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白日钱富那两个手下其中之一。
周思睿依靠在栅栏旁,审视着他那惊恐表情,戏谑一笑:想好怎么死了吗?你...你们...杀人犯法!那男子被周思睿那阴森的目光,吓得僵在了原地,腿怎么也动弹不得。
钟熙宁从栅门走出,向他们而来,轻蔑笑了笑:今日你们少爷说的想必你也听到了,什么杀人犯法,既然在这个地盘,那就谁强谁说得算。
她打量着这人,摇了摇头,一副遗憾的表情,看你这年纪想必也成婚生子了吧?若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在了荒郊野外,就钱富那德行,会花力气来给你报仇吗?你那妻子孩儿便无依无靠,真是可怜。
你这...毒妇!他涨红着脸,怒吼道。
钟熙宁白了他一眼,丝毫不在意:毒的不是我,是你少爷。
这些道理可都是你们少爷教我的,我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jojo.你究竟怎样才能放了我?想必钱富指使你来放火,也把你的命都丢到一边了,就算我放了你,你这结果没达到,回去还是等死唉!钟熙宁故作惋惜,如同看眼前之人像是一具死尸。
那人大惊失色,直接跪倒在地,想抓着钟熙宁的腿求饶,被周思睿一个狠厉的眼神,畏缩地收回了手。
他满头冷汗,嘴唇微微颤抖道:若是姑娘能救我一条性命,此后定会尽全力维护阿岩兄妹。
钟熙宁点点头,朝他扬扬手示意起身。
那人身子已然僵硬,一时没力支撑,赫然再次跪倒在地。
回去告诉钱富,任务已经完成,牧场化为一片火海,让他来验收成果。
钟熙宁说挑了唇,似笑非笑地开口,我这次让钱富好好领会一下伤人害己的滋味。
好!好!好。
他急忙点点头,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周思睿靠在栅栏旁,微微地歪头,揶揄道:你这么笃定他会带钱富过来?他估计平时也被钱富压榨得很,早就积攒不少怨气,如今既能保住小命,又能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你倒是很能看透人心。
周思睿轻哼带出一抹凉凉地嘲意。
是啊,至少三哥就一直在想看我笑话。
钟熙宁瞥了眼他那副鄙夷的模样,当即怼了回去。
周思睿对上她的目光,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勾起了唇:呵,被你看破了。
显而易见。
钟熙宁也回以一笑,向牧场里面而去,周思睿跟上她的步伐,悠悠问道:你打算怎么做?自然是集齐大家之力。
-夜色,越发深沉,繁星也被乌云掩了光辉。
钱富挺着肚子,美滋滋地跟着手下来到牧场外,刚到栅门便闻到那重重的烧焦味,得意的朝身边的人笑道:户子,做的不错!他推开栅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点点尚未熄灭的火星。
钱富走进帐篷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有些怯怯地朝身后喊了声:户子!久久地,无人应答。
他心里涌起一抹不安,想要打开帐篷门帘,却被焊死,怎么也拉扯不开。
他急了,怒喊道:户子,死东西,滚哪儿去了!耳边传来奇怪的弦声,阴森诡异,宛如地底之音。
钱富咽了咽唾沫,随手抓着旁边的东西,想要护在身上。
那带着硬硬的触感,钱富凑到眼前仔细一看,顿时眸子惊恐的睁大,吓得大叫一声,直接摔落在地。
那是一个骸骨,夜太深,他只能看到那脑袋上的两个眼眶的洞眼。
他的牙齿直哆嗦,耳畔的诡异之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钱富连忙捂着自己的耳朵,自我安慰道:什么都没看到,在做梦在做梦!一阵阴风吹过他的脸颊,他听弦声渐小,慢慢睁开眼睛,屋内升起点点绿色火焰,阴森诡异。
钱富突然感受到头上一滴水流下,他摸了摸,凑到眼前,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血,透着腥味,越流越多,脸上全部湿润,难闻的气味直冲鼻尖。
啊!啊!啊!救命!他终于忍不住大叫道。
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啊!空中一长长的白色飘带落下,从他的脸庞拂过,血染红她的袖子。
一穿着白裙的女子披散着头发飞了下来落在他面前,钱富咬着嘴唇,注视着面前的女子,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溃烂的不成样子,看不清容颜。
我...我好疼啊,好...好大的火......她向钱富靠近,在周边隐约闪烁鬼火照耀下,冷冷的目光好似地狱的勾魂使者,女子身上的衣衫被烧得破烂不堪,四周空气里还弥漫着难闻的味道,钱富哆嗦着,一屁股坐倒在地。
忽然,他感受到身边气息越发重了,回头一看,几个同样一身是血的女子哭泣着向他靠近,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真没用!那女子不屑地扫了眼地上的人,朝他身后的人喊道,易姐姐,我这演的能打几分?给九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忽地,蜡烛点亮,帐篷内一片光亮,坐在角落处弹琴的白芙淡然起身,朝着一片狼藉的众人走去。
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禁笑出声:真好玩!林暮雨帮黎安理了理她的衣裳,解释道:这次易棠的想法倒是有趣。
是啊,先让阿岩几人故意将烧枯的木柴放到门口过道处,将焦味扩散,后由那人将钱富引进帐篷内,一个羊头骨就能把他吓成那样。
白芙说道。
再由白芙躲在角落故意压低琴弦音调,增加恐怖的感觉,而大哥那边将烛光放在狭小的绿色套子里制成鬼火的效果。
岑子璇眯了眯眼,冷眼扫过地上的人。
穆翎迫不及待冲到了面前,扬了扬碗里血,讥笑一声:不过就是羊血,他早就吓得失去了判断力,更别说小安那一点没有创意的吓人的话。
听到这,黎安撇了撇嘴,不满反驳:穆姐姐,说的可不对,好歹我这也是吓到人了。
钟熙宁对于这几人的小孩子心性,无奈地摇摇头:今晚大家都是功臣,经过这一吓,钱富估计再也不敢来牧场捣乱了,阿岩他们也能安稳度过一段时间。
各位姐姐的恩情,阿岩定不会忘怀,明日走之前多带点羊奶路上享用。
阿岩朝她们抱拳谢道,钟熙宁当即点点头:那就多谢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