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夏雪韵也算帮了一个忙。
沐晚歌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夏雪韵与她对视,明白她的想法,淡然开口: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影响到墨家。
毕竟,我也是墨家的人。
沐晚歌笑了:韵儿,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至少夏雪韵是个有大局观的人,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借此机会落井下石。
有宫女走过来,靠近严瑾,低声说着什么。
严瑾点了点头,对沐晚歌开口:晚歌,我去皇后那里说说情况。
这事你就别管了,敢算计到我墨家儿媳头上,自有我替你做主。
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吃酒吧。
有严瑾护着,沐晚歌也安心不少。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想必也是有她的计划安排,沐晚歌也就不需要追问什么,只需要按照严瑾的话去做就行。
好的,母亲。
那儿媳送你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不用,有韵儿陪着我呢。
严瑾摆了摆手,在夏雪韵和宫女的簇拥下,朝皇后那里走去。
恰好这个时候,关雪羽也左顾右盼的找了过来。
发现沐晚歌后,她明显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跑过来。
尊妃,总算找你了,刚才我们家的人去照看了一下爷爷,和太医也说了一会话,总算得空能来找你了。
关雪羽见到沐晚歌,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下原因,又直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尊妃,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连皇上都惊动了呢。
不过,管他们呢,走,我们喝酒去。
不等沐晚歌做出反应,关雪羽就已经把她给拉走了。
一边走,一边和她说有关凝妃的事,话里话外都是鄙视嫌弃,完全不需要顾忌。
沐晚歌和她越发相熟起来,相谈甚欢,完全不需要担心关雪羽会有什么弯弯jojo绕的心机。
宴席重新热闹起来,没有人再提凝妃的事。
喝!感情深,一口闷!关雪羽豪迈的和沐晚歌敬酒,仰头一饮而尽。
她喝的这么爽快,沐晚歌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关家的其他人见到她,也全都举着酒杯过来:尊妃,咱家老爷子的命,是你给救回来的啊!这杯敬酒,你一定要赏脸。
早就听闻尊妃也是爽快的人,这酒也必须敞开来喝啊!尊妃,放心大胆的喝,管够!我也要敬尊妃一杯,我干了!尊妃随意。
关家的人实在太过热情直爽,沐晚歌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不、其实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能喝……我就再喝一杯吧。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我不能再喝了。
沐晚歌已经被他们劝着一连喝了好几杯,赶忙摆手拒绝。
就算再能喝酒的人,也扛不住他们这么敬啊。
关家的人不肯,执意又将她的酒杯满上:不,要喝!尊妃,你千万别和我们客气,喝!今晚不醉不归!唉……真的喝不了,那,我真的再喝最后一杯了。
沐晚歌为难的很,但又盛情难却,实在拒绝不了。
过了一刻钟。
喝!继续喝!来来来,你们都别睡了,快起来接着喝!沐晚歌喝上头了,眼里浮上一层醉意,双颊酡红,举起一坛酒就往嘴巴里灌去。
那动作肆意又潇洒,长袖裙摆被晚风吹动,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气派。
而在她周围,则是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
全都是刚才要和她敬酒的关家人。
这么一群人,直接被她一个人给喝趴下了。
关雪羽,别睡了,快起来陪我喝酒,你说好要陪我喝尽兴的。
沐晚歌喝了半坛酒后,擦了下嘴角的酒,把跌坐在地上的关雪羽拽了起来。
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沐晚歌,你也太、太能喝了,嗝儿——不行不行,我要吐了……关雪羽见到她,就和见到魔鬼似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拼命往后退去。
沐晚歌睁着迷糊的双眼,不满足的撇了撇嘴:还有谁?出来喝酒!关家躺地上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敢接话的,早已喝的深醉不清了。
他们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拉谁喝酒,都不能拉沐晚歌!这也太能喝了!和别人是喝酒,和她是玩命啊!沐晚歌还没喝尽兴,但关家的人明显不能满足她了。
她只好在肩膀上,一左一右的扛着两坛酒,四处溜达看看,想找到能陪她继续喝酒的人。
宴席已经到了尾声,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喝醉了。
沐晚歌在附近绕了一圈,也没找到知音人,最后越走越偏,都快走到这院子的后面了。
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没劲。
走了走了。
沐晚歌扛着酒坛,转过身,脚步踉跄的准备离开。
余光却在另外一个方向,瞥见了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她眯着眼睛,朝那里走了几步,睁着迷醉的眼睛仔细瞧了瞧。
这两人看上去,怎么像墨为寂和萧承宣?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沐晚歌以为自己也喝的神志不清了,捏了捏眉心,打算让自己清醒点。
不远处的那两个人,谈话声也传了过来。
说话的是萧承宣,他看上去似乎很无奈:墨为寂,你说说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也是朕唯一推心置腹的人,可你竟然为了这事,和朕动了如此大怒,实在不至于此吧?墨为寂站在萧承宣的对面,玄色锦袍也敛不住他一身的戾气。
语气没有往日里的谦和,嗓音低沉,藏着薄怒:既然臣动怒,此事便至于。
墨为寂,她用剪刀划破了凝妃的衣裳,让凝妃衣衫不整,形象全无。
又当众羞辱凝妃,让凝妃如此难堪,丢尽颜面。
朕不是已经宽宥她,没有计较她的罪行吗?你怎么还反过来说朕的不是,与朕置气?难道朕不是已经对她网开一面了?能听得出来,萧承宣也压着火气。
以往都是称呼墨兄,现在两个人对峙时,直接连名带姓了。
可即便面对的是当朝皇上,墨为寂也没有半点惧意,薄怒的语气不减分毫。
他冷嗤一声,反问:凝妃将剪刀、亵衣等不吉之物带进臣母亲的宴席上,本就该治罪。
臣的爱妃替皇上惩罚凝妃,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