性就带上,她倒想看看玉莲到底想干什么。
那就走吧。
徐婉清不再多言。
傅星辰虽有疑惑,可也没说什么,为了保险,没有让南星跟着,四个人就往客房别院走去。
人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男人粗犷爽朗的笑声和女人娇羞婉转的笑声交缠在一起,让徐婉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大冷天的在外面干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走近一看,夏盈盈衣着风情的坐在徐盛的怀里,两人就坐在客房门口,徐盛身上披着裘皮披风,将衣着单薄的夏盈盈裹在怀里,二人你侬我侬甚是亲密,夏盈盈媚眼如丝,好不妖娆,除了脸,她的一举一动都与去世的夏氏完全不同,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徐婉清的眼睛。
如果……如果徐盛一开始就知道夏盈盈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夏盈盈,那他究竟在干什么?!一边拿自己逝去的妻子苦苦哀求徐老夫人留下夏盈盈,一边享受着这个顶着自己娘亲脸的媚俗女子的相处,这算什么?枉她还以为徐盛当真痴情至此呢,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你在做什么!徐婉清冷着脸走了进去,二人还在腻歪着,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徐婉清冰冷的声音让徐盛猛地愣住了。
长,长乐,你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徐盛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徐婉清,可想想自己是她爹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通报?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二位了?徐婉清冷眼看着徐盛,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对徐盛感到失望,她以为夏氏是徐盛心中的白月光,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任何一个女人,只要顶着夏氏的脸都能躺倒徐盛的床上。
爹爹不是这个意思……王,王爷。
徐盛刚想解释什么,就看到傅星辰也跟着走了进来,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傅星辰今天来府上了,他是故意躲着没去的,没想到傅星辰竟然跟着徐婉清一起来了,可想想现在自己的样子,徐盛再风流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
就是她?傅星辰站在徐婉清身边低声询问,看着满脸冰冷的徐婉清,知道徐盛的行为伤了她的心了。
嗯。
徐婉清冷着脸默认,眼睛死死盯着夏盈盈,夏盈盈像是被徐婉清吓到了一般,躲在徐盛怀里一脸惊恐,可她看到傅星辰的时候,眼神还是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猩红的舌头不自觉的舔了一下上唇,明明是个很诱人的动作,却让徐婉清看着恶心。
太远了,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傅星辰也发觉到了这一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是。
玉莲站在徐婉清和傅星辰身后,被二人挡住了一些,可她还是看到了夏盈盈,她低声对二人说。
什么?徐婉清不明所以的看向身后的玉莲,没懂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鲛人国的人。
玉莲脸上表情诡异的看着徐婉清。
你怎么知道?徐婉清狐疑的看着玉莲,她一个小姑娘,即便身世不明,可她也不像是一眼就能识破他人身份的人,傅星辰和鲛人国的探子打过多少次照面都看不出来,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看到她耳垂上的那个红点了吗?玉莲透过徐婉清看着夏盈盈说。
红点?什么红点?徐婉清眯着眼看了许久,才在夏盈盈微微露出的耳朵上看到了玉莲说的红点,颜色虽然很深,可那红点太小了,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一点,而且位置还在耳坠中央,那个位置大多数女子都会佩戴耳饰,即便是看到了也会以为那是耳洞,玉莲什么眼神,这么远的距离一眼就能看到,还是站在自己身后。
哦?你这个小丫鬟不一般啊。
傅星辰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玉莲,又有意无意的看向她的耳垂,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王爷,您不用试探我,我不是鲛人国的人。
玉莲低笑一声说。
崖余站在一旁默不出声,他第一次见到玉莲,却觉得很眼熟,可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可看她一眼便能识别对方是否是鲛人国的探子时,崖余眉头一皱,仿佛记忆里也有这么一个人,她不是鲛人国的人,却生活在鲛人国,知晓鲛人国所有的秘密,善于易容,更是能一眼看出对方是否易容过,可那个人早就死了啊,而眼前这个叫玉莲的姑娘,怎么看也都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甚至更小。
具体这里不方便说,王爷和小姐您二位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吧。
玉莲看着已经整理妥当的徐盛和夏盈盈说道。
嗯,也好。
徐婉清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王爷,臣怠慢了,请您恕罪,还是随我去书房吧。
徐盛整理好着装迎了上来。
不必,本王就是来探望老夫人,见徐大人不在,从清儿口中得知徐大人最近觅得新欢,所以想来一睹其风采。
傅星辰笑的渗人,说的话让徐盛更是心惊肉跳,他怎么想到堂堂玄南王还有这闲工夫呢。
盈盈,还不过来拜见玄南王。
徐盛见状也没办法,只好让躲在屋里的夏盈盈出来。
盈盈?徐婉清冷笑一声,叫的倒挺亲切的,徐盛被这声笑刺激的越发无地自容。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玄南王啊,夏盈盈本就对傅星辰的容貌深深吸引,刚才就想上去打招呼,可徐盛不让,她才忍着没凑过去,这一听傅星辰想见见自己,顿时心花怒放,穿着单薄的裙襦就出去了,天冷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看着很是楚楚可怜。
小女拜见王爷。
夏盈盈声线柔弱,身子因为寒冷微微颤抖着,眼神魅惑且无辜的看着傅星辰。
徐婉清冷漠的看着夏盈盈当着自己的面勾引傅星辰,最后一丝疑虑都烟消云散了,前面还和徐盛你侬我侬的,现在就衣着暴露的出现在傅星辰面前,鲛人国的探子手法都这么低级吗?当真与先夫人相貌如出一辙呢,就是形象气质差太多了。
傅星辰只是瞟了一眼夏盈盈,看到她耳坠身上确实有个红点后就再也没看她一眼,鲛人国易容的机关就在那个红点上,而且在她若隐若现的皮肤上傅星辰眼尖的看到了只属于探子的刺身,虽然看不大清楚,可他对那图案太熟悉了,只一点就能认出来。
傅星辰的话让徐盛和夏盈盈都僵住了身体,徐婉清没忍住笑出了声,让二人更加不自在了,当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行了,天冷,别冻着人了,让徐大人心疼,本王就先走了。
傅星辰可对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没兴趣,有这功夫还不如和徐婉清聊聊天喝喝茶呢。
没有再理会徐盛拉着徐婉清转身就走,身后的玉莲也暴露在夏盈盈面前,她无意间看到玉莲,眼神猛地一怔,她……怎么在这?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夏盈盈心底打着鼓,可又想想不可能,那个人早死了,那个姑娘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不安。
四人回到徐婉清的院子,坐在屋子身子渐渐暖了起来,刚才只顾着愤怒了,徐婉清坐在屋里才感觉到冷,窝在火炉旁不愿意挪窝了。
南星熬了姜茶,喝了姜茶后才暖和了许多,傅星辰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来徐婉清这里,总感觉很奇妙,想起之前自己总是半夜来,如今正儿八经的坐在屋子里感叹时间过得好快。
呵呵,看你这表情就是想起来做梁上君子的日子了。
徐婉清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让夫人见笑了。
傅星辰无奈的笑了笑,那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丢脸的事了,抹黑偷看女人睡觉,还有一次被抓了正着,想想都觉得丢人,这也许就是偏爱吧,即便当初被人当成偷窥狂,还是忍不住接近徐婉清。
怎么样,那个女人是不是?徐婉清回到正题。
是,她确实是个探子,而且她很会拿捏徐盛,估计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傅星辰面色凝重,看徐盛那个样子,估计无意中被套取了不少信息。
那怎么办?徐婉清也不禁担心起来,徐盛是手握兵权的人,若是真的被夏盈盈拿捏的死死的,后果不堪设想。
徐盛不是那种贪恋美色毫无头脑的人,在家国大事上不会那么不理智的。
傅星辰分析着,以他对徐盛的了解,徐盛绝不会做出叛国的事。
我知道,可还是有些担心。
徐婉清自然知道徐盛不会通敌叛国,可他对夏盈盈的态度让她忍不住的担心。
你别太担心,目前我们只是知道有探子在帝国,但具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同党还不知晓,目前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时机到了再将其一网打尽。
傅星辰轻声安慰,虽然确认了夏盈盈的身份,可难免她还有其他党羽,在没有确定这件事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嗯,我知道了。
崖余一直靠在门边一边听两人的对话,一边观察着玉莲,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和玉观音什么关系?崖余的话让傅星辰和徐婉清同时看向了他。
玉观音?傅星辰挑了下眉毛,那个一直潜伏在鲛人国的间谍?她的能力非同一般,潜伏多年都没有被怀疑过,她的易容手段十分高强,甚至比鲛人国的原住民还要厉害,她的伪装足以以假乱真,给武帝带回了不少关键的消息,可她却在三年前忽然传出了死讯,没人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玉莲沉默的看着崖余,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玉观音是谁?徐婉清好奇道。
她是帝国派去鲛人国的间谍。
傅星辰见崖余一直盯着玉莲看,视线也看向玉莲,他一直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小丫头,仔细看来这个丫头确实和玉观音有几分相似,莫非是她的后人?可玉观音一辈子没结过婚,怎么可能有子女。
间谍?徐婉清惊讶,那可是高危职业啊。
你家这小丫鬟倒是与她有几分相像。
傅星辰淡淡的说,观察着玉莲的反应。
玉莲?!徐婉清不可思议的看着玉莲,难道玉莲是那个叫玉观音的子女?我不是她的后人。
玉莲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
那你是谁?崖余不死心的追问,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玉莲深深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只要参与了夏盈盈的事,就必然要承担被发现的结果,随后徐婉清就看到了一场比魔术还牛的特技,玉莲一只手伸入脑袋后面的头发,不知干了什么,玉莲的脸就在自己面前瞬间变成了另一张脸,虽然还有几分玉莲的影子,可一眼就能看出,那完全是另一个人。
卧槽!徐婉清实在没忍住一句国粹冒了出来,说完有连忙捂住嘴巴,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好在傅星辰和崖余都震惊在玉莲的变脸上,没有察觉她的口吐芬芳,徐婉清心底直呼牛啊,魔术都不过如此吧,她完全没看出来玉莲是怎么变脸的,就像忽然换脸了一样。
我有过各种猜测,就是没想到你是玉观音本人。
崖余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玉莲,不,应该是玉观音。
还不是被你发现了。
玉观音冲着崖余无奈的笑了笑。
她就是玉观音?!徐婉清几分钟内震惊三观两次,怎么听都觉得玉观音应该都是和崖余差不多大的人了,这保养的未免也太好了吧。
不过这你来我往之中让徐婉清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这两个人绝对有猫腻。
他们曾经是恋人。
傅星辰看着徐婉清眯着眼一脸八卦的样子,替她答疑解惑。
哦?果不其然,徐婉清表情瞬间变了,一脸难怪的样子,傅星辰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想待在小姐身边。
玉观音淡淡的笑了笑,玉……观音,你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里当个下人。
徐婉清不理解。
小姐,还是叫我玉莲吧,您娘亲对我有恩,我答应过她,若是有朝一日能遇到你,我必定放弃一切护您一生安稳。
玉观音看着徐婉清,她长得很像她的母亲,让玉观音不禁想起那个温婉的女子。
玉观音的眼神中满是回忆与哀愁,让徐婉清也不禁想知道那个去世的夏盈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玉观音放弃一切化身为另一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只为了那一句承诺。
一想到自己质疑过她,猜测过她,还忽略过她,人家非但没有埋怨过自己,还依旧默默付出,徐婉清顿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我有意隐瞒,还让您发觉到了,您会起疑心也在所难免,不必自责。
玉观音一眼就看出了徐婉清的心思,让徐婉清直冒冷汗,好家伙,这察言观色太厉害了,在她面前的人根本就没有秘密吧。
呃,那什么,我看你俩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我和王爷还有南星出去转转。
说完徐婉清也不管什么天寒地冻的,一手拉一个就冲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崖余和玉观音。
傅星辰好笑的看着徐婉清说:这天寒地冻的你想去哪?哎呀,别管那么多,先走就对了。
徐婉清哪里知道去哪里,反正先出去就得了。
小姐,您慢点。
南星被徐婉清拉着跌跌撞撞的跟着。
三人站在大门口,徐婉清这才发觉自己完全没有主意。
那个,把他们两个单独留在我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妥当啊?徐婉清后知后觉。
你认为呢?傅星辰无奈的笑了笑。
哎哟,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人那么久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说的,让他们单独出去玉莲肯定不答应。
徐婉清别的不知道,玉莲什么性子她还是了解的。
那就去醉仙居吧,外头冷。
紫玄府距离太远了,这个时间点去也不合适,何况南星也在,正巧醉仙居离这里不远。
也好,我也许久没去过醉仙居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徐婉清才想起来身边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个王爷,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市场垄断大户。
你倒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傅星辰意有所指的说。
怎么会呢,醉仙居那种地方太高档了,去个一两次还好,经常去我的荷包可受不了。
徐婉清还心疼自己的银子呢,每次去一趟醉仙居都肉疼,虽然饭菜确实很好吃。
你都是那的主子了,还心疼你点小碎银子呢。
傅星辰轻笑的看着财迷的徐婉清说。
话虽如此,可银子也进不了我的腰包啊,少套路我。
徐婉清在钱财方面比任何事情都敏感。
傅星辰低声闷笑,南星也被自家小姐贪财的模样逗得捂着嘴低笑,三人就在欢声笑语中坐在马车上往醉仙居驶去。
掌柜的很懂规矩,将三人带到一个安静的雅间,三人落座后,喝了些热乎乎的果茶身子也暖和了起来,徐婉清一直都很喜欢醉仙居的果茶,后来自己也研究着做过几次,可总是做不出这个味道,后来知道傅星辰是幕后东家想去他那讨个方子,又想想天天喝估计就没那个感觉了,索性还是花钱买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