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一阵欢呼声响起。
拿到作业人群匆匆涌出教室。
拿到作业应鹿寻对着扶久雨喊道:久雨!快!赶车了~不然快赶不上了!好了好了,走吧。
扶久雨背起书包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应鹿寻急忙把试卷塞进书包,背了单肩就跟着扶久雨跑出了教室。
两人跑到公交站后,应鹿寻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公交车,刚好,马上到。
扶久雨视力比较好,望了眼远方的车,没什么人,真好。
占个位置,我先走一步。
应鹿寻跑上去,靠着角落占了个位置坐下来,刚想给扶久雨招手让她坐来旁边,侧头抬眸。
应鹿寻:!!!他不应该有课吗?请假了?扶久雨看见他坐在她身旁,就站在车厢中央给她发了个消息。
扶久雨:啧~应鹿寻:咳咳!看着女孩虽然内心有万马奔腾而过,但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在校门口就看见她了,但是女孩只顾着赶车。
此时祁轻寒突然肩上落下一个软乎乎的脸。
他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女孩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脸庞,头发无意地散落在他后背,她睡着了而且靠在了他身上。
没有了平时的活泼、闹腾。
他看着她咽了咽口水,用力压抑住自己的心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乖乖靠在肩膀上的女孩。
微风徐徐,风很大,他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
他知道女孩到哪站会下车,她睡得很沉,他就这样盯着她,好像生怕视线一离开,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如果时间可以看见,这样他的爱也就有迹可循了。
许久后……扶久雨看了一眼快到站了,伸手拍了拍应鹿寻。
啧!给她拍的照片应该会很满意吧?应鹿寻瞬间惊醒,为什么她感觉睡得那么舒服,头微微抬起对上了男孩的视线。
抱歉抱歉,刚刚睡着了。
急忙从他身上起来,她羞红的脸颊仿佛能滴出血色。
他俯身靠在她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那学妹,我的肩膀舒服吗?声音带着调侃。
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没回话落荒而逃。
我先走了扶久雨靠近挽住女孩的臂膀,控制点,我会心疼。
千万不行,给我打电话,我陪你。
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啦!爸,我回来了,我先去做饭。
放下手中的书包,拿起刚买的菜走向了厨房。
应野川抬眸撇了她一眼,冷淡的开口道:嗯。
一股无名怒火烧了起来。
应鹿寻在厨房忙碌了一个多小时,炒了一份西红柿炒蛋、酸辣肥肠,炖了一份玉米排骨汤。
她拿起小汤勺舀了一口汤,刚刚好,好香。
她把菜和炖汤放到餐桌上,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喊到:爸,吃饭了。
应鹿寻正想着赶紧吃完饭做卷子去,旁边的应野川突然开口,所以你现在除了这两句话,不会说别的了?懵了,她回到家匆匆的做饭忙到现在,还有一沓的卷子等着她。
但是看着父亲在暴怒的边缘,终究还是不敢惹他生气。
这不是回来赶着做饭,然后到现在吗~她看着父亲扯出一抹笑容。
别生气!别生气!吃,我让你吃是吧?应野川把一桌晚饭直接掀开,桌子上的食物散落一地,炖汤的锅直接砸在了她的脚上,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她并没有感受到痛觉。
她愣了片刻,忍着脚上的疼痛。
嗯,很正常。
他总是莫名其妙发脾气。
好像不需要任何理由。
拿起远处的椅子放在父亲旁边,又拉了一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爸,聊聊吧。
她没有动地上的一片狼藉,此刻她在强行克制自己,尽量平静内心和他说话。
奶奶去世也好几年了吧,从奶奶去世之后我就像个小大人一样,除了现在挣不了钱,其他所有事都是我干的。
我不是不懂事的人,我知道爸你也累。
但是你能不能体谅我?我奶奶去世我才12左右,同样的年纪别人在吃喝玩乐,父母惯着。
而我呢,我要去容忍你的脾气,容忍你的暴躁,我怕你一生气就像上次一样要给我腿打断。
爸,我也才15。
我也是小孩。
你一个人不容易,我知道,你能不能也稍微体谅我一下。
面对你一次次的不信任,我会去努力做的更好。
我……我只想得到你的认可。
她说话的语气从稳定到声音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含泪。
应野川冲着她怒吼:我不体谅你吗,这几年钱谁出的?你就不能像隔壁的邻居家的小孩一样乖乖的吗。
话落他起身将脚下的凳子直接砸在应鹿寻脚边,起身回到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
她呆呆的站着,她真的不如别人吗?她不乖吗?她是不是永远只会惹他生气?可是她真的很小心了。
低眸看到一地狼藉,压抑住心中的躁意,把一片片碎片捡起来,把地板拖扫干净。
走进房间锁上门的那一刻,她彻底压抑不住了。
她双腿发软,全身颤抖直接蹲在角落。
她不想。
她不能。
她不能让她们担心。
拖着疲累的身躯,她一步一步爬到桌子旁边,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接近皮肤的那一瞬间她强制平复心情。
可是思绪不受她的控制。
家人不信任她。
父亲不认可她。
好像她再怎么努力她们都看不见……终究克制不住对着手臂狠狠地下手。
伴随着涌出伤口的血带着痛感,她的理智终于被拉回来了一点,撑着身体起身靠在床头,直至血染红了白色被子,依然无动于衷。
应鹿寻烦透了,烦透了自己这幅样子,她的无力感快溢出了。
她突然起身从床头柜摸出来一盒烟,一根接着一根。
手机突然一直响,让她本就未平复的烦躁,更添了几分,谁一直发消息。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是一个陌生电话发了好几条信息,眉毛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呵。
所以呢?她是来和她宣誓主权的?也不算吧,毕竟她和他朋友都算不上。
她又在怕什么?她又瞅了一眼,在手机上飞快打了一个字嗯关上手机。
这样好像也克制不了我了呢?她伸手把烟掐灭,在自己的伤口上加了一道新的伤痕。
奶奶,人生好难熬啊~有时候她会把要求降到最低。
只想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尽管没人在意她也无所谓。
可是她无法,她想要父亲信任她。
他想要父亲认可她。
她想要当个小孩。
可是她好像当不了。
她习惯性擦上酒精缠上绷带,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