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将他们调查到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告诉沐晚歌,之后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沐晚歌回到屋子里,手里抱着暖炉,看着床铺上熟睡的宁安竹,在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处理方法。
既然人证,物证全部齐全,那她也等不及了。
湛雨晴,还真是好手段,在她眼皮底下玩了这么久,还害得她好姐妹抑郁焦虑,寝食难安,甚至差点将母子二人害死。
这笔账,她定要湛雨晴用命来偿还!琥珀拿着烛灯,边揉眼睛边走进来,显然是刚睡醒。
她看见沐晚歌坐在那里,还没合眼,有些惊讶。
琥珀赶紧走过来询问:尊妃,您一宿没睡吗?这儿交给奴婢,您快去歇歇吧。
无妨,还有事情没解决,又哪里睡的安稳。
沐晚歌回过神,对她笑了笑,便开始吩咐她去办事,天快亮了,也该揭露这卑劣的手段了。
尊妃已经找到证据了?太好了,太子妃她终于不用再中小人奸计了!琥珀,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太子妃。
接下来的事我去办,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一切。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再出现分毫差池了。
是,奴婢明白。
沐晚歌帮宁安竹掖好被子,起身离开,之后便让琥珀在这里伺候着。
她简单洗漱,不用任何胭脂粉黛,那张素丽的脸也足够惊艳。
一袭款式简单却分外惹眼的红色长裙,肆意又张扬,随手将墨为寂送她的那支玉簪戴上。
无需繁琐奢华的首饰,她都自带凌傲风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端坐在东宫的正殿之上,看着外面的日出,耐心等待着,修长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
天色又亮了些,院外传来了一些动静。
沐晚歌收回目光,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整理了一下长袖,慢悠悠的迈着步子,朝外面走去。
本该上朝的太子满脸怒气的冲过来,介于萧承宣和墨为寂也跟着一块儿过来,这才稍微压着情绪。
尊妃,你说你要治本宫侧妃的死罪,此话何意?太子脚步还没站稳,就已经开始兴师问罪。
湛雨晴也来了,被他护在身后。
这个时候也故意出声,拉着太子的衣袖,怯弱的开口:太子殿下,妾身不知做错了什么,好害怕……别怕,有本宫在此,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更何况,父皇也在这里,会替你做主的。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耐心又温柔的安抚她。
沐晚歌站在众人面前,冷眼看着这一幕,扬唇轻笑:是啊。
太子殿下,你会保护你的侧妃,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所以,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当今的太子妃却任由旁人陷害,哪怕她和孩子哭几次遇险,差点丢掉命,你也不在乎。
尊妃,本宫看在帝尊的面上,才与你好生说话。
你若再这般阴阳怪气,别怪本宫和你翻脸!太子压着火气,将湛雨晴拉在身后护着,一脸怒意的警告沐晚歌。
沐晚歌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嘲讽道:翻脸?你觉得我会怕你翻脸?你当我是太子妃吗?还把你捧心尖上?把你当回事?沐晚歌!你区区一个侧妃,怎么和本宫说话!太子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一时间也忘记侧妃这个是一个忌讳的词了。
萧承宣也觉得沐晚歌的言行实在过分,竟然这么说他的儿子,板着脸,轻咳一声:沐晚歌,注意你的身份。
面对这两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太子爷,沐晚歌根本不怕,在心里不屑的很,嘴角勾起满不在乎的冷笑。
墨为寂的脸色沉了几分,不悦的皱起眉头,朝这对皇室父子瞥了眼。
两个大男人联手欺负他的女人?墨为寂眼神逐渐冷冽,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往沐晚歌的身边一站。
他不言不语,光是双手负在身后,微扬起下巴,便不怒自威,瞬间就帮沐晚歌掰平了气势。
他不需要有任何表态,只要出现在她身边,这便是她的底气。
其实,就算沐晚歌一个人,她也不会有半分怯场。
但墨为寂的出现,让她更加沉稳从容。
不再与太子多做口舌之争,直接对旁边的宫女吩咐:把人带上来。
是。
宫女退下后,太医也赶了过来。
他面露凝重,将提前准备好的,这段时间以来宁安竹所食用的所有菌菇,全都摆了出来。
皇上,太子,老臣已经核实查清,就是这些本该焖熟,却被人为降温导致未熟的菌子类,才会让太子妃出现产生幻觉,神志不清的状况。
人为?皇上和太子的表情微变,顿时察觉到端倪,对视一眼,逐渐严肃认真起来。
太医非常笃定:是。
确实是人为所致!萧承宣立刻明白过来,皱着眉头朝湛雨晴望了眼,又看向沐晚歌,问她:尊妃的意思是,这是湛氏所为?还没等沐晚歌开口,湛雨晴倒先哭诉起来: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这段时间安分守己,尽心尽责的伺候太子殿下,许久不曾与姐姐有所接触,更不曾踏入她的院落半步,怎么这个罪名,忽然就扣在了臣妾的身上?太子虽然也在意背后动手的人,但他看湛雨晴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护着湛雨晴,反问沐晚歌:本宫可以作证,她这段时间确实不曾踏入半步,敢问尊妃,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又凭什么冤枉她?太子别着急啊,要证据,这不是给你带过来了吗?沐晚歌的笑容越发冷漠。
不是要证据吗?行啊!今个儿就让他们求锤得锤!直接锤死!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狡辩!秋兰被带了过来,她自知行动败露,脸色早已一片苍白惶恐。
见到皇上,帝尊和太子,话还没说,便吓的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下了。
奴、奴婢……参见皇上、帝尊,太子……她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湛雨晴见到她的一瞬间,眼底闪过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喧宾夺主,抢在沐晚歌之前说了出来:尊妃是要说,是臣妾指使她做的吗?可臣妾从未与她接触过,若尊妃想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栽赃陷害,这是不把皇上和太子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