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不急不躁,很似沉稳。
人信步走上前去,敲门。
少年青涩的嗓音道,师尊歇下了吗?段之谦半睨着双丹凤眼,精神力从房内扫过,只有师尊一个人的气息。
看来大师伯交给他的事,可以回复了,那银襄仙尊,确实没老实地呆在这里。
里面没人回复,段之谦也只以为只能是师尊不想理他,不然凭修仙之人的敏感程度,她不可能还睡着。
段之谦取出传讯玉简,正给大师伯回信时。
却又听见房内传来一声难受的低喝。
人听着,耳朵一刺,这声音色,实在是不能不令人熟悉。
段之谦轻咳了一声,人声音也随之冷了几分。
师尊!师尊一个人在里面,这是在干什么?人正思索着,又听见里面传来花瓶破碎地和她难受着喘气的声音。
段之谦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但人转念一想,这会儿进去,没准能知道,之前怀疑的,她身上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人推开了门,听着响声的方向慢步走了进去。
游莺菲的房间,有二进门,当段之谦进了第二道门后。
就看见游莺菲被捆仙绳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脚不停地踢着空气。
身上都冒出了一身冷汗,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师尊?!师尊难道是被银襄捆在这里的?段之谦口中念咒,慢悠悠地将捆仙绳从她身上解下,半蹲在她身侧。
段之谦挑眉笑道,师尊今日可是被银襄仙尊给捆起来了?莫非,是银襄仙尊知道了二师伯喜欢的是师尊,便要这般戏弄她?人正笑她时,却一个没注意,中了她的招。
段之谦一个甩手,就将人给甩飞。
游莺菲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最终倒在了床上。
段之谦正怒地起身,空中又有两道紫绫朝他缠来。
段之谦往后一个侧翻躲过。
再看她面色,和那熟悉的眼神,心中有些不确定,她是真要和自己动手,还是又中了媚药。
可还没停几息功夫。
登时,那两道紫绫从她身后飞出,在空中如潜水龙游。
屋内剑光闪动,紫绫被段之谦斩断。
丝丝紫色的飞绫,落英缤纷般落下。
游莺菲手下紫电鞭突现,势如蛟龙入海,眼里是势在必得,段之谦则淡漠侧身轻松躲过。
屋内紫电和白色的剑光相互交错。
只见瞧着电光幻影,欲渐接近,攻速愈来愈快。
只在段之谦提剑又去挡的下一刻,剑从游莺菲身上划过。
段之谦提剑的手顿了一下。
斜眼瞅着白色的剑刃上,还染了鲜血。
他丢了剑,伸手要去将背后的手从身上掰开。
他掰人的力度不自觉轻了几分,声音冷漠地道, 师尊若是中了银襄仙尊的毒,弟子替师尊去要解药。
解药?游莺菲迷迷糊糊的重复了一句。
段之谦一双凤眸半眯,人突然吃痛,神色危险了几分。
连忙松开掰开人的手,将她的下巴掐着松开。
打算卸掉她的下巴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两人絮絮叨叨的声音。
而屋内此时的段之谦看着自己被八爪鱼抓住,跑是怕来不及了的。
银襄:哎呀,长风师兄,我的好师兄,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放心师妹呢?白长风:哼,你那点小心思,师兄岂会不知,赶紧给我老实点。
别想着偷偷摸摸地去我二师弟那里坏我二师弟清白。
两人一个比一个气的走到了房门前,见房门开着的。
银襄快步走了进去,啊了一声。
白长风也正要进去,却反身被银襄给推了出去。
白长风:你推我干什么!银襄红着脸,大姑娘家家的房间,这么晚了你个大男人进去干什么?白长风看着她的脸色,感觉没什么好事,但也不好硬闯。
白长风对里面喊道,小莺儿!你怎么了?银襄睨他一眼,直接将门给关了起来,一边道,没怎么,行了师妹我今晚也不会折腾了,你赶紧回去吧。
银襄将门外的白长风打发走了。
人才迈着步子,再一次走了进去,看着满目狼藉。
我的乖乖,这不就是一本秘籍,一本画本子吗?怎么还给自己闹这么大一动静呢?银襄无语地看着倒在床上熟睡的美人。
地上散落的捆仙绳、被撞翻的花瓶和家具,和一地的碎紫色丝带,还有一抹鲜红的血迹。
啧啧叹道,就才走没半个时辰的功夫,你这妹妹怕不是把上面的花样都试了个遍?人鼻子里一笑,要去看她,才发现人睡的正香,被子外,人清秀的额上还带有湿汗。
银襄便施了个咒,将她身上的汗清退,又将房里打扫干净,恢复如初后,才淡淡地离开。
一切深藏功与名。
察觉到四周没了动静,段之谦这才将埋在游莺菲怀里的脑袋给昂出来。
他本是九尾狐族,上一世早就去过了传承之地,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一族的血脉觉醒的方法。
刚才也是迫不得已才使用的神术,可没想到,如今的修为还没达到之前随心所欲能换回原身的程度,便只能静静地等上三个时辰。
他身上原本洁白无瑕的白色狐狸毛,此时也被染上了血色,本他想挣扎着从她手下出来,却没想到被她勒的更紧了。
想用爪子去推开,却发现自己要下手的地方十分不合适。
而他的两条尾巴还被她给垫在了膝盖下。
弄得他狐狸毛整个都竖了起来。
这师尊,平时的睡相这么差的吗?段之谦将尾巴努力抽开,不让她,可她偏要放。
一来二去的,段之谦被磨蹭地更加恼火。
他只好昂着狐狸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枕头边。
却没想到黑色的鼻尖触碰到了什么。
眼前呈现出了两个人物打架的画面,招式栩栩如生。
段之谦看完忍不住抽了抽狐狸嘴。
听银襄师尊的意思是,她刚才是自己弄的。
难不成她的秘密和这种事有关。
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莫非这刚才人也是她自己绑着的?亏他还蠢的去给她松绑。
难道杜师伯之前过来,是替她解决这事?那他们,究竟有没有?人思及至此,鼻腔里闻着满是她香的幽兰味,很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