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线索,微小的细节,还有可疑的行为,全都串联起来后。
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沐月婉。
沐征荣铁青着脸,紧紧抿着嘴,朝沐月婉看去。
没有开口质问她,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已经透出了震怒和怀疑。
眼下的局面彻底扭转。
当有了十足的把握,也不用再辩解废话后。
沐晚歌这才将目光落在沐月婉的脸上,直截了当的戳穿了她,笑容冷漠凌厉:妹妹,你处处针对我,这倒也罢了。
可你现在为了嫁祸于我,连弟弟都敢伤害,这是何等的可怕,何等的让人心惊。
不、不会的。
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伤害永安呢?一定是有小人想陷害我女儿。
赵凤秋慌了神,护着自己的女儿。
怎么都不肯接受现实,极力在给沐月婉找着借口。
沐月婉知道,沐征荣那里是瞒不住了,就哭哭啼啼的躲在赵凤秋的身后,凄惨可怜的唤她:娘,不是的,你要相信月婉,娘……好孩子,娘相信你。
赵凤秋心疼女儿,拉着她的手,还在狡辩,不管怎么说,刚才你们也只是推测,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万一是有人驱虫草,再故意扯我女儿身上呢?安若灵急了,指着沐月婉:不可能!就这破草,谁会专门去偷?姨母,真的是她!吵吵嚷嚷的,沐晚歌都嫌烦了。
也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得拿出像样的物证了。
赵姨娘,你要的证据,就在你女儿的身上。
沐晚歌偏过头,压低声音,交代了山栀讲几句话。
是,小姐。
山栀立刻离开屋子。
安若灵惊喜又不安的问沐晚歌:你真有证据?可是,驱虫草随便丢掉就行了,表姐她不可能傻到放身上的。
是这样,没错。
那还有什么物证?沐晚歌笑而不语:等着看便是。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
所有人都在好奇,山栀到底去做什么了。
这沐晚歌又真的能找到物证吗?不,不可能的。
她绝对找不到物证!沐月婉有一瞬间慌了神,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只偷了一点驱虫草,而且全都混在了给沐永安吃的豆沙酥里。
没有留下任何物证在身上。
这沐晚歌肯定是装腔作势,试图吓唬她,让她自己露出马脚罢了!沐月婉想明白后,暗自松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沐晚歌待会要做什么,她都只要装傻充愣,瞒混过去就行。
没多久,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叫的声音。
很快,山栀便牵着一条大黄狗进来了。
汪汪汪!大黄扯着嗓子,吠叫了几声,把屋子里的女眷吓了一跳。
这狗很聪明,通人性,看家护院的。
但它看上去很土,被关在后院不受宠爱。
所以沐家的女眷早把它给忘记了,平日都是小厮去喂养它。
沐月婉在看到大黄的瞬间,脸色煞白,彻底僵住了。
沐晚歌对安若灵伸手:身上有驱虫草吗?安若灵回过神,赶紧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小株:给,我身上都会习惯带上一些。
沐晚歌拿着驱虫草,蹲在大黄的面前:好狗儿,乖,记住这个味道,去把身上有这个味道的人找出来。
汪汪!大黄听懂了,嗅了嗅驱虫草。
然后低着头,在每个人的身上一一闻过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它的身上,屏住呼吸,紧张的观察着。
汪汪汪!大黄嗅其他人的时候,没叫。
但是停在安若灵面前,叫了好几声。
沐晚歌摸了摸它的脑袋,给它吃了一块肉奖励,继续告诉它:大黄真乖。
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大黄摇着尾巴吃肉,更加卖力的嗅着。
在嗅到沐月婉面前的时候。
大黄停了下来。
沐月婉吓的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握紧手帕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大黄似是不确定一样,在她腿边闻了许久。
后来,它双脚站立,前爪搭在沐月婉的腿上,鼻子朝她的手嗅去。
安静的大黄忽然对着她的手一阵狂叫:汪汪汪!狗鼻子非常灵敏。
就算沐月婉身上没有驱虫草,时间久了,味道也散了不少,靠人的鼻子闻不出来。
可是残留在她手上的味道,别想瞒过狗鼻子!狗懂什么?它不过就是把证据找了出来!众人全都闭上嘴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沐月婉。
而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嘴唇发白,脸上的心虚和慌张怎么也隐藏不住了。
啪!赵凤秋扬起手,狠狠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
眼底满是震惊,失望和崩溃:沐月婉!竟然真的是你!你可真是我好女儿!你连自己的弟弟都敢下手,你还有什么不敢做!就算是亲女儿也没用,她下手非常狠。
沐月婉的脸直接被她一巴掌抽偏过去。
之前被墨为寂惩罚,脸上的红肿还没彻底消下去。
这一巴掌,让她新伤旧伤一起出现,红的快渗出血迹。
娘,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有,娘……沐月婉惊慌失色,脸上的疼也顾不上了,直接跪下来,拽着赵凤秋的裙摆哭诉解释。
这对母女再怎么吵闹,沐晚歌的表情都淡然自若。
她浅笑着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做的不错。
山栀,带大黄下去,给它一整个肉包子。
是,小姐。
汪汪!大黄摇着尾巴,开心听话的跟着山栀离开。
你们也都退下!沐征荣丢不起这个人,把一整屋子的丫鬟和护卫,全都赶了出去。
最后,这里就剩下沐府的几个主人和安若灵。
爹,娘,女儿是不小心让弟弟误食了,可是女儿害怕被责罚,所以刚才一直不敢承认。
女儿想着,爹娘肯定会请好大夫给弟弟医治,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沐月婉跪在地上,哭的好不可怜。
她很清楚,她除了承认以外,根本没有推卸责任的可能。
她所有的退路都被沐晚歌堵死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找借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