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为寂本身的气场就非常严肃,不怒自威。
而他此时霸气将沐晚歌搂在怀中,薄唇微启,言语犀利,更是将他身为帝尊的气魄彻底呈现出来。
周围弥漫阵阵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连带这小院子都变得危险起来。
夏雪韵虽然从小就迷恋仰慕他,但也是打心底的忌惮着。
他这么和她说话,直接让她慌了神,小脸惨白,不由得后退一步,轻轻拉住了严瑾的衣袖,双眸浮现水雾。
寂哥哥,韵儿不是这个意思,更不敢质疑寂哥哥。
大家各有想法,无关对错,反倒是韵儿过了界,下次会注意。
夏雪韵怯生生的开口,主动开口道歉。
当然,她并不是只会哭诉,示弱,装可怜。
而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至少在妻妾该如何做这件事上,她并没有认错,只是用想法不同来解释了。
沐晚歌清澈明亮的眼睛,再次意味深长的朝她打量了一番。
果然是大家闺秀,自小在严瑾身边教导长大的啊,倒有几分不卑不亢的姿态,比起那些绿茶白莲的作风,确实更让人高看一眼。
夏雪韵,是个聪明的女人。
沐晚歌的心里,已经对她有了判断。
当然。
沐晚歌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夏雪韵说的话,还有仗着严瑾的这个行为,让她相当不爽。
更何况,她的宝贝儿子也被夏雪韵气到了!沐晚歌弯起了灵动的眼眸,像月牙一样漂亮,借着墨为寂搂住她肩膀的姿势,顺势依偎在他的胸膛前,纤细的胳膊搂住他的腰,笑容明艳动人,带着小女人的娇羞:韵儿,没事的,都是一家人,为了这点小事争执,伤了和气,多不值得啊。
我家夫君脾气暴,吓到你了吧?她这忽如其来的动作,还有罕见的亲昵动作。
让墨为寂直接僵住,瞳孔微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坚硬宽阔的怀抱中多了一个娇软纤瘦的小身子,莫名像是在他心尖上化过了羽毛似的。
他搂着沐晚歌肩膀的手,也下意识的收紧了些。
他竟然……很喜欢这种感觉?对面的严瑾看到这一幕,尤其观察到她儿子脸上的微妙变化,激动喜悦的都要落泪了!她这冰山木头儿子,终于有救了!她这儿媳妇找的好啊!是治愈她儿子的良药啊!至于一旁的夏雪韵,脸色却更加苍白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寂哥哥没有推开沐晚歌?这不可能!还有这沐晚歌,就是故意在寂哥哥面前装柔弱,逢场作戏的,难道她的寂哥哥看不出来吗?为什么还这样纵容,而不是拆穿?此时的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每个人的表情和想法都各不相同。
尤其是墨为寂,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怀中这个小女人的身上了。
不过,在他胸腔里,产生剧烈起伏情绪的时候。
他怀里抱着的某只小奶团子忽然生气了,举起小粉拳,嗷嗷叫的捶着墨为寂的胸膛:坏爹爹!你快放开娘亲!娘亲是兮兮的!不准你抢走!爹爹大坏蛋!跟兮兮抢娘亲!她那两只和小球球似的爪子,咚咚咚的捶着墨为寂。
只要是抢她娘亲,就算是她亲爹的醋也吃。
墨止夜也从严瑾的怀里下来,跑到沐晚歌的身边,踮起脚,拽着她的手就想走。
两个小家伙双面夹击,把墨为寂刚泛起涟漪的心湖都给搅浑了。
他被闹的实在头疼,只能皱起眉头,满脸阴沉的松开了沐晚歌。
两个小家伙得逞,直接把沐晚歌给拽没影了。
娘亲,我们快跑,不跟他们玩!沐晚歌被迫弯下腰,无奈又好笑的一左一右牵住他们:唉,你们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墨为寂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目光有些幽怨的盯着这两个坑爹娃。
原本的院子里,只留下严瑾和夏雪韵两个人。
严瑾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安慰。
夏雪韵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出她对沐晚歌的喜欢,心里不由得慌了下。
沐晚歌已经得到了她的寂哥哥,难道还想抢走大夫人的宠爱吗?大夫人,韵儿不是那个意思,韵儿也想让寂哥哥和沐姐姐的感情更好。
夏雪韵连忙挽着严瑾,有些委屈无辜的和她撒娇。
严瑾的心思都在儿子和儿媳妇身上,拍了拍她的手,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我知道你向来懂事善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别放心上。
有了她这话,夏雪韵安心不少。
在观察了严瑾的表情片刻后,夏雪韵酝酿了一会,故作随意的提了句:大夫人,说起来,寂哥哥还没有正妃呢。
他先纳了妾,再娶妻,以后的王妃姐姐会不会生气?严瑾回过神,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若有所思的点头:你倒是提醒了我。
这正妃侧妃一事,我得提前和晚歌说清楚。
夏雪韵暗自松口气,挽着她,体贴的说道:大夫人,你去找沐姐姐吧,韵儿去厨房看看,也该准备晚膳了。
顺便有空的话,韵儿还是想去和寂哥哥解释清楚,也哄一哄止夜,免得产生了间隙。
也好。
你去吧。
严瑾拍了拍她的手,和夏雪韵分开之后,直接找了沐晚歌。
在后院里,沐晚歌正陪着两个孩子玩,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墨为寂双手交叉在身前,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们。
太阳已经落山,温暖的橙色阳光照耀在一家四口身上,格外温馨美好。
严瑾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眼神温柔的观赏这幅如画一般的美景。
片刻后,她正了正脸色,走了出来。
晚歌,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清楚。
严瑾双手放在身前的腰间,姿态高雅端庄,自带矜贵的气质。
是,母亲。
沐晚歌不敢怠慢,连忙走了过来。
来,和我进屋子里说。
严瑾走在前面,只准沐晚歌进去,连墨为寂都被她拦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