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贺念安突然哭闹不停,春夏没有办法只好去敲江安诺的房门,贺书郡打开门问她何事,春夏惊慌失措地哭喊着 郡主今夜不知怎的哭个不停,奴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来找殿下了。
贺书郡凛然道 你速去找太医! 他回屋套了件衣服,江安诺坐起来问他 发生何事了? 念安可能病了。
江安诺骇然失色来不及换衣服就急忙赶到贺念安的屋内,贺书郡也焦急跟来。
他们进去时念安已经不哭了,云儿在一旁陪着。
江安诺和贺书郡一同看着贺念安,云儿出声 郡主方才又哭又闹,额头也发烫,应该是受了风寒,我便自作主张给郡主喂了姜水,又哄了一会儿她便不再哭了。
贺书郡柔声道 多谢!云儿,我和公主…… 云儿打断 殿下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太医赶来瞧了念安的病情,喜道 郡主已经不烧了,只是有些风寒未愈。
紧接着太医叫人去煎药,喝完药念安也睡了。
江安诺看着贺念安笑了笑,坐在她身边陪了一整晚。
她打了几个喷嚏,贺书郡立即跑回去拿了件裘氅披在她身上,担心说 你若是累的话,就回去歇着,念安这还有我。
江安诺摇摇头,无碍。
云儿端来一碗姜水递给江安诺,她道 你若是闲着就把这个喝了,你若是病了小王爷还得照顾你。
贺书郡接过来,江安诺笑着道谢。
一碗喝下后,贺书郡抱着江安诺,叫她小憩一会。
第二日,贺念安又变得活蹦乱跳,惹人喜爱的模样。
十日后江安诺坐在院子里叫来了云儿,她笑道 云儿,这十日里你做的不错,还能及时救治郡主,所以我决定让你留下来! 云儿问道 长公主就不怕我抢走了你的夫君? 怕啊,但是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云儿笑笑拒绝道 留下来,还是算了吧。
这十日过的挺充足的,等过午时我就回去了。
江安诺不解问 为何?莫非你是觉得这十日对你太过苛刻了? 云儿摇摇头,并不是,只是这几天下来,我发现小王爷对你还真是不一样,原本以为我能打动他的心,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们的生活很幸福,你应该不希望有我这个外人打乱你们的生活吧。
救命的恩情不必报答了,有这十日就够了。
小王爷呀,长的英俊,你以后要看紧他哦! 江安诺站起身调侃道 当然得看紧他呀! 她们相视一笑,江安诺继续说 不过,救命之恩还得是要报的,不如我在都城给你盘下一座铺子,你这么会医术,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呀! 那就多谢长公主啦! 贺书郡听见了,他走上前附和着 光有铺子没有药材怎么行呢?我会叫人给你置办些上等的药材! 江安诺往身后望着他,那就谢过殿下了! 贺书郡走到江安诺身边停下道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云儿看了一眼熠芯苑里的那棵桃树,感叹 这棵桃树开的真灿烂,想必是因为公主喜欢,你才栽下那么多桃树的吧! 他们一同看着树,贺书郡道 没错,就是她喜欢! 你若得空我带你去锦渊,我们府里有满院子的桃树呢! 江安诺带着骄傲笑说着。
好!应公主之邀定会去看看这满园芬芳!沈煜霖过来找贺书郡想看看江安诺有没有把云儿留下,却被章进告知他们正在院子里。
沈煜霖忽然想到章进也有功,便停下了脚步。
章进迷糊问 陛下怎么了吗? 沈煜霖转过身道 章进接旨,章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护主有功,特封你为禁军侍卫,时刻保护翎王和北宁长公主的安全! 臣接旨,多谢陛下!起来吧,你去忙你的事去吧,朕自己去找翎王。
臣告退!贺书郡! 沈煜霖大喊一声,怎么样?十日到了,她留下来了吗? 江安诺摇摇头,原本想把她留下,可人家自己要走,想留也留不住。
为何啊? 贺书郡摆摆手,江安诺直勾勾的看着他,罢了罢了,不该问的,不问了。
良久。
沈煜霖看到一份奏折的内容气的不打一处来,皇后娘娘至今没有子嗣,臣斗胆恳请陛下纳妃! 纳妃!纳妃!这些侯爷天天都写这些! 刘公公看着他气的面红劝说 陛下息怒,但是皇后娘娘与陛下也确实没有一儿半女,陛下也该…… 沈煜霖瞪着他怒吼 掌嘴! 奴才多嘴。
贺书瑶进来问他 什么事能把陛下气成这样呀? 沈煜霖让刘公公出去,他走下来抱着她,这些侯爷总让我纳妃…… 沈煜霖的语气略微带着撒娇,那陛下就纳呀,依臣妾看临平王家的大女儿就不错呀。
临平王家的女儿?朕听说她家女儿性格傲慢,动不动就动手动脚,我可不要,我就要你! 贺书瑶笑笑转过身捏着他的耳垂,那陛下凑近点儿,臣妾要告诉你个秘密! 沈煜霖微微弯腰,把耳朵靠过来 这个秘密就是——日后陛下不用日日眼红郡哥哥有念安了! 沈煜霖震惊,此话何意?莫非你…… 太医说已经两月有余了! 沈煜霖又惊又喜,激动的上蹿下跳,扬言要赏喜林苑所有人。
行啦,别气啦,回去吧! 沈煜霖小心翼翼的扶着贺书瑶,朕要封他为太子!你可有哪不舒服的?要不要多派些人照顾你?…… 沈煜霖说了好多,贺书瑶嫌弃他啰嗦,陛下快歇着吧,我一切都好! 好就行! 福多多跟在他们身后旺——旺—— 叫唤着,沈煜霖回头看看它 你也小点声! 贺书瑶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沈煜霖翌日晚上办了一个家宴,专门宣布他们的喜事,平日里催他纳妃的王侯特意被邀请来,沈煜霖整个晚宴上嘴角的笑容就从未停下过。
恭喜皇兄! 贺书郡与江安诺共同举杯道。
底下的王侯也纷纷举杯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同时沈煜霖也举杯回应他们。
贺书瑶伸出筷子想尝尝菜,沈煜霖看到上面有辣椒,来不及放下筷子连盘端走,你现在不能吃辛辣食物!朕特意叫御膳房备了你能吃的! 贺书瑶还是嘴馋,扯着他的衣袖,陛下,臣妾就想吃那个!就吃一口!一口!好不好? 沈煜霖无情拒绝她 不行! 陛下!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听话!乖! 贺书瑶扔下筷子,沈煜霖!我生气了! 沈煜霖拗不过她,只好把盘子放在她面前,小心拉了拉她的衣服,别生气啦!生气对身体不好!给你吃还不行嘛,就吃一口哦! 贺书瑶心满意足拿起筷子尝了一大口。
你说一小口的! 她扬起下巴撅着嘴朝着他哼哼。
贺书郡在一旁憋笑,江安诺凑近他耳边,真没想到你妹妹还能这么威风呢! 贺书郡扭过头看着她,哪是她威风,只是陛下宠着她惯着她罢了! 江安诺笑笑点点头。
晚上回去后,江安诺回房中看着贺书郡抱着贺念安,安诺,你看她正笑呢! 江安诺走上前摸着她水嫩的脸颊,念安,之前母后跟你说过你父王是个骗子可还记得呀?以后他若是惹我们俩不开心了,我们就合起伙儿来欺负他! 好好好,就知道欺负我!念安以后得帮着父王劝劝母后少欺负我哦! 贺念安似乎是听懂了他们的谈话,笑得可开心了,念安你跟你母后一样,就喜欢看父王受气!真是我亲女儿! 说着说着他眼神瞥向江安诺,她重重的锤了他胸口 你呀!少说点话吧!可别吵着我们念安! 贺书郡笑笑不语,心念叨 看来这日后又多一人欺负我,没好日子过喽!喜林苑陛下都站在那半个时辰了,快过来歇歇吧! 沈煜霖站在窗台前赏月,他转过身仿佛心里有什么事般,陛下怎么了? 沈煜霖一笑走到她身旁,帮她捏肩,书瑶,我给你讲个故事! 贺书瑶闭上眼睛洗耳恭听。
这个故事是关于我们俩的,几年前任羽刚当上王时,先帝怕他挑动战争,便让我们去练兵。
那时我与书郡一起在贺府喝酒,当时好像稍醉了一点,误打误撞进了你的屋里,当时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王后,你回避了。
后来你说你心里喜欢的一直是贺书郡,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心里的滋味…… 贺书瑶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 我记得当时陛下好像喝醉了,第二日问你还记不记得说过的话,你说不记得,原来你是装的呀! 沈煜霖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肉眼可见他眼里含着眼泪。
我没骗你,我是真有点醉了。
以前可没想过你我会有今天,我还以为我对你的喜欢只能埋藏在心底,现在看来可不是。
她望着沈煜霖,伸出手掌为他抹去泪水 陛下说着说着怎来还动情了呢?我以前确实很喜欢郡哥哥,为了他我也做了些错事,在被任何人唾骂时,你是唯一一个还能接受我,愿意继续喜欢我爱我的人,是你给了我希望,所以我愿意去接受你的爱,也愿意去给予你我的爱。
煜霖,谢谢你,在我最黑暗的时刻照亮了我。
沈煜霖紧紧握着她温热的手掌心,我喜欢你自然是愿意接受你过去的一切。
今日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一日坐在这个位子上,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皇后,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她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一滴泪,起身坐在他怀里,就如小鸟依人一样。
几日后贺书郡带着妻子女儿回了锦渊,贺书瑶也待在宫里安心养胎。
时不时江安诺还会跑来宫里陪她解闷,江安诺见了福多多也对它爱不释手,你若是喜欢叫你夫君也送你一只呀! 先放一放吧,等念安大些,再养只,叫它陪念安一起长大。
一年后宫里传来一阵阵小娃娃的哭声,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产婆抱着孩子激动地跑出来,沈煜霖看了一眼孩子便跑进屋里照看贺书瑶,看见她额头全是汗,心疼地拿起手帕为她擦汗,辛苦了! 贺书瑶摇摇头用力挤出一抹笑 不辛苦,陛下看孩子了吗? 还没仔细瞧瞧就赶来看你了。
产婆也识趣地把孩子抱来,沈煜霖接过孩子仔细看了看,满脸笑容 既然是朕的长子,就封他为太子,取名沈熠。
沈煜霖把孩子放在贺书瑶床里边,她轻轻握着他的小手,呼唤他的姓名。
沈煜霖欢喜至极,赏了屋里所有人。
五年后这些年来沈煜霖将陵安国治理的井井有条。
百姓们也拥戴他这个皇帝,这些年来几乎不曾有过什么战事,黎民过着幸福安乐的日子。
父王!母后! 贺念安跑着扑进贺书郡怀里,贺书郡一把抱起她,江安诺捏着她的脸说道 你一个郡主,能不能沉稳些! 念安这是随了母后,听父王说母后小时候比念安还活泼机灵呢! 贺书郡静静看着她们母女俩拌嘴,笑笑不语。
行啦,今日带你进宫见见你的皇舅! 好耶!又可以和太子弟弟玩啦! 江安诺指了指她的额头,就知道玩!走吧,马车在门口候着呢!皇宫沈熠早些被沈煜霖叫去了喜林苑内,熠儿叩见父皇母后! 沈煜霖看见他训斥道 沈熠!朕最近太惯着你了!你既不去学习功课竟还敢去捉弄师保!你的胆子真是越发越大了! 父皇,并非熠儿不想学,只是这些熠儿都会,可师保不信熠儿,还将责骂熠儿,所以……才……罢了。
父皇,捉弄师保是熠儿的不对,还请父皇责罚! 沈煜霖想罚他抄书,却被贺书瑶阻止,陛下,熠儿都认错了,就免罚吧好不好! 沈煜霖深深长叹一口气,无奈只好让他在这跪一个时辰,引此为戒。
翎王,北宁长公主,清乐郡主到! 门外公公喊着。
贺念安走到他们面前跪下请安,念安拜见皇舅舅皇舅母! 沈煜霖看到念安就如变了个模样,笑着跑下去把她抱起,念安!皇舅可是许久未见到你了呢!想皇舅舅了吗? 贺念安奶声奶气点点头,贺书瑶也走下来看着她。
江安诺和贺书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沈熠,贺书郡问道 大哥,熠儿这是犯什么事了吗?为何跪在这? 他呀,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 江安诺把他拉了起来,沈熠撅着嘴小声说着 还是姑姑对熠儿好! 江安诺弯下腰,捧着他圆圆的脸,谁说的,你父皇对你也好呀,他只不过一时在气头上而已! 沈熠仍然撅着个小嘴笑声嘟囔着。
江安诺牵起沈熠的手走到沈煜霖跟前,皇兄,你这责罚未免过重了吧!他才多大就让他跪在这!你也真是的! 贺书瑶也附和着他们,沈煜霖孤身一人只好从了他们,好啦好啦这件事情就这样到此为止!沈熠你得去和师保道歉听见没! 沈熠笑着跳起来,好!谢谢父皇! 他正想跑出去玩,沈煜霖叫住他,熠儿,带着念安姐姐一起去玩! 好!皇姐跟熠儿走吧! 沈熠拉着贺念安的手就往外跑,贺书瑶叮嘱他 慢点!别受伤!他们叙了些家常便一起去了御花园看着孩子们和福多多在一起玩耍。
若是日后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沈煜霖望着孩童们,江安诺挽着贺书郡,四人看着贺念安与沈熠放纸鸢,追蝴蝶,逗福多多,别提有多欢乐。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又温馨。
微风轻轻吹拂,桃花香四溢,充斥着鼻腔。
这样真好,没有纷争,家人朋友团聚在一起,看着小辈们哄闹。
贺书瑶道。
江安诺看向贺书郡,此生与相守之人,牵彼此的手,共赏日出日落,相伴白头,足矣。
沈煜霖揽着贺书瑶,相望彼此,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一生足矣。
他们看着眼前人亦是相守人,相视一笑。
孩童的嬉笑声传遍千里,白玉手串的铃铛响个不停,花瓣随风摇曳,树下听君窃窃私语……锦渊 山谷大手牵着小手,来到他们定情之处。
念安,当初父王就是在这里把你母后带回家的! 念安你看,这里的每一棵桃树都承载着父王母后美好的回忆。
夫妻俩一人一句,滔滔不绝。
在这里待上了整整一日,等到日落之时,贺书郡握着江安诺,贺念安跟在后面。
火红的太阳像燃烧着的火焰,半片天都是橙红色,金光璀璨,光芒四射,挂在天边的云霞为这片天空增添些许浪漫。
还记得那个诺言吗?等我回来陪你看日落。
这下可不算食言了吧!你还说要牵着念安的手共看日出日落,星辰大海,广阔草原……你放心,为夫答应你的和答应念安的,定会一一实现!好,那你闭上眼睛!念安也闭上!江安诺向后看了一眼春夏和章进,春夏朝她点点头,刹那间天空中绽放着灿烂的烟花。
哇!烟花!还是桃花样式的! 念安惊呼着。
怎么样,本公主答应你的烟花,也兑现了!其实之前也为你放过一次,不过我们未能在一起赏。
无妨,安诺,过来!贺书郡张开手臂,江安诺靠在他怀里,手上牵着贺念安,贺书郡低语 余生只愿与你一人相伴江安诺,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江安诺含笑道 吾愿与君共白首。
贺书郡,我亦爱你。
贺书郡在余晖下慢慢吻向江安诺,相对一刻,花瓣飘落,共处花海之中。
贺念安蒙上双眼又悄悄透过缝隙偷摸着看,贺书郡用另一只手挡着她的眼睛,硕大的掌心盖住了她整个额头。
太阳藏在深山里,只留空中云辉,三人的背影依旧站在桃树下,共议年少时的诺言。
日落和烟花在空中相遇,夜深了,流星划过夜空,将军与公主坐在秋千上诉说甜言蜜语,孩童跑来跑去吵着要听父亲母亲的故事,将军单手抱起女儿又牵着公主,慢慢讲述着属于他们的故事,这个故事呀,人尽皆知。
等我回来陪你看日落!等你回来再与你共赏烟花!《等我回来陪你看日落》 完番外 1 春天记不清是多久前的事儿了,那时的贺书郡与江安诺还未成婚,也互相不认识。
陵安帝一次下朝时无意听见朝中大臣讨论着贺卿大人的将军儿子——贺书郡。
陵安帝在背后听他们聊了许久,听后他对这个贺书郡颇感兴趣,派了十多个人去了解他。
过了几天几乎是把贺书郡从小到大的大小事情全都了如指掌。
自从知道了贺书郡一切大小事后,又看了他最近的丰功伟绩,便想着提拔他来宫中,原先是想要收他为义子,后来被他委婉拒绝了几次,最后为了留住他,只好让他进宫,委屈他在宫中校场练兵,时不时去宫内巡个几圈。
刚好也在陵安帝眼皮底下,他也就放心许多。
陵安帝默默观察了他几日,见他为人处事都很好,长相呢,不用说也是风度翩翩,白皙的肤色,高挺的鼻梁,稍厚的嘴唇,尤其那双丹凤眼十分迷人,不愧是锦渊众女子的心上人,陵安帝倒也相中他做驸马。
御书房父皇!父皇!江安诺小跑着坐到陵安帝的身边。
朕怎么和你说的,你贵为公主,要沉稳些。
父皇陪在安诺身边,安诺才好释放本性嘛! 陵安帝和蔼地笑了笑,诺儿,如今你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也该给你选选夫君了。
你说锦渊贺府家的长子如何? 父皇说的是贺卿大人家的长子贺书郡吗? 陵安帝微微笑点着头,江安诺撅着嘴摇了摇头,我不要!他只是一个将军,我若嫁给他岂不是太抬举了他? 你都未见过他,怎就知他配不上你呢? 那父皇倒是让我见见这位深得您心的大将军啊! 行,来人!传,贺将军! 江安诺躺在陵安帝身边,翘着腿把玩着衣袖。
不久……臣贺书郡拜见陛下,拜见公主! 江安诺不经意看了一眼,从椅子上跳下来,原来这就是贺将军啊! 公主! 江安诺其实之前在校场就见过他了,只是那个时候不太在乎他而已,走过就忘。
贺书郡抬起眼也认出那日从校场路过的女子正是她——永康公主。
贺将军,朕还有要紧事处理,你就替朕好好陪着公主! 是,恭送陛下! 哎!父皇!父皇! 江安诺拉住了陵安帝的衣角,却被他轻轻甩开,头也不回出了门。
臣不知,姑娘竟是永康公主!你认得我?臣有次在校场,偶遇见一位女子过路,当时只觉得她与众非凡,过目不忘。
将军好生会说话。
陛下交代让臣好好陪着公主,那公主去哪儿,臣就跟在身后,保护公主。
江安诺看着他笑了笑。
陵安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跟随的太监立刻给他披了件衣服,这天这么冷,陛下怎么还出来,冻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 陵安帝裹紧衣服,告诉他 这话不对,朕出来是给他们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走了,不打扰他们!贺书郡陪了江安诺一下午,晚上回家后,笑得合不拢嘴,吃饭时都在笑。
贺卿忍不住发问 郡儿!郡儿!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太医? 贺书郡回过神来看着桌上四对眼睛盯着他看,急忙摇摇头说着不用。
后来过了几月,天气转晴,几月不下雨,旱灾饥荒闹得厉害。
好在在他们三人配合下,这次灾情处理的妥当,贺书郡与江安诺也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贺书郡虽然知道陵安帝中意他做驸马,但是都城中有着众多世子王爷,贺书郡也不敢越界。
可江安诺对他的情愫早已经连绵不断……贺书郡在陵安帝的指点下,鼓起勇气表达爱意,陵安帝看重的这一对,也算是在他亲力亲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了,陵安帝心中甚是高兴,大摆宴席邀请全臣同乐。
每每江安诺想到从前日子,就会产生一切仿佛还在昨日的错觉。
贺书郡有次带着贺念安出去玩时,把她抱在手上,与她讲以前发生的故事,念安倒也十分乖巧,喜欢听这些趣事,听贺书郡讲完之后还会跑去问问江安诺是不是真的,江安诺也挺无奈,就那么点小事,贺书郡也能添油加醋说一大堆,念安还时常嘀咕着 原来母后以前喜欢欺负父王!难怪对我也这么凶! 江安诺捏着她的小脸,我哪里对你凶了? 贺书郡见自己亲闺女被欺负,急忙跑过来劝江安诺松松手,贺书郡温柔蹲下身体,在贺念安耳边小声说着 以后这种话悄悄说给父王听就行啦,让母后听见了可没你好果子吃!就连我也要跟着受罚! 贺书郡又故意提高音量说给江安诺听 看看给我们念安可爱的小脸被你捏的通红,捏大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念安不要嫁人,念安要一直陪在父王身边! 江安诺气得不打一处来,跺着脚生气回屋。
贺书郡见她的背影,让贺念安去哄哄她,可江安诺关上门插着栓,不让他们父女俩进来。
贺书郡笑了笑,抱起念安从后院翻窗入室。
江安诺正站在门口张望着为什么贺书郡为什么怎么还不来找她,却被后面突然传出的咳嗽的声音吓了一跳。
夫人是在找为夫吗? 母后! 贺念安冲上去抱着她的小腿,江安诺柔声细语地说 你不是和你父王为伍吗?还要陪在父王身边,你又到我这做什么!去找你的好父王去! 贺念安坐在地上撒娇大哭 母后不要念安了!母后不要父王了!念安日后该怎么办! 江安诺唉声叹气,蹲下去轻轻摸着她的头哄着 好啦,母后没有不要念安,也没有不要你的父王!乖念安,别哭啦好不好? 贺念安收起哭声笑着爬起来跑到贺书郡身边,贺书郡一把抱起她走到江安诺身边,轻声哄着她 夫人,刚刚说过的话可不能收回啊!今日锦渊有灯市,念安还未曾去看过呢,我们一同前去如何呀? 贺念安拉着江安诺的衣服,母后就去吧!去吧! 江安诺回过头无奈附和着 好好好,去去去! 母后最好啦! 夫人最好了!贺书郡斜着眼笑着看着他,江安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捏了捏贺念安肉嘟嘟的脸。
灯市上,念安看一切都好奇。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来灯市,看见那家熟悉的糖葫芦小摊,贺书郡拿了两个,一个给了念安,吩咐让春夏带她四处逛逛,贺念安心满意足去玩了。
贺书郡拿着糖葫芦,笑说 我记得第一次带你来灯市,你也吃了这糖葫芦!再尝尝? 贺书郡递到她嘴边,江安诺咬了一口,称赞 不错!比从前甜了些呢! 贺书郡也咬了一口,确实更甜了! 江安诺看着糖葫芦,她道 这糖葫芦啊,我一共吃过三次,第一次甜中带酸,第二次酸中带苦,第三次甜得入心! 贺书郡看她笑了笑,以后这糖葫芦啊,就只会有甜,不会再有酸涩了! 江安诺点点头,贺书郡张开怀抱,像从前一样,把她揽入怀抱中。
外面的天气虽然寒冷,但总有那么一处地方是温暖的。
譬如爱人的怀抱,和那只与从前一样的糖葫芦。
阳光融化雪色,渐渐的,春天即将来临……番外 2 祭拜这是沈煜霖即位的第三年。
贺书瑶牵着沈熠的手 第一次 回锦渊贺府。
刚下马车,周围人见着贺书瑶,好像不记得她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皇后,只记得是那个弑父杀母的罪人。
旁边的人说着悄悄话,你看,当今皇后曾经是个不孝子!她的罪行谁人不知呢?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使狐媚术把陛下迷的团团转! 贺书瑶听见了,沈熠仰起脸问她 母后,他们是在说谁呀? 贺书瑶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熠儿乖,跟母后走! 身后的人仍然喋喋不休,吵个不停,婵儿指着他们骂 你们都住嘴!皇后的名讳岂是你们能诋毁的? 怎么?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吗? 那两人昂起头看着她们。
贺书瑶让宫人带着沈熠先去一边,贺书瑶回过头,走近他们跟前 以前做过的错事,我供认不讳。
但请诸位,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少说闲话,陛下也曾经说过以前的事情都不许再提,你们是要违背圣上的旨意吗? 那两人被怼的哑口无言,贺书瑶转过身,撩动衣袖,今日姑且当你们不知者无罪,本宫不会怪罪,可若有下次,押入天牢!可听明白了? 那几个人咬牙切齿吓得赶紧走了。
贺府门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贺书瑶正要跨进大门,却被门口的二人再次拦下,太子殿下当然可以进,不过皇后娘娘……小的得去问过殿下。
贺书郡走到门口,背着手喊 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殿下,皇后…… 小五!怎么,你现在连本王说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的不敢!皇后娘娘请! 贺书瑶牵着沈熠进去,还不忘道谢。
殿下,贺府这些年变化不少呢! 不错,都改了。
唯有一处没动,就是爹娘住过的地方。
贺书瑶默不作声低下头去。
母后! 沈熠拉了拉她的手,贺书瑶仰起头眨了眨双眼。
走到了牌位前,贺书瑶跪在地上,沈熠也跟着一起。
爹,娘。
女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你们。
今日,女儿还带来了熠儿。
女儿知道,爹娘其实一直都很在乎我,只是那个时候蒙蔽了双眼,没有发觉,如今做错了事,才感到后悔,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会学着容忍谦让,会学着做好一位皇后,做好一位妻子,做好一位母亲。
还请爹娘在天之灵督促着女儿,也希望爹娘保佑陵安国,保佑陛下,保佑百姓。
下辈子女儿定好好孝顺你们。
沈熠作揖,熠儿叩见外祖父外祖母,熠儿得母后教导,得父皇教导,熠儿虽未见过你们,但在熠儿心中,外祖父外祖母会陪着熠儿长大! 贺书郡站起身来,他朝着屋外走去,贺书瑶也紧随其后。
江安诺从院子里出来,贺念安倒是直接撒开了她的手,跑去找沈熠玩了。
太子弟弟!走吧,我带你去看桃花!好!之前只听父皇说过,我还没亲眼见过呢!快走吧!江安诺走到贺书郡身边,轻声问道 你之前不是下令不让她入府吗?怎么今日…… 等会儿我慢慢和你细说。
良久沈煜霖派人来传话,佳人所去甚久,朕心不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贺书郡听后无奈笑笑,小五,去吧,把这些话亲口告诉皇后娘娘。
熠儿!你父皇想你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 江安诺笑笑逗乐 皇兄说的可是佳人,皇兄明明想的是你! 行啦,他想我亦是想熠儿,我们走啦! 江安诺捂着嘴笑。
马车走远后,贺书郡把江安诺拉去院子里,念安独自摘桃花。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其实,我在前几日梦见爹娘了。
他们跟我说他们不怨恨贺书瑶,反倒思念着她。
醒了之后,我想了好久,后来我决定让她给爹娘上柱香,尽作为子女的孝心。
爹娘的心里,还是在乎书瑶的。
既然她都带着熠儿祭拜爹娘了,不如让念安也去见见父皇,父皇在的时候,成日念叨要看她,可惜……他没等到。
贺书郡把江安诺的头埋入自己的胸膛,安诺,你有我呢。
以后只要我在,谁都不可以动你!若是受欺负了,为夫替你收拾他,记住了吗? 江安诺点点头。
不一会儿,贺念安把自己头上插满了桃花,乐呵呵的跑过去,父王!父王!母后你看我美吗? 江安诺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戴一朵就够了,你怎么戴这么多?你呀,就别折腾我的桃花啦!快让春夏带你去洗洗。
我不要!母后是嫉妒念安!不要!不要! 江安诺气笑了,我嫉妒你? 贺书郡在一旁看热闹,笑道 念安,是让春夏帮你打扮一番,乖一点! 贺念安这才满意跟着春夏洗洗去了。
江安诺拿着被折下的桃枝,心里喃喃念叨着。
她又折了我的桃花!无妨,为夫再给你栽几棵就是了。
江安诺回过头去望着贺书郡。
夫君方才说,若是我受欺负了,会亲自替我收拾她!夫人,这……念安……你当真狠得下心吗?江安诺点点头。
可为夫狠不下心,不如你打我以解心头之恨吧!江安诺轻轻拍了他的胸膛,贺书郡装作很疼的样子。
疼!公主!你下手太重了点吧!放过我吧!我不!贺书郡跳下凳子就跑了,江安诺追着他满院子跑。
几日后皇宫安诺,过来沈煜霖把江安诺叫过去,安诺,贺书郡说过几日你要带着念安祭拜先帝,所以,我会叫人带你去个地方。
到时跟着他走即可。
江安诺点点头。
在熠芯苑里住了几日后,也到了祭拜先帝的日子。
长公主殿下,请跟臣来。
江安诺走在前面,贺书郡牵着贺念安走在后头。
皇陵公主,陛下说当年您走得急,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先帝的龙体被他安置在皇陵中,先皇后也在。
知道了,多谢陛下,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告退。
贺书郡把贺念安带到前面,念安,跪下。
这是贺书郡第一次这么严肃对她说话。
念安,给皇祖父磕头请安。
念安叩见皇祖父。
江安诺看着面前两个棺椁,眼睛模糊睁不开。
父皇母后。
贺书郡与江安诺一同祭拜。
父皇,您不是要看念安吗,念安现在就在这,您看看她长得和书郡像不像!母后,你看啊,安诺现在过得可好了!有着爱自己的夫君和可爱的女儿,您应该会很高兴的吧……江安诺说了许久,贺书郡远望着她。
母后不哭! 念安拉了拉她的衣袖,贺书郡站起身温柔安慰她,诺儿,不哭了。
父皇母后都看着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江安诺抱着他,很久才收起哭声。
出去后,贺念安被春夏带着先回了宫。
吃颗糖! 江安诺笑笑拿过糖含在嘴里。
两人去街上逛了一圈,下午才回到宫中。
晚上月牙弯弯,但却格外明亮。
念安睡了,江安诺躺在贺书郡身上,贺书郡抱着她。
安诺,后日启程如何?去哪儿啊?你忘了吗,为夫答应你的,我们做一对逍遥夫妻,牵着念安的手看星辰大海,广阔草原,日出日落……好啊,现在国泰民安,我们也该带着念安出去走走了。
安诺,你后悔此生与我在一起吗?江安诺摇摇头,不后悔,虽然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后来你不还是相信我吗?贺书郡笑笑深情吻向她。
此生不遇见你,我又会遇见谁呢,除了你还是你。
——江安诺无需多言,我们啊,会一直在一起。
——贺书郡一年里,他们三人走遍了天涯海角,完成了当年那个不过心的诺言。
安诺他们还没回来呢! 沈煜霖问着贺书瑶。
是啊,没回来呢。
要不等以后,我们也……陛下,别急着承诺,你还有着整个天下呢,臣妾只要日日陪在你身边就满足了。
两对夫妻,各自安好,过着不同却很幸福的日子。
当每一棵桃花开的时候,人人都会道当年将军公主的故事。
花香传遍千里,手上的白玉手串,走一步,响一步。
桃花下的影子,透着三人的身影。
今晚把门掩着,我要等贺将军进来!今晚把门关上,我要把锦渊王关外面!今晚把门敞着,我要看看翎王今晚到底进不进来!一幕幕浮现,一幕幕都是你。
愿桃花永远盛开,铺满你来时和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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