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新点点头,笑着道:手艺不怎么样,但是在衣服里面绣了个安字,希望哥哥穿着这身衣裳能得到保佑,保佑哥哥平平安安。
宋离暮轻轻地揉了揉宋华新的脑袋,有些不舍,不知道此番要去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的及笄礼,你和爹爹在府上好好待着,哥哥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哥哥莫要担心,家里有爹爹和我呢。
嗯。
宋离暮笑着应下,手上又重重的摸了摸宋华新的头,然后将这件衣服放在了收拾好的箱子里,又将箱子锁好。
好了,需要启程了。
宋离暮收拾好,转而又对宋华新说道。
外面有两三个下人走进来,抬起宋离暮收拾好的几个箱子往外面走去。
将军府的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下人们抬着箱子放在了马车内的一个角落里。
宋离暮站在马车前面,等待着下人们收拾好行李。
一道显得颇为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过来,宋华新和宋离暮皆是回头一看,看见宋季廷走过来,与二人只差了几米远。
宋季廷走过来,走到了宋离暮的身侧。
看着下人们忙着,语气很是渺远,记得我第一次带军出征,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又无奈的笑了笑,刚才我走过来,看着你挺拔的身影,像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说着,他侧过身来,给宋离暮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拍了拍宋离暮的肩膀,我相信我儿子,一定比爹爹有出息。
宋季廷的身高已经不如宋离暮,低了宋离暮半个头,此情此景看起来,倒是平添了几分伤感。
儿子一定不会辜负爹爹的期望。
宋离暮笑了笑,又和宋季廷说了几句,牵了马过来,一个飞身便上马。
车夫很快就驾起马车,不出片刻,马车便出现在了离京的道路上。
宋华新和宋季廷收回视线,转身往屋内走去。
宋离暮走在起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了装行李的马车,再后面跟了五千精兵运送了几车粮草。
……此时的边疆。
边疆只是下了一日的雨,而且边疆地广人稀,地面上没有积攒多少水分。
只是有一间储藏粮草的屋子漏水,没有及时发现,所以这屋的粮草被雨水淹了。
不过还好,其他房间的粮草是好的。
此时吟儿待在杂物间里,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她现在依然是嗓子说不了什么话,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整个军营里的人都拿她当做透明人。
不过每天都有人来给她送饭,也饿不着她。
每天都维持这种状态,她都要以为夜墨深忘了她这个奸细身份了。
直到有一天,白浩然把她叫出来,去了夜墨深的房间。
夜墨深依旧是一身殷红的锦袍,高傲的倚在椅子靠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刻着华字的玉佩,听到了吟儿和白浩然的脚步声,才微微抬了抬眸子。
夜墨深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瓶药,吟儿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那瓶药,一种欣喜的感觉从心底弥漫起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治疗她嗓子的药。
夜墨深抬了抬手指,将玉佩收起来。
这药是可以让你暂时恢复嗓子的,只有三天期限,回到东野国把有用的消息给我套出来。
说着,他唇边绽开一抹桀骜的笑容,若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么你的血可能会当场溅在鲁万的脸上。
吟儿吓得轻颤一下,刚才她差点以为夜墨深会当场露出血淋淋的獠牙,空气似乎也冷了几分。
她连忙摇头,表示她什么都不会说,眼里面全是惊恐的神色。
白浩然撇撇嘴,之前怎么没发现夜墨深还有些活阎王的特质?难道夜墨深的属性是随着衣服的颜色发生变化的?浅紫色就是风流倜傥、绝色无双的夜墨深,墨色金丝衣衫的时候就是玉质盖华、尊质矜贵的夜小王爷,如今换了一身殷红色就成了桀骜不驯的活阎王?白浩然突然就觉得有些稀奇了。
正想着,突然感觉夜墨深的视线朝他一瞥,凉飕飕的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赶紧收回心思,默默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
吟儿出去后,就看见有人给她打开了城门,她拿着药丸跑了出去,等到离城门比较远的时候,才躲在一棵树下打开药瓶,取出了药丸。
她想都没想就吃了下去,这颗药丸和之前那一颗很像,入口便化成水,流入腹中。
咳咳。
她咳嗽了一声,感觉到嗓子的恢复,欣喜的往东野国的军营而去,她脑子里还在回旋夜墨深说过的话,她只有三日的时间,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她跑着,脑子里还在盘算如何套到鲁万的话。
……自从吟儿出了房间,白浩然是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能感受到夜墨深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这本身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此时的夜墨深笑意吟吟的看着他,而且眼里分明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算计!夜墨深看着白浩然低头盯脚尖迟迟不肯抬头的模样,笑了一声,故作烦恼,幽幽开口:宋将军今日离京,也不知道认不认得路,需不需要人接。
自然是认得路,不需要人接。
白浩然讪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了夜墨深一眼,恰巧看到了夜墨深微眯的眸子和勾起的唇角,又飞速的低下头,盯起了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