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帐内,四周摆满了牧具。
阿岩朝几人扬手笑道:随便坐,一会让小米给你们上点羊奶润润喉。
听闻这羊奶奶香四溢,味道极美,没想到今日有幸尝尝。
赵万对着阿岩抱拳谢道,小兄弟,慷慨了!大哥说的哪里话,来者是客!小米还挨着黎安讨论着翔安城的事,阿岩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平时无聊惯了,难得有人陪她,一时都停不下来。
小孩子心性,纯真多好。
钟熙宁起身走到阿岩身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那姐姐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挤羊奶。
小米戛然停止了话题,朝着钟熙宁那边弯了弯眼,很好玩的,姐姐们应该没有体验过吧?钟熙宁向几人看了看,赵万当即摆手拒绝:你们几个姑娘家去玩吧,我们兄弟赶车累了,坐这休息休息。
好。
跟着小米来到一边奶羊区,羊群们正低着头吃着草,肉嘟嘟的肚子上显示着无穷的财富。
一会姐姐们只要轻轻地靠近它们,再用力挤压便好了。
小米说的很是简单,却硬生生红透了一群姑娘的脸。
这......林暮雨摇摇头,扯了扯钟熙宁,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是算了吧。
我来!穆翎当即第一个举手,跟着小米的模样,手微微颤抖的朝羊而去,抓上那块柔软,刷地红晕染上了耳朵,哗啦啦地羊奶流到了下面的桶里,奶香味瞬间飘了出来。
这感觉真神奇!穆翎的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再注意到自己的成果,兴奋地朝众人喊道,人生中第一次挤羊奶,真好玩。
我也要来!黎安也紧跟着做第二人。
却不知是否是太过用力,羊猛地一抬脚,吓得她脚一滑,平地上翻了个滚,衣裳上都沾满了泥泞。
哈哈哈哈,小安。
钟熙宁几人忍不住笑出声,望着坐在地上朝羊生着闷气的女孩,越发觉得可爱。
最后,还是小米陪着黎安回去洗漱并换个衣服,而她们几人便趁着这空闲,在牧场里逛逛。
忽地,一阵吵闹声引起了她们注意。
阿岩,这牧场地租也快到期了,准备准备续租吧!一挺着肚子穿着黄绿色条纹的绣袍的男子带着两个仆人站在门外对阿岩说道。
钱少爷,这以往租金只需十两银子,你这次涨到了三十两,真的太多了啊。
阿岩皱着眉,辩驳道。
这还高?那男子踢了踢栅栏,不悦的朝里面看了眼,这么大的牧场都给你多少年了,要不是看你爹娘去得早,你带小米那丫头也不容易,我会给你?阿岩硬扯出一抹笑容,低头道谢道:是,多谢钱少爷这么多年的关照,我们兄妹一直铭记于心。
知道就好。
那男人嫌弃地瞪了眼他,随即眼珠一转,坏笑道,地租贵不贵不是还是可以商量的么?只要我们是一家人了,都可以免费租给大舅哥用。
你说什么?小米也快成年了,只要嫁给我也不用跟你这穷鬼哥哥一起受罪了,你还能少了一笔,这不是两全其美么?你住嘴!阿岩的脸狰地通红,额上暴起了青筋,给我滚,我就算不要你这地租,那我也不会卖妹妹。
阿岩,怎么了?钟熙宁一旁早已听完了整场的内容,故作疑问地扫过两人。
那人瞬间被钟熙宁几人吸引,惊艳道:阿岩,你这小子,怎么不介绍介绍这几位姑娘啊?钟熙宁不待阿岩说话,提起裙摆向前点头笑道:我们是翔安城来的,暂住阿岩这里一天。
他这破地方有什么好住的,一群羊骚味儿。
那人嫌弃地挥了挥手,企图吹散身前的空气,挑眉坏笑道,不如几位姑娘去我那里,屋子又大又干净。
这位…?姑娘,我叫钱富。
那人当即补充回复着。
哦——钟熙宁故意拉长了语气,瞥了眼身后的几位,对上阿岩那焦急担心的神情,回过头来莞尔一笑:钱少爷,这名字听着就很有钱。
财大气粗的无礼之人!姑娘,要不去我钱府做客?钱富迫不及待,磨搓着手掌,眼里尽是精光。
那倒不必了。
钟熙宁摇摇头,明日我们便要离开继续出发,也不做多停留。
不过——她骤然间脸色冰冷,眸色幽深如冰,朝钱富射去,钱少爷,这欺软怕硬的样子也是够恶心的!你!钱富恼恨得望了过来,这地既是我钱家,自是要遵守那个理,如今我说三十两,一分便不能少!好大的架子!钟熙宁怒道,据我东越国律法中关于地租上涨,有明确规定,不得骤涨超过原价一倍以外,你这足足涨了两倍,难道南舒已经自己为王,不属于我东越国土?我们这小地方,你说什么国法?就算我现在把阿岩这臭小子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钱富嗤笑一声,不屑道,国法?这里我就是国法,想用我家地,那就得听从我的法!真是狂妄的男子!林暮雨向前一步,朝钟熙宁点点头,随即厌恶的朝他看去。
姑娘看你们长得貌美,我就不与你们生气了。
他谄媚地朝几人用那堆满肉的脸眨了眨眼,钟熙宁心中一阵犯呕。
没有她家夫君的美貌,还做这种恶心的动作,简直是辣眼睛!哥哥们,你们休息够了吗?钟熙宁朝推开门帘正悠悠走出的三人,大喊道,又有活要做了!妹子,出来玩还要累我们。
赵万虽是抱怨,却依旧走到了她们身前,俯视着站在边上的男人,眉角一勾,这东西…是谁?你…!钱富顿生怒火。
钟熙宁忍住笑意,拉着脸笑着,却格外阴森:钱少爷,既然你说这里你便是国法,那我们打死你,是不是也没关系?你!你们敢?现在是阿岩的地盘,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