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的,江元双忍不住低声道枕梦看了一会灯上的诗词,柔声说道:桃林开满相思,相逢难以相识。
老婆婆,这是我的下一句,您看下可以么?梨花落尽愁情,再见已非月明桃林写满相思,相逢难以相识。
老婆婆重复着这首诗,满意地点点头,从一旁拿了一支笔,将枕梦后面两句添在绛纱灯上,待字迹干了一些便递给枕梦,枕梦朝老婆婆行了一礼:谢谢婆婆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些银子,说道:婆婆做的灯笼甚是好看,不如再卖我一个可好?老人家一听便知道这小姑娘是不想占她便宜,笑着道:挑吧挑吧,你看上哪个便拿走就是。
枕梦朝江元双笑笑,江元双立马上前挑了一个八角玲珑灯,再次谢过后正想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呀,那灯真好看。
这声音,两人互视一眼,纷纷转头,顾秋兰不知何时与顾亭之一行人一起。
枕梦看了一眼,找不到李容安,正想开口询问,李容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您什么时候来的呀?枕梦笑着问他从你刚刚对对子的时候。
他淡淡开口,伸手接过她的灯笼看一眼,说道:还不错。
枕梦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顾秋兰笑盈盈的说道:掌印大人手上的灯笼真好看,可否赠于我?枕梦皱了皱眉:这是明抢?见李容安不说话,自己也没开口,气氛一下就静了下来,太子扯了嘴角笑了笑,正想开口,却被江元双抢了先:秋兰姐姐,这是枕梦妹妹的花灯。
顾秋兰一顿,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对不住,是我失礼了,只是看着这灯甚是喜欢,这才贸然开口。
她上前朝枕梦走去:真是不好意思了姑娘,还望见谅话是对着枕梦说的,眼睛看的却是李容安枕梦皱着眉,并未开口,接着她又转身问卖灯笼的老婆婆:这姑娘手上的灯笼可还有卖?老婆婆头也不抬,继续编着手上的编条,冷声道:那灯笼是对对子送给姑娘的,不卖顾秋兰:哦?这倒是有趣,不知是什么对子?老婆婆:就灯上写的对子顾秋兰看了一眼枕梦手上的灯:梨花落尽愁情,再见已非月明,桃林写满相思,相逢难以相识。
她低头一笑,扬声开口:落桑道尽悲寂,重逢已燃春意。
老人家,这句如何?老婆婆收起手中的编条,不耐的开口:不如何顾秋兰一愣,脸上有些难看,老婆婆又继续道:小姐并不懂我对子上的意思,才会说出这句话。
顾秋兰强撑着脸上的笑意,忍不住问道:为,为何?见人不搭理她,她继续道:还请老人家赐教。
老婆婆继续道:青山已随晚风去,我与沧海化桑田,小姐不知如何爱一个人,自然不能明白我的对子。
还未等人回复,她又继续道:灯笼只有一个,小姐何必强求?看看别的吧。
走吧李容安低头给枕梦披上披风,自顾自的领着人往回走大人,那婆婆真厉害。
她听的出来老婆婆的说的强求,并不是灯笼。
李容安笑问:她说的你听得懂?枕梦挠了挠头:大概懂一点,前半句应是我见众山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应该是一对恋人相爱了,可后面无法在一起,尽管这样,他们也只是感叹无缘,却不舍忘记,不悔相识啊。
枕梦的声音越来越远,却一句句敲在众人的心里,老婆婆低笑道:即是相识,又怎是无缘?情深缘浅罢了,既是缘浅,相逢何必再相识?她低头继续编织着手上的竹编太子伸了伸懒腰道:走吧,回去如意楼找点吃的去。
一行人跟在李容安不紧不慢地走回如意楼,只是原先欢快的气氛不再,谁也不开口说话。
季云寻了个机会把江元双拉到一边,江元双想到枕梦的话,默默叹了口气,等着季云开口表妹与枕梦姑娘交好么?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呢?我与枕梦妹妹也是在回京后认识的,我提过的,表哥可能是没留意罢了她,她曾与我在表哥慎言,她是李掌印的妻子,且她不过是偶遇你几次面,你这样开口,实在不妥。
她,她是?怎,怎么可能?江元双沉默不语,季云苦笑表妹,帮帮我,好么?江元双听完直皱眉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的,只是我为她做出良多,若是不说清楚,我委实不甘啊。
江元双低头:我,我帮不了你,表哥何必呢?且她是真心喜欢李掌印的。
李掌印待她也很好。
他们也已经回乡成过亲了。
季云一言不发,眼眶通红,看着往日那公子如玉的季云表哥现在这样,江元双有些不忍,他可是那个不管她在何处,都会给她寄生辰礼,不管她在外祖家惹了什么祸事,都会护着她的季表哥啊,她何曾见他这般失落过……她叹了口气我只能帮你一次,只是表哥说清楚后,我希望你也别再纠缠不休,这样与枕梦妹妹来说也是平添困扰。
季云郑重点头,在江元双转身之时,又叫住了她,颤声道:表妹,谢谢。
江元双没有回头,甚至开始后悔,怎么就能一时心软答应了呢?若是让李掌印知道,岂不是要宰了她?回到如意楼,江元双有些心不在焉,太子见状,递上一份菜单:你们看下还想吃什么吧?江元景寻来棋盘给李容安和顾亭之,李容安见枕梦同江元双在挑选菜单上的吃食,没注意到他心下失笑,理了理袖沿:那便来一局吧选桂花糕吧枕梦提议道嗯,好一旁不适的声音响起:往年您与李掌印都是在府上同父亲过的,每每这时母亲总会让我去给您们做上一碗汤圆,今年,您们是吃不上了顾秋兰同太子说道原来往日那汤圆是你做的啊?太子站起身故作诧异道:我们还以为是丞相夫人做的顾秋兰低笑出声:是母亲让我做的这样啊,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我们都不喜欢吃,太甜了,每次都是苦了亭之,全给他吃了。
说完不顾她难堪的脸色,继续打趣道:那今年你哥不是逃过一劫?哈哈江元双与枕梦在一边忍不住发笑,顾秋兰脸一沉,起身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失陪。
慢走,路上注意安全太子慢悠悠道一旁的枕梦同江元双都默不作声,顾秋兰气急,看了看那边还在下棋的两人,心下一堵,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