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来人望去,周思睿正满面冷色扫过在场的场景。
三哥,快去帮我夫君。
钟熙宁急忙迈着小步向他跑来,焦急地指着已经体力不支的楚昭宸,我不想成寡妇啊!闻声,周思睿嘴唇微微抽搐,掠过已经失去支撑力的男人,皱着眉快速一跃而去,伸手将其扶住,沉声道:这丫头说得话听到了吧,给我撑住,接下来交给我了。
随即,他转身对还站在原地的女子,凉凉的喊道,怕守寡还不过来!哦!哦!钟熙宁跑了过来,伸手接过楚昭宸,柔和着声音,轻轻道,夫君,你没事吧?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楚昭宸额头渗出点点冷汗,硬扯出一抹笑意。
钟熙宁点点头,搀扶着他往边上靠去。
是想继续?周思睿早已拾起自己的剑,冷眼扫过这眼前之人,在跟楚昭宸的纠缠中已经筋疲力尽,见到又多了一人,忍住心中的慌乱,理了理衣裳,随即朝空飞去,消失在夜里。
三哥!钟熙宁见楚昭宸快要昏迷,心中大急,朝一旁的人喊道。
周思睿回过神,从她手中接过楚昭宸,紧跟着往客栈而去。
刚到客栈,赵万和杜汢两人便迎了上来。
这叶少爷怎么也来永州了?似乎是不合时宜却又让人忍不住问出口的话,赵万急忙打开屋门,周思睿扶着他放到了床上。
说来话长。
钟熙宁皱着眉转而看向一旁的杜汢问道,二哥,我夫君怎样?软骨散一类的药,叶少爷之前应是强行冲破,导致如今体力不支昏迷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杜汢打量了许久,又握了握脉搏。
那就好。
钟熙宁放下了心,突然心又提起,宋旭阳带着暮雨来了吗?在隔壁房间。
杜汢从床边起身,面色沉重,林姑娘…她……怎么了?显然,林暮雨很严重。
毒已快攻入心脉,我已经用银针给她缓着,但无济于事。
杜汢是三人中最懂医术之人,如今却也发了愁。
照顾好我夫君,我去看看暮雨。
既然楚昭宸没事,她倒是安然了,对周思睿说道,也不顾他什么反应,提起裙摆就向隔壁而去。
隔壁门没有关,宋旭阳坐在床头,凝视着已没有意识的女子,久久无言。
忽地,他的肩膀颤抖起来,伴随着声抽泣。
钟熙宁准备迈入的步伐一顿,靠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情况。
你说你如此狠心要与我决绝,为何又要这样以命相救?宋旭阳眼眶通红,颤抖着握着林暮雨那已发紫的手,心中一阵揪痛。
暮雨…你怎么会忘记儿时我们的约定,就因为这荒唐的身份之别?他垂眸尽是黯然,开始回忆起来。
儿时,便是因为皇宫那群人的阴险,姨母便想尽办法把我送回了翔安。
刚回翔安的时候,所有人都阿谀着我,说我有天赋之才,未来定能做大官为国效力。
宋旭阳嗤笑一声,满目嘲讽,他们又怎知我宋家早已濒临了死亡边缘。
我整日嘻笑着跟他们装疯卖傻,满心的都是困在皇宫里的姨母与哥哥。
你啊,好似什么忧愁都没有。
他手轻抚过林暮雨已经凌乱贴在额头上的碎发,唇上抿起一抹浅笑,小溪边笨拙的纵声高歌的是你,因为音律有错暗自恼怒的也是你,就那么闯入我心上的也是你。
林暮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将我从黑暗包裹中撕破挣扎而出注入一抹光,却又轻易消散了。
钟熙宁站在屋外收起了情绪,咬咬唇走了进来。
你这样子真难看!她凉凉的嘲道,暮雨,可不希望自己救得人是个废物。
钟熙宁,你是什么时间知道的?宋旭阳轻轻将林暮雨的手放到床上,冷眼看向来人问道。
早在见你们之前。
钟熙宁如实答道,暮雨心里估计也早已也有了定案。
呵,看来我们隐藏的太浅了。
宋旭阳长叹一声,话语里透了丝埋怨,她从来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点。
其实在我们未到永州城来之前,她便知道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钟熙宁想到曾经遇到的那个洛大师,如今就算是想要说他荒谬,却也无处可解。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宋旭阳不由震怒,随即便泄了气般,想必是她的性子。
暮雨曾跟我说过你对永州城的恨意,所以她想要看看这个地方,其实归根究底都是为了你。
钟熙宁俯视着那早已陷入梦魇的女子,心里如同堵住般,微微开口,或许你把对你的喜欢埋得太深了,以至于谁都不曾发现。
宋旭阳垂眸,敛了身上的黯然气息,起身注视着钟熙宁那莫名不解的双眸,重重地弯了弯腰:嫂子,我哥和暮雨拜托你了。
嫂...嫂子?钟熙宁还未回神宋旭阳这突然的称呼,就见他起身就要离开,顺手扯着宋旭阳的衣角,忧心道,你想做什么?暮雨所种之毒乃北居国极寒之地所养毒蛛毒液制成。
楚昭云母妃便是北居国之人,想必他们定有解药。
宋旭阳一脸视死如归。
你疯了!今日你们进宫是以乔家名义进去的,想必楚昭云更在后面推波助澜。
钟熙宁走到他的面前,冷声道,你现在想怎么进去?那皇宫有多森严,你不知道吗?所以我都没有想过能活着回来。
宋旭阳侧身瞥见那床上之人,眼里尽是决绝。
我不允许!钟熙宁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语气格外冰冷,你休想将暮雨舍命相救化为荒唐。
如今夫君还在昏迷,他醒来我怎么给他交代?我决定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宋旭阳面色冷冽,猛地推开钟熙宁,转身就要迈出屋门。
你特喵...的!要不是你是夫君他弟弟我才懒得管你!要不是你是暮雨拼命要救得人我才懒得管你!要不是你刚叫了我嫂子我才懒得管你!一阵心理自我纾解后,钟熙宁提起裙摆就向外跑去,对早已站在门外的周思睿大喊道:三哥!给我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