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心下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倏地从巷子里冲出数名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身上携带的煞气,不是那两个大汉可比的,杀气非常强烈。
只一看,凌无双便知这些都是真正的杀手。
一个大汉说,这丫头就交给各位了,我们得去跟主子汇报。
主子?凌无双愣了一下,这两个大汉只是普通侍卫,与这些杀手似乎也不陌生,应该为同一个主子效力。
两个大汉像是某权贵身边的侍卫,拿不了她,才由杀手出马的。
凌无双心知凭自己那点拳脚功夫,在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从不做以卵击石的蠢事,想着小菊和车夫应该走远了,她神色微动,拔腿便往衙门的方向跑。
捉住她,别让她跑了!黑衣人纷纷运起轻功追赶凌无双。
凌无双不会轻功,脚力再好都跑不过这些杀手。
很快,她就被追上了,众黑衣人一拥而上,一道道凌厉掌风接踵而来。
饶是凌无双身手再灵活,也无法完全避开,一个不慎就中招了。
噗!她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好不容易退到一边,刚扶墙站稳,已有闪着寒光的刀刃砍向她。
这时,有人高喊,要留活口!持刀的人手一顿,凌无双立即把握时机,侧身避开刀锋的同时,横扫出一脚。
黑衣人脚下一踉跄,整个人直往前扑,凌无双顺势夺下他手里的刀,转身砍向另一个靠近的黑衣人。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令人意想不到。
砍了一人后,凌无双还想继续跑,结果骤然听到有人急喊了一声‘小姐’,并伴随着惨叫。
是小菊!凌无双回头的瞬间,一个杀手就冲她迎面撒出一大把白色粉末。
凌无双下意识捂住口鼻,但还是晚了,她已经吸入了一些粉末。
一阵晕眩感猛袭向凌无双,她两眼一抹黑,晕死了过去…………凌无双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封得密不透风的马车里,头晕脑胀不说,胸口也说不出来的难受。
也不知这些黑衣人要把她带去哪里,这闷不透气的马车简直快要把她憋疯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自救。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外面的人好像走开了。
脚步声陆陆续续消失,许久都没有一点动静,似乎没人看守。
凌无双用唯一能动的肘弯,用力撞向车壁。
咣咣……怎么了?车帘被人撩开了,一个黑衣人探出头,看一眼堵着嘴的凌无双,老实点,可别耍什么花样!唔唔……凌无双敛去眼里的异色,拼命摇头。
此时天色已全黑,但有月光撒照在她的惨白的脸上,似生了重病一般虚弱。
黑衣人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便喊道:头儿,这丫头不对劲!这时,一个灰衣人往这边走来,扯掉凌无双塞在嘴里的布。
凌无双故作虚弱,‘哀求’道:我好难受,给我找个大夫吧。
刚才那黑衣人说,头儿,上头吩咐要活的,万一死了,就麻烦了。
被称头儿的灰衣人淡扫了凌无双一眼说,蹙眉道:她自己不就是个大夫,让她给自己看不就好了。
凌无双赶紧道:医者难自医,我没法给自己看病。
黑衣人低声说,头儿,好像一般大夫都没法给自己看病呢。
灰衣人狠狠地拧了下眉,是吗?找个大夫给她看一下。
很显然,凌无双对这些人有着很重要的利用价值,见她有染疾的迹象,马上就让人请大夫。
这些杀手全是男子,为免突发状况,便不知从哪捉来了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照顾她。
没过多久,一个满脸惊慌、身背药箱的老头被带来了。
老头看到凌无双很吃惊,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
凌无双认得这老头,他是和善堂的大夫。
和善堂就是那家专治妇人之症的医馆,之前凌无双在医馆外面和凌月瑶对峙时,这大夫也在场,因此他也认得凌无双。
杀手估计是随便捉个大夫来,才把这专治妇人之症的大夫给捉来了。
凌无双没有显露出半点异样,只是暗暗地冲大夫使了个眼色。
也不知这大夫可有看出凌无双的眼色,他先探了探她的额头,又给她把了把脉,便战战兢兢地对灰衣人说,这位小姐脉相古怪,恕老夫无能,诊不出感染了何种恶疾。
灰衣人久久不语,因蒙着脸,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凌无双和大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一会,灰衣人才吩咐属下随大夫去抓药。
大夫刚走,就有人问灰衣人,头儿,那大夫——这人未把话说完,把手置于脖间,做出灭口的手势。
凌无双心下骤沉,不由为大夫感到担忧。
因考虑凌无双‘得病’,她被松了绑,却被喂了软骨散,眼睛也被严严实实地蒙上。
凌无双被带到一处位于山脚下的庄院,这里应该是某个权贵用来避暑的,只有几个奴仆,未见主人。
不知她患了何种病疾,这些杀手便给她抓了些延续性命的药。
这种药倒不会损伤身体,只是一日三次汤药,必有一次被下入软骨散。
这些人也狡猾,虽知凌无双无法摆脱,一定会服用汤药,为免万无一失,下软骨散时,早中晚并不固定。
不过,他们却不知,凌无双很快就摸清下软骨散的规律。
这天夜里,凌无双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捉她的这些黑衣人一般训练有素,遇事不可能如此慌张才是,凌无双暗暗嘀咕。
隔天一早,照顾她的女子照旧在黑衣人的监视下,端来刚熬好的汤药,姑娘,该喝药了。
因为害怕,女子端药的手颤个不停,碗碰得咣咣直响。
在碗晃动之际,凌无双感觉到似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她手中。
她微怔了一下,斜瞥了女子一眼,冷声命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