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安嘴角忍不住上扬,却没有回应她,枕梦也不恼,只是在被窝里自顾自地给他捂着,又使唤他将鞋袜脱了,躺了上来:它不冷。
枕梦听完,轻轻用脚尖试探了一下,确实是自己的脚冷些,她连忙缩回脚,却被李容安卷住:怎么还这般冷?他皱着眉头问,枕梦柔声回道:已经好了许多了,先前冷到没有知觉,现在有了。
她像往常一般钻入李容安怀里,他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背:以后,我让人弄些羊乳来,你每日喝些,知道么?怀里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李容安低头看了他一眼,低声笑了笑:你最近哪里学的,遇到不想听或不想做的事就装睡?枕梦没有回应,继续睡着,李容安睨了她一眼,伸手到她腰侧轻挠两下哈哈,大人,我错了…嘴上求饶,下次还敢见人鼓着脸不说话,李容安挑眉:我说的不对?枕梦抬头亲了亲他唇角,只听他嗤笑一声:你当我很吃你这套?哼她翻身靠向墙,不想理会:大人既然不吃我这套,那不要也罢。
啧,你这倒打一耙还真是用得越来越娴熟见人还是不理会自己,他又忍不住将人拉了回来,埋头在她颈窝里,微凉的呼吸扑撒在她脖颈处,让她觉得痒,不由朝后退去李容安将人卷了回来,扣着她的头,重新印在他唇角,枕梦笑了笑,抬头问道:您刚不是说,不吃这套吗?嗯,李容安低眉看她,见人又准备挣脱,不由加大力度扣住,低声在她耳边说:咱家近来爱你亲的不是这处,不然你且试试别的?枕梦瞪了他一眼:我觉得大人您还是闭嘴吧,没得开口损您形象!呵——李容安低笑,将人重新揽了回来:不爱喝羊乳么?它一股膻味枕梦皱着眉,软软的说道我让人稀释一些,再添些蜜进去,可好?枕梦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入他胸口,李容安叹了口气:京中不比你先前住的地方,入冬后会越来越冷,你若是不吃些能暖身的,我恐你遭不住这寒,你可明白?他还是不说话,手刚挪到她腰间,却被她嫌弃地拍了一下:啧,这才是真的睡着了。
他轻叹一声,将人捞回来放在自己怀里,盯着她恬静的睡颜,淡笑了一声,语气全是宠溺:咱家这么稀罕你,你要一直陪着咱家才好…他忍不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枕梦皱着眉拍掉他的手,翻身欲挪出他怀里,又被捞了回来:是咱家错了,不要恼他轻抚着她后背,直至将人哄睡熟了,自己才缓缓闭眼…第二日天未亮,真就开始下雪,下朝后的李容安就同太子回到皇帝的书房,太子问道:那边已经忍不住了吗?李容安执笔在奏折一处画了个圈,递给一旁的皇帝淡淡开口:嗯,鞑奴那边今年雪灾,冻死了他们近半的牛羊,鞑奴王怕他们撑不过这个冬天,所以想铤而走险拼一把。
太子凝眉:燕城那边煽动的?李容安没有说话,只是将另一本圈好的奏折递给皇帝咳,容安啊,你就不能让我歇歇吗?黄帝轻咳出声,太子白了一眼父皇,眼下我们都要忙了,这些您该自己处理的。
朕知道,就是朕早晨起来有些咳嗽,咳咳皇帝捂着嘴再次重重咳了几声,太子却不领情,他父皇就是懒病犯了,不是咳病。
燕城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怕是等不到过年,我同太子就需去西北一趟了皇帝咳嗽声一顿:他想如何?或许是想谋反吧,具体还得去探探才知太子抿唇:西北那边已经递信过来了,江远侯也感觉有异动,已经送信向朝廷催促军粮了。
皇帝一顿:那现在可要集仓调粮?李容安道:不急,我们已经暗中让人将军粮分批输送过去了。
皇帝不明:那江远侯怎么还催?太子:打个幌子罢了,顺便将朝廷里的蛀虫再挖一些出来。
皇帝见两人已经有个章法,自己也不多说什么了,低头继续批阅起奏折,这次倒是脸不红,也不喘了…半夜,一支军报在大雪纷飞的京城燃起了第一支响,早朝时间未到,朝廷就匆匆响起晨钟。
李容安到城门口时,皇上便匆匆让人将他请入书房,紧接着太子和丞相也过来了鞑奴今年,形势汹汹,怕不是不能善了丞相沉声说道李容安点点头:燕城那边已经出手,向鞑奴王承诺若是他们能攻破西北关,他便许诺两座城池与十万担粮食。
皇帝一听,怒拍书案:他,他想毁了祖宗基业不成?太子嗤笑一声:燕城已经疯魔了吧。
李容安点点头,皇帝又问:眼下,我们该如何?丞相皱眉,开口:燕城那边打的是什么主意?太子摸了摸鼻子,李容安抬眼道:清君侧被点名的皇帝先是一愣,又听他继续:燕城百姓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皇上向燕城招募美人那年,再加上燕王刻意熏染,已经扭曲本质了,清君侧就是最好的理由皇帝清泪落悲笳,见几人都不说话,只好问道:那眼下该如何。
太子叹了口气,算了,明知指望不上的,也没什么期待了,直接开口:斩草除根他不需要自家父皇说什么,别蹦出一句到底是手足兄弟就行,他这几日受到的暗杀可不少,硬是将他逼得都不敢再见江元双了皇帝果然沉默不言,李容安道:我同太子前去西北,京中还得劳烦丞相帮着了,顺手摘些蛀虫。
丞相点了点头,冷下声来问道:那位?该如何?几人互视一眼,又看向一旁喝茶的皇帝,直接将他惊得茶水都抖出来了,李容安才淡淡道:走前我会处理好,就让他进宫陪着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