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歌没想到他的行为会这么大胆又突然,在心里小小的惊了一下。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跌入了墨为寂的怀里,被他圈禁在双臂之间。
纵使他们已经老夫老妻了,可沐晚歌还是悄悄红了脸,心跳快了一些。
她娇嗔的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骑马?怎么,本尊骑的不稳吗?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你不老实。
老实?墨为寂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薄唇勾了勾,反问,在自己妻子面前,那不叫老实,那叫不解风情。
沐晚歌被他摆了一道,哑然失语。
心里愤懑不平。
以前他也不是这样啊?现在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真怀念当初被她调戏后还会脸红的那个纯情墨为寂!夫妻两个同坐在一匹马上,一路上看似吵吵闹闹,拌着嘴。
但其实腻歪的很,两人之间的无形羁绊和深厚的感情,说不出的甜蜜恩爱。
墨兮兮骑在旺财的身上,好奇的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两个。
咦?爹爹和娘亲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耶?这可不行!娘亲要被坏爹爹抢走啦!她就不是娘亲心里最爱的小宝宝啦!墨止夜也盯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也许,可能,大概……父尊和娘亲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呢?不然他们俩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一路,他们并没有很赶。
所以直到太阳下山,天色逐渐暗沉了,这才抵达目的地。
虽然也是远离城嚣的世外桃源,但与白稹那辉煌却孤寂的城堡截然不同。
那里有一座宽敞的木屋和小院,周围都是自然景色。
依山傍水,风光旖旎,溪流潺潺,树影摇曳。
即便光线暗淡,也遮不住这里是块风水宝地。
而在不远处,有一对相伴的倩影,正缓缓朝木屋漫步而来。
沐晚歌还沉浸在周围的环境中,两个孩子率先认出了那两个人。
阿婆!延陵爷爷,我们回来啦!墨兮兮和墨止夜欢快的朝他们跑去,清脆稚嫩的小奶音回荡在这山林间。
听到他们的声音,那对倩影停下,循声望来。
兮兮,止夜,你们终于回来啦?还有,不能因为仰风哥哥头发花白,你就叫他爷爷,顺带着叫我阿婆。
你们应该叫他哥哥,叫我姐姐。
一个声音悦耳,但明显不再如少女般清润的嗓音传来。
旁边的男声很儒雅,又透着点男人特有的硬朗:算了,酒儿,随他们叫吧。
都叫成习惯了,也不容易改口。
听见他们的对话。
沐晚歌刚放松的心情,又倏的紧张起来。
她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转移过去,朝那身影望去。
两个孩子已经跑到了凤清酒的身边,张开双手,满脸笑容,一蹦一跳的想要她抱。
凤清酒是从鬼门关被抢回带回来的人,身子虚弱,没办法把这两个小胖娃娃抱起来。
她平常都是蹲下来抱。
好吧,那就听你们延陵爷爷的话,随便你们称呼好了。
凤清酒宠爱的点了一下他们的鼻子,又问,找到你们的娘亲了吗?墨兮兮小手一指:找到啦!娘亲和我们一块儿回来了呢,在那里。
凤清酒抬头望去,目光与一位容貌让人惊艳的倾城女子的视线对上。
她愣了下。
明明不认识这个妙龄女子,但为什么,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沐晚歌也是在这个时候,看清楚了凤清酒的模样。
脑海中的某些记忆被唤醒,与面前的凤清酒叠交,但又有些不同。
比如,凤清酒的脸上明显多了岁月的痕迹,她是有外孙和外孙女的人了。
但从她的眼神,仪态,还有穿着打扮来看,她把自己当做了少女。
就如墨为寂在路上提醒她的那样,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未出阁之前。
而延陵仰风也早已满头的白发,像是到了耄耋之年。
沐晚歌方才在路上也听说了,当初为了救凤清酒,他动了禁术,舍掉了自己将近三十年的阳寿,这才换来了凤清酒的命。
见到凤清酒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自己。
沐晚歌收回思绪,敛去眼底的苦涩和无奈,露出微笑,主动走上前,就像是初识那样介绍自己。
凤……姑娘,我是帝尊的正妃,也是兮兮和止夜的生母。
前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两个孩子,万分感激。
这位就是延陵仰风前辈吧?久仰大名。
延陵仰风原本略有担心,怕墨为寂没有告诉沐晚歌实情。
不过见到沐晚歌的这些言行,总算安心了。
他爽朗的点头:不愧是帝尊的妻子,眼神清澈明亮,是个聪慧的女子。
凤清酒也回过神,同样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回应沐晚歌:不麻烦。
我特别喜欢这两个孩子。
巴不得他们能待在这儿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是……我要叫你尊妃?我叫沐晚歌。
尊妃这个称呼太拘礼见外,叫我晚歌就好。
晚歌,沐……晚歌,沐……凤清酒在低念她名字的时候,眼神脸色忽变。
她捂住自己的额头,露出了痛苦难受的表情:沐、沐……好痛,我的头好痛……她曾经所嫁非人,是她此生最痛苦的经历。
即便失去了记忆,可身体上却还是会本能的抗拒有关当年的一切事情。
酒儿!延陵仰风瞬间紧张凝重起来,一脸的心疼,连忙将凤清酒抱在怀里,运了内功想要抑制凤清酒的痛苦。
沐晚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勾起了凤清酒的痛苦经历。
她急中生智,立马和她解释:凤姑娘,我的姓氏不是水木的沐,而是肃穆的穆,穆晚歌。
肃穆的穆……穆……凤清酒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个字。
说来也奇怪,她刚才头痛欲裂的感觉,竟然真的消失了。
她逐渐缓了过来,表情舒展开。
延陵仰风见到她没事,拧紧的心也跟着落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将凤清酒抱在怀里,怜爱珍惜:酒儿,别吓我。
对不起啊,仰风。
我也不知道怎么忽然会头疼。
凤清酒心里暖暖的,像古灵精怪的少女那样,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她的这性格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