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4日公寓里应鹿寻盘腿坐在地毯上,桌子上放了一个手机开着免提在打电话,另一个手机拿在手机发消息。
我确定了,你别让他知道。
应鹿寻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了点散漫。
应重烦躁的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一只手抓乱了头发,行,学校那我给你休学。
舅舅那边,记得回一个电话。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对着电话那头说:等着,我去找你。
嘟——嘟——嘟应重就在市里面,开车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她所在的公寓。
咚——咚咚——咚……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应重手抖了一下,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备用钥匙,他匆忙跑到客厅,应鹿寻许是听到了脚步。
她回眸一笑,温婉动人,眼角眉梢的笑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哥哥,你来啦。
应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压着心里的恐惧,里面有二十万,这段时间应该够了。
如果不收,我就把事情跟他们说。
应鹿寻没想拒绝,可是当他的话说出口的那刻,泪水不自觉的在眼里打转。
她依然僵硬扯出一抹笑容,收,哥哥的心意小鹿收下了。
应重单膝蹲下,抹去她眼角一丝的泪水,不哭了,舅舅离婚了。
他哽咽的嗓音却瞒不住此刻的心情,她净身出户了,这一切如你所愿。
所以你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我去m国陪你。
一切都结束了,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哥哥,带我去趟墓园吧。
应重抽回手,拿起车钥匙,好。
车开到半路,停在了马路边,应鹿寻独自一人下了车买了一束白百何。
抵达墓园时,应鹿寻独自一人上前。
应重倚靠在树底下,背对着她,泪水终于一滴一滴落下。
他不敢看。
是真的不敢看。
3月10日收到妹妹的消息时,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缓了过来,给她安排了所有事。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她好像才刚刚开始。
想着发生的所有事,为什么这样的苦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经历。
她明明等到了。
又好像没等到。
——翌日今天应鹿寻请假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是返校的日子。
应重一早赶到了庆大,办理了所有的手续,匆匆离开了庆川。
这一切无人知晓。
车子刚进入新轲的时候,应重趁着红灯给应鹿寻发了个消息。
手机这头的应鹿寻收到了消息,发了几条消息出去。
这次她没有注销号。
她把手机丢给一旁应重的助理,助理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拿着手机出了门。
祁轻寒今天刚上班,就出去签了个合同,回来立马就进了会议室,并没有看手机。
他卡着四点,刚好结束了会议。
这是之前定好的时间,五点半到新轲接她。
开车过去时间刚好。
她拒绝了好多次,但是都被祁轻寒回绝了。
祁轻寒来不及换身衣服,穿着黑色衬衫下到停车场。
打开手机的瞬间,她没等到女孩开心的发语音说:我回来啦!,我想你了,快来接我。
什么都没了。
映入眼帘是几个大字,分手吧,我要出国了。
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回荡。
车窗传来一阵阵拍打声,电话声音在车内回荡。
他的大脑就跟宕机了一样。
jojo他是不是没有睡醒,是不是还在做梦。
车门被祁轻寒缓缓打开,他的眼神空洞无力,一次次反复向申归尘确认,这不是真的对吧?这不是真的。
他两手抓住申归尘的领带,冲着他怒吼: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祁轻寒坐在驾驶位喃喃自语,申归尘从他手上用力掰了好久,才把钥匙拿出来。
费了好大的时间,终于把人拉上了公寓。
扶久雨靠在沙发上,白烬还在一旁劝她安慰她。
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这次连我不说,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她不可能不要我的……不可能……为什么她不接我电话……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祁轻寒一进门,就跟看不见沙发上的人一样,一路冲向书房。
书房里有个抽屉,那是应鹿寻平时放日记的地方,因为尊重他没有打开过。
他的手在颤抖,不敢打开那个抽屉,一路上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
对面像是看不见一般,一个都没回。
这一切没有征兆。
可是真的没有吗?祁轻寒慢吞吞的打开抽屉,抽屉空了。
他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了,瘫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又走了。
和那一年一样,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他。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跑向客厅的沙发上,两手重重的拍在上面,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扶久雨目光呆滞,两眼无神,她也不要我了……砰——最后一个希望破灭了。
白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学校那边说,她休学了。
现在的两人,或许只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能安定一点。
事实也是像申归尘像的一样。
双眼无神的两人仿佛听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休学……所以她还会回来是吧。
祁轻寒继续自说自话,对,她会回来的。
一定会回来的。
明明她说等她回来,等生日到了,她就嫁给他。
骗子。
婚礼我都准备好了,应鹿寻你人呢?为什么找不到你了。
一个小时后,白烬开着车驶向新轲。
申归尘留下看公司,剩下的只有白烬一个清醒得了。
这幅场景,申归尘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体会过。
有些人,伤心到极致真的哭不出来。
但是钻心的疼,就像他每个日日夜夜,无数个翻身,心却如当初一样疼。
爱意没有在时间的横流中散开,他的痛苦依旧刻骨铭心。
经常会听人说: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可是有的人,时间也抹不掉。
就像有个人拿着刀,在你的骨*头上,刻下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