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原本就没打算让别人看到她的药箱,因为就算里面的东西被她尽量伪装成古代的,但也会因为罕见,被人怀疑。
可到了自己性命攸关之际,她自然不敢藏着掖着。
她也不知该怎么和君九渊解释,只得含糊道:药箱是一名高人赠于我的,我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之前凌无双并没有想过要跟任何人解释自己会医术的事,但如今不同了,经过这一遭,她必须要为自己会医术的事给出一个理由,不然定会遭人深究。
君九渊微微蹙了下眉,继续问,这位高人是?凌无双摇头,故作迷茫道:师父他老人家隐世多年,不愿让人知道名讳,又常年在外云游,很少在一个地方多待,如今我甚至不知他去往何处,我也是在偶然间拜得他为师。
君九渊眼神充满探究地看着凌无双,久久不语。
直觉告诉他,凌无双并没有说实话,但她所谓的师父是一个不知名、行踪飘渺不定的隐世高人,而她又是在乡野长大的,根本无从验证她话中的真假。
罢了,既然她不想说,君九渊便不再多问。
暗叹了口气后,他伸出长臂,轻轻地扶住凌无双,将她揽入怀里。
凌无双心跳瞬间漏跳一拍,人似有些迷糊了。
她竟不自觉地往君九渊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喃喃地问,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同?君九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沙哑的声音道:本王也不知,大概是缘分吧。
贴着他健硕的胸膛,听着一声一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凌无双自嘲一笑,世人皆嫌我蠢胖,你倒是、倒是不介意。
她本想说君九渊重口,想想又觉得不恰当,赶忙改口,毕竟面上没有毒斑的她,即便还是很胖,却和丑沾不上边。
君九渊没吭声!当凌无双再度问他,是谁给她输血的时候,君九渊依旧沉默。
不说就不说……凌无双咕哝了几句后,眼皮越来越沉重……见她又睡了过去,君九渊不由失笑,低声道:因为本王曾见识过不同的你。
其实当年破庙那一次,并非他们第一次见到。
在凌无双还住在乡下庄子的时候,君九渊曾途经附近,只惊鸿一瞥,容貌绝美的她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他有要事在身,没有逗留,相遇之处又离她所住的庄子有些远,并没有打听她的身份。
第二次见面便是在破庙,那时候她已经变胖了,加上脸上的毒斑,任谁都无法将她和原来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直到凌无双脸上的毒斑没了,五官逐渐清晰秀美,君九渊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初在乡下看到的那名女子,对她的感觉似乎又变得不同了。
……凌无双这一觉睡得温暖香甜,也没有做过任何梦。
不过,她再度醒来已经是次日了,期间圆济来看过她好几次。
这会,圆济又来了!见凌无双终于醒了,圆济忍不住问,无双小友,你感觉如何,可有不适?凌无双不由一笑,好多了,这次多亏大师了,不然我得没命了。
听到凌无双感觉好多了,圆济松了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是无双小友福大命大,贫僧并没有帮什么忙,倒是受益匪浅。
大师过谦了。
凌无双笑道。
非也!说起来,贫僧得对小友道一声谢。
圆济由衷道。
他确实在凌无双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远的不说,当说她这次受伤的事。
在认识凌无双之前,游历过很多地方的他,对于手术闻所未闻,更是从未见过她那些形状怪异的手术器材与药物。
圆济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欲。
凌无双生怕圆济打破砂锅问到底,结果他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被圆济看得很不自在,干笑道:大师,你这是?圆济迟疑了一下,方道:无双小友,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凌无双脸色僵了一下,大师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圆济略作斟酌后,缓缓说道:人人都道贫僧擅医,实则与无双小友相差甚远,无双小友乃真正的当世神医,贫僧自觉多有不足,故想拜小友为师,还望小友收下贫僧……圆济一本正经地说了许多,一开始还好,听到后面,凌无双一愣一愣的,嘴角止不住狂抽。
尤其听到圆济想拜她为师,她无语至极。
居然被一个和尚要求拜师!凌无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圆济见凌无双一言不发,表情僵硬,知道她不肯,便急道:无双小友,贫僧懂医,教起来不难。
大师,我没打算收徒。
凌无双从未想过收徒,即便收徒,也不可能收一个和尚当徒弟,而且还是年纪大了她许多的和尚。
不过,真正打紧的不是圆济和尚的身份,主要是他在开元寺的地位很高,对外名气也很大。
她要是真的收圆济为徒的话,定会掀起波澜大波,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也会为她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无双小友,贫僧——圆济不死心,还想继续劝凌无双收他为徒。
凌无双赶紧岔开话题,再度问起输血的事,谁给我输血的?圆济诧异地反问,摄政王没说吗?用的是他的血。
听到是君九渊给她输的血,凌无双有些惊讶,怎么是他的?君九渊身中异毒,虽然毒素都集中在心脉处,不影响他的血液,但凌无双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把血输给她。
要知道,当时也可以让他带去的侍卫给她输血的。
圆济见凌无双确实不知情,便道:摄政王对你实在不一般,不过——凌无双心下一沉,沉声问道: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