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唇边划过一抹讽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没戏可看了,围观的人便都散去,只有小菊姐弟留了下来。
小菊抱着弟弟,跪在凌无双脚边,王妃,真的谢谢您了。
她只有弟弟一个亲人了,如果弟弟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便是死了,也没脸见爹娘。
凌无双没有阻止小菊磕头,淡声问,你可愿跟着我?原主有一个从小便服伺她,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但她孤身替嫁,丫鬟还留在相府里,此时身边无人可用。
小菊是王府的家生子,对王府的一切极为熟悉,如今得了她的救命之恩,没准能助她逃出王府。
小菊迟疑了一下,羞愧地低下头,王妃,奴婢自是愿意跟着您的,可奴婢还有弟弟。
凌无双明白她的意思,她怕得罪凌月瑶,连累了自己弟弟。
凌无双也不勉强,只说,无妨,你只需帮我做一件事,必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君慕年把凌月瑶送回房间,让江神医为她诊断了一番,确定无碍后,便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等君慕年一走,凌月瑶赶紧唤来桂兰,怎样,饭菜她吃了没有?回小姐,她都吃了,一点都不剩。
凌月瑶生性多疑,桂兰怕她不信,把食盒都拿来了。
那我怎么瞧她跟没事人一样?凌月瑶说着,便要打开食盒,但想到是被凌无双碰过的,嫌恶地让桂兰打开。
桂兰只好用没受伤的手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空碗碟。
在空碗碟拿出来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于空气中。
凌月瑶心神恍惚了一下,有些迷茫地问,你可有闻到什么?桂兰也失神片刻,被凌月瑶一问,愣愣道:小姐,好香啊!凌月瑶狠狠地蹙了一下眉,再想细闻,却什么气味都没有了,仿佛刚才的异香只是她的错觉。
桂兰忍不住说,小姐,难道你不觉得她好像变了?凌月瑶刚要说什么,突然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忍不住抓耳挠腮。
小姐,你怎么了?桂兰话刚说完,也痒得忍不住蹭墙,小姐,奴婢好痒……快、快去叫王爷……君慕年赶来时,凌月瑶这身前背后的,都被她抓得衣衫不整了,瑶儿,你怎么了?王爷,我好难受……钻心的痒蔓延至全身,让凌月瑶恨不能抓掉一层皮下来,破开的皮肤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亏得君慕年没有一点嫌弃,心疼地抱住凌月瑶,焦急地问同来的江神医,这到底怎么回事?江神医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应该是中毒了,月瑶小姐身子骨本就差,不尽快解毒,怕会受不住。
君慕年脸色极其阴沉,到底是谁在害瑶儿?桂兰突然说,会、会不会和大小姐有关?凌月瑶主仆都想起打开食盒后,闻到的异香,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们不敢跟君慕年说给凌无双送饭的事,只说在荷花池边的时候,凌无双和凌月瑶接触过。
这刚回来不久,凌月瑶就这样,君慕年便也认定凌无双搞的鬼,尤其她突然懂医。
可君慕年却没想到同样中招的桂兰,当时没在荷花池边。
又是那个贱人,本王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一提到凌无双,君慕年便无比厌恶,愤怒地要去找她算账。
江神医提醒说,王爷,她应该有解药。
言下之意,先拿了解药,再处置凌无双也不迟。
年哥哥救我,好痒,好痒啊……凌月瑶扯着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君慕年及时阻止,早就脱个精光了。
饶是如此,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让她抓出一道道血痕。
君慕年心疼得不行,江神医,你能不要先开点止痒的药?江神医有些为难说,这毒实在罕见,我尽力吧。
君慕年怒气冲冲地去找凌无双算账,结果只看到被‘打晕’的小菊。
他咬牙,这个毒妇!来人,传本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她揪出来!……因凌月瑶浑身发痒,王府乱成了一团,凌无双在小菊的帮助下,从王府的后门离开了。
原主不得宠,在相府时,月银都被贪墨了。
导致凌无双身无分文,只好厚着脸皮跟小菊借了点银子。
凌无双暂时不打算回相府,出了王府后,竟不知何去何从。
她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前面的人群忽然聚集了起来,而且男人居多,一个个恨不得把脖子拉长三尺。
很快,人群便分散开了,有人抬着架子从一家医馆出来。
凌无双抬头看了看,架子上的人被一床薄薄的衾褥蒙住整个身子和脸,只露出头发,和一朵红色的牡丹绢花,一看便知是女子。
街上人群越聚越多,凌无双刚想走开,但路已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围拢得水泄不通。
到处都是嗡嗡的低语议论声,这牡丹姑娘可是逸王的老相好,怎会染上脏病?有人鄙夷道:妓子不都水性杨花的嘛。
逸王的老相好?凌无双闻言,不由多看了架子上的人一眼。
逸王可是君慕年的死对头,他的老相好竟遭医馆拒收。
凌无双看不到牡丹的情况,是从周遭的议论中得知她得了花柳病。
花柳病是性病,相当于现代的艾滋病。
这医馆的大夫虽擅长医治妇人之症,但却对花柳病束手无策。
凌无双不想多管闲事,但架子刚好经过她身边,突然垂下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袖子,救我……不等凌无双反应,人群中便有人惊喊,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来人自然是凌月瑶,她吃了江神医开的药,这痒症暂时缓解了一些,却转移了位置,全集中在下身。
这痒的地方实在难以启齿,她不好和君慕年说,江神医便让她来这医馆看看,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凌无双。
要不是凌无双下毒,她岂会如此难堪?凌月瑶恨得牙痒痒的。
丫鬟在她的示意下,拔高嗓音,大小姐,您是相府的小姐,怎会来这专治妇人之症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