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容安想着追云说的话,一路心不在焉,回到庄子上直奔枕梦的屋内,不成想却扑了个空。
坐在床边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心里总觉得不得劲,想了想,还是起身去寻人走到旁的屋子,听见枕梦和刘婶她们的嬉笑声,李容安望进去,见几人正簇拥着枕梦,而她怀里正抱着从匪窝带来的那个孩子她低头逗着怀里的孩子,脸上散发的温柔如水的笑容,‘她许是喜欢孩子的吧’站在屋外一会,几人才发现她,枕梦见着他来,有些意外,抱着怀里的孩子朝他走了过去:大人,您回来啦说话声都带着不一样的轻和,李容安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回应她枕梦抱着手里的孩子,柔声说道:您看,这孩子可好玩了,我一抱他就不哭,还会对我笑,李容安并未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偶尔枕梦回眸对他笑,他也笑着回应,这场景,倒也是其乐融融。
一直傍晚,孩子玩累了,喝了点牛乳,便呼呼大睡。
李容安领着枕梦回到屋内,同她说道:衙内找到孙锦娘府上去,说明情况后却让府里人请了出来,原因是,他们府上大小姐已在月前突得急病逝世,我们找到的那位并不是他们府上小姐。
枕梦抬头看他,疑惑问道:怎么会?李容安继续开口:衙内离府不远处,被一个小丫头偷偷塞了一百两,说是府上夫人丧女之痛未平,又听有与自己女儿名字一样的女孩逝世,心中悲痛难忍,于是拿出百两白银,给这女孩好好安葬。
她们这是?枕梦还是不明白,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能为她掏出百两白银的安葬礼费,仅仅是因为她与自己早逝的女儿名字一样么?李容安冷笑出声:是不敢认罢了,若是府上有位死在山匪窝的姑娘,会连累自家名声,那府中姑娘也再难谈婚嫁。
枕梦恍然大悟,她忘了这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淹死人的世道,对女子更是尤其严苛,自小便被套上世俗的沉沉枷锁,被女德严厉熏陶着,格外在意的别人的评价。
不像她们,她们这样的身份,最不会教的就是女德女戒,更是嗤之以鼻。
两者都是男子而设计出来的取悦自己的,却还要区分出来,套上道德制高点来捆绑女性李容安又开口:你将这事同他们几人告知,便问下他们想好去处没,明早我同你去个地方,回来再将他们安置好,我们也该回去了枕梦点点头回道:那我用完晚膳就去问下他们的打算。
李容安颔首,他想起那晚府医同他说的话:这姑娘是自小服用冷香丸,根基早被损害,这因月事导致的宫寒疼痛乃是常事。
没有法子了么?李容安问道可下重药压制疼痛,只是疼痛能治,但她也难有身孕,即便有孕,于她来说,寿命难保。
一旁的枕梦见他有些出神,好奇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无事。
他淡淡回应着,伸手招呼她坐过来,拥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发香。
想道:‘只要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旁的,都没不打紧’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问道:你可有问过,他们几人该如何安置?可有去处?看着枕梦被问愣了,他无奈笑了笑,又听她懊恼开口:翠花是要回家去的,刘婶他们,我,我没问过。
看不得她拧眉犯愁的样子,开口替她说道:你先去问下他们的打算,可有去处,再者可以问下那孩子的如何安置,若是他们无处可去,这孩子你也喜欢,就带回府上养着就是。
养着?枕梦有些意外,您的意思让他做我们孩子么?李容安摸了摸她的头:看你的意思吧,做爹娘,做义父义母,或是做府上的孩子,都可。
枕梦认真想了一下:可这到底是个孩子,不是小猫小狗,他虽然父母亲不在了,可是也该遵循他意见,万一他长大了,不愿意怎办?李容安不以为然道:那便当府里孩子养着吧。
用完晚膳,枕梦便去了刘婶那,将事情说了一遍。
几人商量一般,最后决定将锦娘,连同书生几人,一同安葬也算全了他们的情意,再送翠花和他的孩子回家。
我同你刘二叔,本就是因着村民不喜才躲进山里过日子的,若要着这孩子,跟着我们受苦,我们也不忍心,您和大人愿意收留,我们自是感激不尽。
说着带着刘二又要跪下枕梦连忙拦住,她轻声说道:你们也不要担心,虽是需要签个身契,但府里做事,每月都会给月例,具体是看差事而定,另外府里每季都会发两套新衣,逢年过节有休日和赏赐,他日若你们想走,也可商量拿契上衙门解约,府上自是没理由拦着的,你们可愿意?刘二有些不敢置信道:有有有新衣服,还还还还有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