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艺有那么一些意外,但答应了和丰月见面。
不管是要聊什么,还得见了之后才会知道,而且……司镜艺觉得丰月找她要谈的事情应该是她感兴趣的。
丰月好歹是丰氏集团的千金,想找她谈事,对她而言必然会有益处。
怀揣着这种期待,也挺想尽快见到她。
心里想着事。
不知道何时睡着了,司镜艺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陆延朝的床上。
男人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幽深。
他没有戴眼镜,狭长的眼眸里情绪便尤为深沉,一眼,司镜艺差点就要被他吞噬掉所有的思绪和灵魂,……什么时候工作完的?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快睡吧,今天还要去公司上班。
是啊……就是得去公司呢,不过我还得去和丰月见一面。
陆延朝随口问:见她做什么?司镜艺摇头:丰月暂时还没有告诉我,卖起关子来了……说是我会感兴趣的事情,你说会是什么?醒来之后又没了入睡的想法。
司镜艺抬头看着陆延朝,与他四目相对。
在工作上,陆延朝可以给她一定的提醒和帮助。
丰月能够找你无非是和珠宝玉石有关。
……也对,丰月找我除了这以外应该也没有别的什么可能性,明天再说吧。
司镜艺伸手在男人的指尖上勾缠着,你不打算睡觉了?陆延朝垂眸看着司镜艺,紧握住她的手扣在掌心: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司镜艺无所谓:我知道呀,凌晨两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延朝缓缓俯下身子,英俊的脸庞靠得更近,呼吸也开始缠绕。
如果你确定你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明天早上醒不过来别怪我?他的手指从她唇边划过,带着柔软的触感,还有一点温热。
司镜艺忽然就怂了,她从他深沉的眼底看到了诸多令她胆寒的情绪。
总觉得这个时候继续招惹陆延朝,接下来就会被他一口吃掉,连骨头都不剩……我困了,睡觉!陆延朝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缓缓在她身旁躺下,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睡吧。
手指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
司镜艺忍不住说: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把你当成我的宝贝。
陆延朝音色低沉,说着还关上了灯,屋子里顿时只剩一片黑暗,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但陆延朝的呼吸,他的气味,还有他身体的热度都如此清晰,令司镜艺确信,他们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关系。
司镜艺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小声说:你应该很了解我了吧,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陆延朝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司镜艺。
她像一株灼热盛开的玫瑰,带着荆棘的刺,让人不能轻易靠近。
可只要越过那些危险进入到她的世界里,便能知道她是多么的柔软。
然而没有几个人能够轻易跨越这些危险的境地,也不能够看到她心里藏着怎样的温柔。
司镜艺习惯性用她的冷艳外表抵抗外界侵袭,那是她和这个世界斗争,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
了解到司镜艺曾经的过往以后,陆延朝便无比心疼她,也能够理解她所有的挣扎纠结,徘徊不定。
还有她一次又一次试图将他推开的举动。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作啊?明明是喜欢你的,可是又不答应你的追求,让你为我抓心挠肝。
我喜欢就好,你是什么样的性格都可以。
陆延朝亲吻着她的发鬓,声音温柔:是我的错,不该在一开始欺瞒你,所以后来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你的错,原因在我。
陆延朝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司镜艺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她害怕他后来做的一切仍然只是欺骗,也怕他偷偷离开她,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不停确认。
她在他心里有着最重要的,不可比拟的地位。
司镜艺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小就没有被父母关怀过,被抛弃在外婆家里,留在乡下,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拥有怎样像公主一样的生活,却什么都没能得到……这些过往光是想一想,陆延朝便揪心地疼,很想回到过去,把那个可怜委屈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离自己而去的司镜艺,抱在怀里,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艺艺。
陆延朝在她耳畔柔声说,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做自己。
我所喜欢的,就是你原本模样,不用担心会惹怒我,也不用担心我会离去,我保证,我会用时间证明这不是一场游戏。
司镜艺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更紧反抱住了他,钻进他的怀里。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的怀抱可以带给她安心的感觉。
她要陆延朝继续追求她,无非就是希望更加确信他有多么在乎她。
陆延朝一直以来都能够看透她心中所想,所以无论她怎么发脾气,怎么赶他,他都留在原地。
除开愧疚于最初的欺骗以外,更是因为知道,司镜艺在她的世界里是怎样孤苦伶仃的寂寞。
但只要他走进她的世界了,他便会是这里的唯一,永远无人能够取代。
也许连司镜艺自己都还不确定,可陆延朝已经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司镜艺压抑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在陆延朝怀里睡了极其香甜的一觉,不需要有任何的忧虑。
有陆延朝在的地方,好像这个世界就是绝对安全的。
眼皮动了动,轻轻睁开眼睛,男人那张带着冷峻的脸庞也在他面前放大。
陆延朝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嘴唇,勾着她进行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在她气喘吁吁之后,才笑着问候:早上好。
司镜艺立刻翻脸不认人,将他推开:我要回去了。
但还没能走下床,又被他圈住腰拉回了他的怀抱里:着什么急?再不着急:我上班要迟到了!司镜艺试图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