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璇放下窗帘,回身拍了拍黎宁,扬起一抹笑意:岑姐姐很喜欢小宁这样看似柔软却坚强的性子。
黎宁靠在她的怀里,听得她又说道,岑姐姐这种看起来坚强却怯弱的人才是不值得成为。
钟熙宁自是知道她心结尚未完全解开,看向一旁的琴,眉头一挑:子璇,你也跟白芙一起弹琴吧,马车摇晃对于控制琴的稳定是有一些好处的。
是啊,岑姐姐,我帮你扶琴。
黎宁从她怀中离开,将一旁的琴抱了过来,递到了她的腿上。
在几人的目光下,岑子璇点点头,勾了勾唇:那麻烦你了,小宁。
黎宁认真帮她将琴调整到最佳位置,岑子璇手指轻划琴弦,带着那浓烈的挚爱,琴声淅淅沥沥,似春日雪山之上冲破寒冰毅然生长的雪莲,不畏刺骨严寒,傲然绽放,宣誓春的气息。
驾驶着马车的杜汢与周思睿帽檐下摇晃着脑袋,静静地听着这生机的旋律。
这琴声......真好啊,再次听到岑姐姐的琴声,真是怀念。
黎安仰着脸朝白芙一笑,白姐姐琴声饱含情义,透着满满的思念,而岑姐姐的琴声坚定倔强,宛如涅槃重生。
小安说的倒是很对,我和子璇的琴声确实差别很大,以后也需要不断学习。
白芙眉眼弯弯,这次永州城之旅应该会很有意思。
马车外是疾驰而过的房屋树木,马车内是欢声笑语的琴与歌的合音,无以掩饰的是众人对于这场正开始进行的旅途的憧憬。
第一站,青汾镇。
这是一个小镇,山顶上便能俯瞰整座镇子,房屋均是楼房,因靠近翔安城,镇内大多依靠翔安城的需求而发展经济,家家户户倒是过的富裕。
天色已是昏暗,几人的马车停在迎宾客栈门口。
店小二笑眯眯地掂着肩上的毛巾,低头抚手请着客人下马,当注意到这一群都是些美貌出众的女子时,那眼里的惊艳一应俱现。
小二,这马车有地停吗?杜汢向前挡住他的目光,不善地问道,店小二急忙点头,喊着同伴领着他们去了别处。
共要了五间房,钟熙宁独自一间,林暮雨照顾岑子璇便同住一间,黎家姐妹一间,白芙与穆翎一间,而三兄弟自是住在一起。
易棠,我们都在旁边若是害怕,便同我们一起吧?林暮雨有些忧心地对她说道。
钟熙宁倒是随意,反而习惯了一个人睡,况且有些心里话她们姐妹二人,自己也是插不进去,摆了摆手笑道:一起睡我反而不自在,我们管家婆这次给你放假,只要照顾子璇一人就行。
易棠......岑子璇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推搡着让她们先去收拾,一会一同下去吃饭。
出去的第一顿饭,倒是有些奢侈。
十个人占据了客栈内最大的圆桌,这样风采不凡的几人自是惹得一旁吃饭的人时刻关注。
坐了一天马车,想必大家都有些累了,吃完这顿早点休息。
钟熙宁扬起手中茶杯朝几位扬了扬,心情大好道,但是虽然累,我还是很开心的。
易姐姐,我...我也是!穆翎激动地猛地站了起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颇具女侠气势,昨晚激动的我都没睡着觉,现在还感觉在梦里。
白芙摇摇头,将她拽着坐回了原位,笑叹道:我们这三人组,是要从出发一直丢脸到结束吗?白姐姐,怎么可以这么笑话我们!黎安朝穆翎示意,故作不满道,随即两人同时向白芙腰间袭来,惹得一片笑意。
钟熙宁撑着手腕,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忽地眸光微眯,冷起了脸。
一男子端着酒杯向她们走近,满脸的色欲,令人作呕。
咳咳咳。
钟熙宁故意咳嗽了几声,穆翎几人立即会意,端坐在桌前,恢复一片安静。
几位姑娘,今日有缘相聚,何不和兄弟一同饮酒作乐?那男人伸手就要想摸穆翎的脸,她转头瞪了过去,怒道:哪里的登徒子!竟然想吃你穆奶奶的豆腐!钟熙宁忍住笑意,她就知道这男人想在穆翎这暴脾气面前是找不到任何的好处的。
那男人倒是兴致更来了,更肆无忌惮地淫笑道:姑娘脾气我很喜欢,不如跟我一起作伴吧!杜汢眉头一锁,伸手就扭住他的手腕,冷声道:是自己主动滚还是我帮你?你敢?那男人丝毫不知悔改。
杜汢猛地用力,只听得嘎吱一声,他痛的抱着胳膊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知错了。
还不快滚!那人当即屁滚尿流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有着前车之鉴,四周看热闹的人也收起了那份心思。
穆翎仰头注视着身侧男人,眸中含笑甜甜道:二哥,真是好武艺。
杜汢向来腼腆,回过头来对上穆翎那双清澈的眸子,瞬间羞红了脸,低头沉默不语。
老二,就是这么害羞,真丢人!赵万抬手朝钟熙宁举了举茶杯,拉着嗓子调侃,让他更是羞赧,有些不知所措的垂手拽了拽还在絮叨的赵万。
哈哈哈,大哥,别逗二哥了。
钟熙宁同举起茶,抿了口,扫过一旁兀自打量的客人,低声道,不过我们确实有些张扬,明日起再聚客栈便屋内用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林暮雨点点头,赞同道:确实,虽说三位兄长武艺自不必说,但终究还是得当心。
吃过晚膳,钟熙宁独自回到屋内,从包裹里将玉簪拿了出来,手轻轻划过那海棠花纹,心里倒是牵起一丝思念。
她对于自己这小女子心绪感到可笑,急忙摇了摇头。
忽然间,钟熙宁听见屋顶有些许声响,将玉簪随意地插进发间,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客栈的屋顶有专门楼梯能够上去,供行人欣赏夜色。
她扶着栏杆,轻轻踩在石瓦上,目光被躺在屋顶中央的那黑色人影吸引。
钟熙宁抿了抿唇,开口道:三哥,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