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憋闷的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刚才的那一刻,看着沈清河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吻上去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他对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傻呼呼的浑然不知。
笑话,还想认他当叔叔?缺根筋吧!可是怎么办,不管她是缺几根筋,不管别人眼里的她是多么的娇柔做作又矫情。
他就是一根筋的喜欢就是爱,而且还喜欢了爱了这么多年。
五年的时间里,他见过无数的人来人往。
也还是没能够把她给忘掉,纵使别人万般好,可她还是谁也替代不了。
宋堂瑾甚至觉得自己病了,而且还是不治之症。
……那边的贺延川刚把宋玉从车里拖出来,宋玉就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是只树懒一样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幸好这个时间电梯里已经没有人了,贺延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送到了楼上。
又是喂水又是安抚了一通,宋玉这才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他又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真的是睡着了,才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刚下到一楼走出电梯,就接到了宋堂瑾打过来的电话。
男人嗓音沙哑的厉害,出来喝酒。
不去!贺延川冷嗤一声回绝道,宋堂瑾你他么的就是自作自受!平时在警队的时候,因为职业的特殊性。
即使不出任务,宋堂瑾也一直是严于律己,是滴酒不沾的。
每次假期和他们哥几个聚会,因为担心随时都可能会出任务,他也都是以茶代酒。
这次叫他去喝酒,就是真的想喝酒了。
看来这次是伤透心了。
贺延川到底是没有狠下心来不去管宋堂瑾,飙了句国粹后问了地址,打转方向盘直接奔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宋堂瑾已经喝上了。
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贺延川刚坐下,就冷不丁的听到宋堂瑾说的这句话。
男人低垂着头,嗓音暗哑的厉害,黑沉的脸上透露着无尽的悲伤。
仰头,一杯酒又被一饮而尽。
你错什么了?贺延川懒懒的往沙发里靠了靠,掀开眼皮子睨了他一眼。
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天,宋堂瑾从沈清河的学校回来以后,也是像现在这样,拉着他喝了一宿的酒。
那一次,他也是用这样忧伤的眼睛看着他,喃喃的问道,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能看我一眼?今天是他做特警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喝酒。
思绪回到现在,贺延川又问了他一句,又在她那受刺激了?宋堂瑾没有接话,低着头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又把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
贺延川身子往前倾了倾,一把抢下他即将送到嘴里的酒杯,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说道,你给我少喝点!你好不容易有这几天的假期?打算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给喝嗝屁了?宋堂瑾愣了一下,两条腿微敞着,两只手肘撑在腿上低垂着眼眸。
他就是想把自己喝醉,想要彻底的放肆一回。
这样,他就不会再觉得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无所适从了……她说,她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哥哥……可笑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我一眼……她还说……川子,你说,我是不是该……宋堂瑾顿了一下,而后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从嗓子里溢出一声嗤笑。
接着喃喃自语,我是不是该学着放弃了……贺延川的心一顿,眉头紧紧的蹙了蹙,沉声问道,你向沈清河表白了?宋堂瑾往沙发里靠了靠,抬起手捏了捏揪在一起的眉心,不知道,我就是问了一下她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那算表白吗?应该不算吧!贺延川倏的一下子笑了,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扔给了宋堂瑾,你丫的连表白都没有,在这瞎想什么呢!如果想放弃你特么的早就放弃了,还用问我?再说了,我说的话你听吗?他早就劝过宋堂瑾,不要再看着沈清河不放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么美好,出去走走不香吗?就非得在沈清河这座小花园里安营扎寨?可是宋堂瑾听了吗?不仅不听,还越陷越深了。
表白,宋堂瑾倏的抬起头拧眉看着他,手里的烟都快被他给揉捏断了,怎么表白?贺延川,……他无语的扶了扶额头,突然有点上火。
大哥,你连怎么表白都不知道,是怎么喜欢人家这么多年的。
活该当单身狗。
不亏!贺延川瞥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你还和人姑娘聊什么了?宋堂瑾微眯着有些迷离的双眸,将手里的烟摁灭,苦笑了一下。
这一笑倒有些玩世不恭,她还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可以喊我叔叔。
贺延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差点被手里的烟头烫到。
奇葩呀奇葩。
一对奇葩!……次日中午。
沈清河头疼的缓了好久。
她坐在阳光明媚的大床上很努力的拼凑着昨晚宋堂瑾送她回来时的画面。
越想越觉得郁闷,她都和宋堂瑾说了些什么呀?要喊他叔叔?她懊恼的抬起手照着她的大脑门上拍了一下。
她快要疯了好不好。
虽然她脸皮够厚,但也不至于上赶着喊人叔叔吧!即使她同意,她爸宋振华也不会同意呀!啊啊啊……没过两分钟,赵颖重重的拍了几下她的门。
然后探了个脑袋进来,怒目圆瞪的瞪了她一眼,大中午的喊什么喊!在一楼都听到了!快洗洗下楼,有客人来了。
客人?哪个客人?沈清河一脸疑惑的去洗了脸刷了牙,又画了个简单的伪素颜妆。
头发随意的挽了个丸子头,露出光滑洁白的脖颈,这才踩着风风火火的步伐下了楼。
刚走到客厅门口,她就被一阵扑鼻而来的香气给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