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此刻睡着正香呢,压根不知道不远处有三个老熟人正盯着她家的窝棚。
李清玄深深的在不远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有一股幽幽的香味儿。
闻着香气,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舒坦了。
他没有惊扰她,只是远远的看着了一眼便又离开了。
这倒是让谢家兄妹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哥,他这是干什么?跑到难民住的地方,看一眼又跑了?谢芸瑶简直想冲过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风吹开草帘子的一角,一张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
她顿时惊讶地拉住了哥哥的衣角,哥你看,你快看,那躺在草棚子里的是不是凌姑娘?谢安疑惑地朝着妹妹手指地方方向看去,熟悉的小脸正在熟睡,是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为什么来来这里了,难怪不得刚开始他听到我们认识凌烟的时候很惊讶。
原来,铁面小阎王也有动心的一天。
芸瑶,你可知道她刚刚协助了李清玄破了南阳城的土霸王,那可是一个大金矿。
里面的金子堆起来比山都高,你看着吧,他蹦跶不了几日了。
哥你为什么这样说?他破了大案不是应该加官进爵吗?谢芸瑶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李清玄要出事儿。
谢安眸子往下一瞥随后又高高的扬起来,他动了别人的金库,你说他会不挨收拾?行了,走吧,你也别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哥,你说的事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毕竟对李清玄她是有几分真情在里面。
走,跟哥回家!哥,我不甘心,如果他真的落魄了愿意陪着他,但是如果他的心里有这个村姑,我不服气,我如果得不到,哼,那他们俩人也别想在一起。
她一想到李清玄离开时不舍的眼神,心底就对凌烟充满了 嫉恨。
谢芸瑶要让李清玄看清楚,谁才是真正能帮助他的人!你不要想去帮他,妹妹你要懂你的身份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
.........次日。
南阳城吕家父子被诛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往日里被欺压的人们纷纷奔走相告。
整个南阳城都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息。
现在已经是腊月初八了,再过些时日就要过年了,突然接收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家都开心坏了。
并且官家还发布了一条公告:凡是家境困难者或曾经被吕家人欺压钱财的人,均可到县衙领取银子。
看见公告的人激动的手舞足蹈。
苍天啊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坏人死了,坏人终于死了,我们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走,大家去县衙领银子啰!曾经被拖欠银子的小店主,还有苦力们都被请到了县衙。
钦差大臣李清玄率领县衙所有人全部去吕海的老宅子进行抄家。
也包括南阳城里的百姓,大家都想看看平日里鱼肉百姓的吕家人到底都藏了什么好东西。
大家都抱着愤怒和一丝猎奇的心态都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当然其中也包括凌家人。
自从凌烟把几个娃都完整无缺的带回来后,大家伙都激动坏了,三娘现在更是有什么事儿都让女儿拿主意。
今天来看抄家,也是凌烟起的头。
她跟在众人后面不停地发出哇哇哇的声音。
因为吕宅真的太让人震撼了!虽然她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姑娘,但是说实话,她在现代也不过是一个穷屌丝而已。
当真正看到巨富的家,多多少少还是让她有些震惊了.....吕家的宅子建在南阳城的最东边,因为吕家人信奉紫气东来。
宅子大约占地两万平。
有主宅区、南大院、祠堂区、作坊区、菜园区、花园、栈房区等十大部分。
三十三个庭院、五十个楼台座楼房、九十七间平房。
每个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凌烟随着众人进入宅子里,大概观看后,如果不是现代人特有的镇定,她也早就和别人一样惊呼出声,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
吕海和吕彦父子俩的屋子奢华程度堪比帝王。
就连地板都是汉白玉制成。
偶然间,她经过吕珠的闺房。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
屋子只有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一床月牙色的锦被彰显主人的低调。
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蓝十三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仿若真珍宝一样捧着那把古琴,声音中充满了悲凉,她为什么就寻了短见.......凌烟叹了口气,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宿命。
什么是宿命,如果她能活着该多好!蓝十三忘不了吕珠死前看他的眼神,那么绝望那么让人觉得怜惜。
如今她没了,真的没了,他的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凌烟见他陷入伤感里,她也不好打扰他,侧身出了屋子,顺带帮他把门也带上。
其他的老百姓还在宅子里走来走去,像是观光一样。
吕宅搜刮出来的金银财宝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就连见多识广的李清玄也忍不住感叹一番。
手掌大小的金元宝一箱又一箱的从密室被搬出来,颗颗圆润的珍珠项链有上百串,半人高的金佛更是不下十座。
金光闪闪的珠宝差点亮瞎众人的眼。
经过盘点,吕海的总家产是一千三百八十万两,足够大应王朝一年收税赋还有多。
李清玄早已经禀告小皇帝,而小皇帝也派专人前来接运财物。
一旁的谢家兄妹也观看了整个过程,他们的脸色却不像其他人那般惊讶和喜悦。
甚至带了几分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