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像一记重锤,锤在了向岁岁心口。
她的心就像在柠檬汽水里泡过一样,又酸又甜。
上穷碧落下黄泉,死生相随。
这话只有她的阿御说出来,她才信。
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死之前,封司御蹲跪在她病床前说的话。
我封司御此生此世,独向岁岁一位夫人,生死不变!她的阿御,向来是最爱她的。
女人纤长白嫩的手,抚过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锋利浓密的眉峰。
指尖随脸颊滑落,落在男人微抿的薄唇上。
封司御眸色幽深。
他眉头微皱,垂着头,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冷视着向岁岁。
他绝对不会再心软!然而下一秒,女人清丽绝美的脸上,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阿御啊……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语调里,是抹不开的深情。
看到她哭了,封司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松开了捏着向岁岁下巴的手,略显粗砺的拇指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用命令式的语气说。
不许哭!她一哭,他就心疼。
他终究是对她狠不下心的。
可封司御一开口,向岁岁的眼泪更控制不住了。
封司御:……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厌其烦的替向岁岁拭去眼泪。
向岁岁眼眶微红,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阿御,我没说谎……她缓缓说着,语调里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如果我真的想死,怎么还可能活到现在?哪怕是上辈子,她也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死。
阿御,我没想死,我想和你长长久久,想和你一辈子,你信我好不好?她怎么会舍得死呢……女人的话,让封司御的心尖儿轻颤。
她说想跟他长长久久一辈子。
多么动听的一句情话……可是他怕,怕这又是她的把戏。
向岁岁看着怒意稍稍褪去的封司御,继续说。
你可以问问林施寒,这药方到底吃不吃得死人?封司御闻言,转过头冷视着站在一边的林施寒。
冷冰冰的视线突然移到自己身上,林施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咽了口唾沫,咳嗽一声道:这的确不是能吃得死人的药。
闻言,封司御周身的寒意稍稍散了散。
但他语气依旧冰冷,他看着林施寒接着问:对身体有没有害处?林施寒摊了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份药方开得太诡异了,说补药,用得却都是清热解毒的药材。
说毒药,所有药材只有蛇草有这轻微的毒性……封司御回过头看着向岁岁,沉声问:哪个中医给你开得药方?向岁岁眼角噙着泪,抬头看着封司御,脑子里迅速组织语言,半真半假的说: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个老人,他说我身子里埋有祸根,需要根治才行,就给我开了这张药方。
封司御听了,火气又上来了,他眼睛里冒着怒火,一把抓过向岁岁的手腕。
谁给你的药方你都敢接?你!你!封司御又气又恼,到了嘴边的责骂,看着女人小可怜的样儿,还是说不出来。
向岁岁瘪着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说他叫白衿,医术举世无双,我专门找人看了这副药方,没问题我才敢吃的……白衿?封司御眉头一皱。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站在后面的林施寒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瞬间就亮了。
白衿,你说给你药方的叫白衿?向岁岁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长得有些矮,驼着背,一头白发?说话还神神叨叨的?向岁岁再次点了点头,看似有些懵的问林施寒。
对啊,你怎么知道?林施寒听向岁岁应了下来,笑着拍了下手。
嗨!那是我师傅啊!这药方要是他开的,这样用药就一点儿都不稀奇了。
林施寒笑着走到封司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这药方要是是我师傅开的,那肯定没问题。
他人虽然不靠谱,但医术了得,而且为人处世正派,不会害嫂子的。
封司御冷着眸子,看了眼林施寒,声音里冷意不减。
最好是这样!如果向岁岁的身体因为这个药出了一丝问题,就算是林施寒的师傅,他也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