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在外面一直玩到太阳落山,这才沿着大街小巷,慢慢的散步回家。
两个孩子兴奋开心的玩了一整天,已经累的睡着了。
乖巧软萌的趴在沐晚歌和墨为寂的怀里,肉嘟嘟的小脸蛋枕在他们的肩膀上,挤的都嘟出来一块了。
大概是墨为寂威严的气场与生俱来,墨止夜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都是拘谨的。
相比之下,墨兮兮在沐晚歌的怀里睡的昏天黑地,两只小肉爪抱着她的脖子,晶莹剔透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她的肩膀上。
沐晚歌看着他们俩奶萌可爱的睡颜,整颗心都装的满满当当。
抵达墨府,天色已晚。
若是换做其他的婆婆,定要唠叨儿媳妇怎么回来这么晚。
但是严瑾在听老嬷嬷说他们回来之后,连忙披上衣服,赶到院子里。
一脸心疼的从沐晚歌怀里接过墨兮兮:晚歌,你玩了一天累了吧?赶紧去歇息。
光是严瑾的这般关心,就缓解了沐晚歌身上的疲倦。
她笑着摇头:不累的,母亲,让我来吧。
带孩子这种事,怎么会不累呢?严瑾拍了拍沐晚歌的手背,感慨道,幸亏你嫁到我们家,对孩子来说,没什么是比父母带他们外出游玩更开心的事了。
好了,你也别和我客气,赶紧歇息去吧。
不然一会儿该把兮兮吵醒咯。
见到严瑾执意要帮她照顾孩子,沐晚歌也就没有再坚持,让山栀把特地买给严瑾的东西拿过来后,也就退下了。
墨止夜也被严瑾要了过去。
不过墨为寂并没有回卧房,而是直接带着几个心腹去了书房。
他日理万机,光是空出一整天的时间陪他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既然回来,他还得抓紧把一些重要的事处理掉。
沐晚歌留了灯。
本想等他,但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即便后来他们没有时间一起出门,墨为寂每天也都像这样,忙到很晚才回来。
沐晚歌偶尔是醒着的,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他回卧房之前先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是因为汛期将近,墨为寂才会这般忙碌。
而且,他越忙,就意味着汛期的麻烦越大。
沐晚歌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可能跟着严瑾学习管家之道,陪伴教育好两个孩子。
最近这两天,温度骤然下降,沐晚歌给两个孩子加了件袄子,她自己也多披了一件褙子。
风比往常更大了些,晴天也在减少。
天上的云层肉眼可见的变厚了许多。
气压很低,莫名的让人感到忐忑烦闷。
墨为寂不再是深夜才回卧房,因为他忙的连着几天没有回来了。
沐晚歌双手揣在袖子里,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布满天空的乌云。
明明是午时,却已经暗沉的和晚上一样了。
轰隆——远处有雷鸣传来。
沉闷着,像是隐藏着巨大的能量,随时能爆发一般。
沐晚歌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她又定定看了一会,叫来了山栀,叮嘱她:山栀,你让府里的小厮去四处看看,府里各处的排水如何。
只怕这两天就要下暴雨,可别堵上了。
是,夫人,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山栀匆忙离去。
她刚按照沐晚歌的话去安排人手检查,还没过多久呢,豆大的雨水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暴雨瞬间倾泻而下,甚至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空气席卷着冰冷的雨水,让温度更低。
墨府上下的人撑着伞,手忙脚乱的在大雨中收拾东西避雨。
轰隆——噼啪!天空忽然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
没多久,震耳欲聋的雷鸣紧跟而来。
古人迷信,视这些为不祥,是老天爷发怒的征兆的。
整个墨府,乃至墨城上下,皆是人心惶惶,闭门在家祈祷着,希望今年的汛期能早些过去,平安无事。
娘亲,娘亲,呜呜呜……兮兮害怕。
墨兮兮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哭唧唧的扑向沐晚歌。
墨止夜也跟着她一起,尽管他不怕这些,但这电闪雷鸣的天气,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没事,娘亲在,不怕。
沐晚歌温柔耐心的哄着他们。
担心他们淋着雨受凉,赶紧弯下腰,将他们两个抱在怀中,离开廊檐回到屋子里。
夏雪韵搀扶着严瑾,也在堂屋里。
唉,看来今年汛期,又要发水了。
严瑾站在门口,忧心忡忡的望着黑沉的天空。
夏雪韵心里也是害怕的,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老夫人,有寂哥哥在呢,就算发水也一定没事的。
他好些天没回来了,大概又在准备治水的事。
瞧这模样,只怕老天爷今年要发难了。
严瑾牵挂着墨为寂,愁容满面。
沐晚歌也在一旁安慰她:母亲,别担心。
每年都有汛期,已经有治水的经验了。
况且,他今年早早就有准备,一定没事的。
两个人轮流安慰严瑾,这才让老人家心里好受些。
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凤若云,眸底也是一片担忧。
等沐晚歌没再和严瑾说话了,她迟疑的走过去,打探道:晚歌姐姐,府里的暗卫们都随姐夫一同过去治水了吗?是啊,墨为寂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身手了得,都去帮忙了。
留下来的护卫功力欠缺,但看家足够。
凤若云从这番话中,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司玄的武功高强,又是墨为寂的得力帮手,难怪这些天都没见着他,必定是去帮忙了。
事关整个墨城百姓的安危,墨家的男子们身负重任,半点松懈都不敢有。
暴雨又接连下了好几天,不仅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猛。
墨城陷入了低沉而危险的气氛之中。
而这几天,墨为寂依旧没有回过家,甚至连个消息也没有。
虽然严瑾没有说出来,还故作没事的和她们说笑。
但是沐晚歌知道,她很担心墨为寂的情况。
沐晚歌静静的伫立在屋檐下,看着瓢泼大雨。
思忖许久,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回屋换了简单利索的窄袖长裤衣裳,方便行动。
柔顺乌黑的长发也高高束起,舍去了所有的配饰。
一身行头,如男子一般矫健。
韵儿,若云,我去寻帝尊。
母亲和两个孩子就劳烦你们帮我照看了。
沐晚歌已经披上了蓑衣,一边戴笠帽,一边嘱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