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为寂握着最后一条粉色穗子,轻描淡写的开口:这条是兮兮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墨兮兮虽然年龄小,可她也是小姑娘呀!佩戴粉嫩嫩的穗子完全合适。
众人连忙在正堂里四处寻找着。
最后在角落的两个小椅子上发现了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而墨兮兮依旧呼呼大睡,整个圆润奶糯的小身子都斜黏在墨止夜的身上,浑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看样子是之前真的玩太累了。
他们俩小只可爱迷糊的模样,惹得众人一阵欢笑,整个正堂的气氛也越发温馨愉悦。
唯独跪在地上的凤盼笙,脸上的笑容僵住,表情也幽怨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墨为寂手中最后一条穗子。
没想到,帝尊从宫里带回来的礼物根本没她的份,也根本就没把她这个人当回事。
凤盼笙的表情和眼神,都散发出嫉妒和不甘,只觉得窝囊的很。
除了她自己,还有疼爱她的凤北尘以外,屋子里的其他人,早就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一号人,大家都在欢声笑语的聊着。
凤南枭看凤瑶很喜欢这穗子,佩戴在腰间也忍不住用手指把玩着。
他笑着告诉凤瑶:这可不是普通的穗子。
听说做穗子的料子,是特地请寺庙里的高僧做过法的。
可以用来祈福,保佑家人顺遂平安,丰衣足食。
所以帝尊才特地为你们三个女子讨要了来。
还剩最后一条穗子,等兮兮醒了,再让帝尊给她系上。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
本来能得到帝尊大人的赏赐,就是一种殊荣,更别提这还是高僧做过法的。
我这是沾了表妹和表外甥女的光呀!谢谢帝尊大人。
凤瑶更加喜欢这穗子了,满脸都是笑意,又赶紧和墨为寂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
一直在睡觉的墨兮兮忽然动了动,坐直了小身子,揉着迷迷瞪瞪的眼睛,一副压根没睡醒的小模样,嘟着口水啦啦的小嘴巴,小奶音又酥又糯:足食?什么食?有好吃的了?可以吃糖糖吗?墨止夜也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用小手帕把她嘴角晶莹剔透的口水擦掉。
墨兮兮就这么半睁半阖着眼睛,困困的坐在那里东倒西歪,半边脸颊都枕得压出了红印子,细软的刘海也翘了上去,小脑袋顶上竖起了一根小呆毛。
刚才屋子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吵闹不堪,都没能把她吵醒。
结果随口提到一个食字,哪怕她还在犯困迷糊着呢,就挣扎着要起来吃东西。
真是个小馋猫。
一屋子里的人,又被她这傻乎乎的小模样逗得开怀大笑。
墨止夜和迷糊的墨兮兮解释:丰衣足食,是一个成语,不是现在能吃东西了。
唔……兮兮想吃糖糖了。
墨兮兮揉着眼睛,失落的噘着小嘴巴。
既然没吃的,她小身子又歪歪斜斜的倒下去,想继续睡觉。
墨为寂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将粉色的穗子放在她肉肉软软的小手里,把她重新扶正了。
兮兮,既然醒了就别睡,否则待会该着凉了。
唔……墨兮兮耷拉着小脑袋,眼睛半睁着,不高兴的哼哼唧唧,还想睡,小手里的穗子也握不住,逐渐往下滑落。
墨为寂无奈的叹气,重新拿过穗子,打算帮她系在腰带上。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在墨兮兮的身上,话语言谈间也都是围绕两个孩子,表情神态更是是遮不住的疼爱。
凤盼笙跪在地上,转着眼睛环视一圈,将三个颜色不同穗子看在眼里。
她跪坐在地上,幽幽的开口:真好啊。
撇开尊妃和墨小千金的身份不说,堂姐是嫡女,所以能得到帝尊大人的赏赐。
像我这样的庶女是没有这个福分的,只能远远的瞧上一眼。
虽然我这样的庶女,是得不到祈福保平安的穗子,但我也会默默的替嫡女姐姐祈福的。
这语气,口口声声说羡慕,一副分得清身份地位察觉的态度。
可每个字里都带着哀怨,还特地爱强调嫡庶的区别,把自己说的卑微凄惨。
她简直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不咬人,但让人膈应的不行。
屋子里的女眷们都能听出来她的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凤咏司是吃过很多次暗亏,所以也知道。
但是两个男性长辈并不懂女子之间的这些千回百转的心思。
凤南枭只是隐约觉得凤盼笙这话说的,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但他也没多想,觉得既然都是一家人,也算血脉相连。
而凤瑶得到了帝尊的赏赐,可凤盼笙只因为是庶女的身份,得不到赏赐,是有那么一点可怜。
连他都这么想了,更别提只有庶女没有嫡女的凤北尘,也觉得亏待了女儿。
可他记得自己女儿之前犯下的错。
就算心有不忍,也没有替她说半句话,更没有打算补偿她什么。
何君荣和方玉曼是长辈,自然不会把不满当众摆在脸上。
凤瑶脾气直接,没好气的对着凤盼笙翻个白眼,小声嘀咕:又开始了,有完没完?她怎么总是这样啊,天天扫兴!严瑾置身事外,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喝茶,不管他们凤家的事。
至于墨为寂。
不管凤盼笙说了什么,究竟是可怜凄惨,还是惹人生厌,他都毫不在意。
能让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凤盼笙的话,是否会让沐晚歌不开心。
沐晚歌的好心情当然是被破坏了。
不过,这次她改变了主意。
正如方玉曼和凤咏司说的那样,他们母子俩不是没训斥收拾过凤盼笙。
而是这招根本没用,还经常反过来让他们吃哑巴亏。
所以,沐晚歌决定换个方式来对付凤盼笙。
庶表姐说的对啊,都是一家人,谁和谁不是姐妹呢?怎么能因为位分就冷落疏离?这样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沐晚歌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直接顺着凤盼笙的话。
凤盼笙一愣,不仅不开心,反而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她。
刚才的较量,她已经知道沐晚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现在这么好说话,只怕是有其他什么心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