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去了一天了,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受凉?芸姨擦拭着小舟的手臂,眼看着常舟,嘴上却不停的惦念着尹一一。
浣姨走上前,端着一杯水走上前,等退烧药化在水里,递给了芸姨,手自然地接过帕子。
一一肯定没事的!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希望如此吧!芸姨将常舟牙齿掰开,将水灌了进去。
小舟最近总是发烧......要是小舟真醒不来,你就听我的。
想那么多干啥,有我在,你什么都别去想!一道刺耳的嗓音闯过墙壁,直直地入了耳,房子里的人给我听着!快快把你们的门打开!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浣姨走到窗边,看见底下的黄妈掐着腰杆,尖着个嗓子卖力的叫喝着。
明明平时就一个畏畏缩缩的样儿,这会儿倒是精气神足的不得了!只见皱巴巴的皮包着骨头的左腿一脚,使足了劲儿的踹在铁门上。
近些日子飘起了寒风,黄金凤裹着花花绿绿的人造假貂,肚子上的赘肉是一点也遮不住。
黄金凤抬了抬手,假模假式地靠坐在手下刚刚摆下的椅子上。
而她旁边站着一个穿的单薄,风一吹隐约可见身上的肌肉的男人。
与之不相匹配的是一张奶呼呼的少年脸庞,浅浅一笑倒没有多少青春阳光的气息。
浣姨想着这是那个黄金凤的性奴吧,倒是瞧出了几分末世倾注在他身上的苦难。
那个男孩子叫贺橙。
贺橙是进入这个基地后被扭送到黄金凤手下的,最初他也是强烈反抗的。
而他相依为命的爷爷为了救他,却被黄金凤下令乱棍打死了。
明明那么多人都在,他跪在地上求他们救救他爷爷时,他们都冷眼旁观。
明明最后他都屈服于黄金凤,但她却说,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想跟我谈资格,你还不够格!那天他眼泪鼻涕都糊满了脸,他被两个壮汉死死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爷爷鲜血、灰尘混杂着沾满全身。
爷爷一去他也是不想活的,但他不能,他要算回这笔账!他默然地看着黄妈仍旧踢着,叫骂着!笑容像是缝在那张脸上似的,思绪却飘回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夏天。
那天,他又被巷子里的几个孩子打了,他哭哭啼啼的抱着几个空空的玻璃瓶回家。
这是他们维生的生计。
爷爷!呜呜......爷爷的乖乖孙儿!哪个家伙欺负你了!我就是拼着一把老骨头都去给你打回来!爷爷,不用......橙橙不要爷爷去!呜呜呜......贺橙历来懂事,爷爷为他好的这颗心他就满足了!后来巷子里的那些孩子再也没打过贺橙,爷爷暗地里去吓唬了他们。
巷子里的大人常说他没脸没皮,跟小孩子计较!爷爷就对他说,谁说咱们没脸没皮!咱们虽然是捡破烂的,但是衣食都是干干净净来的!这就是最大的脸皮!这是我们做人的骨气!小小的贺橙像个小大人似的,扶额叹息,你是牛头不对马嘴,胡扯一通......刺啦!门开了,贺橙的回忆被打断。
哎呦!黄妈摔在地上。
浣姨看着外面的一群人,明显来找茬的!一直在里面躲着也不是事儿!转手却将铁门掩上。
浣姨一眼就瞧见了黄金凤,心里暗哼道,哼,居然找了个’大靠山’。
黄金凤看见浣姨出来,小巧的身段,精致的脸蛋就越发气闷!贱蹄子!现在才开门!怎么!是活的不耐烦了吗!黄妈借着威风耍起了谱!直接冲着浣姨扇过来!呦!主人都没意见,狗先叫唤!啧!这狗看来不太听话呀!是吧!金凤大人!浣姨侧身闪过,小腿一横,借势让张牙舞爪的黄妈又摔了个狗啃泥。
哼!黄金凤欲起身,结果衣服卡在了椅子角,猛然起身晃了回去。
贺橙眼色好,忙搀扶起。
黄金凤心里一阵熨帖,推开手,走到浣姨的面前。
哟!今个儿咋不去朝沉面前晃悠几圈!去做做你的狐狸精样儿!还骂我的狗,给你脸了!黄金凤一掌挥向浣姨,浣姨忙向后躲顺势半屈着左腿蹲下。
呀!金凤大人这貂衣瞧着可真暖和呢!浣姨故作看衣裳缓缓起身。
黄金凤耳光扇了一个空,猛然抽回手!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扣着这个贱蹄子!芸姨眼看着浣姨要落了下风,举起一条椅子就从门后冲出来。
本要上前钳制住浣姨的人都被芸姨乱了章法,一时开启了原始撕架模式。
浣姨上前就拽住黄金凤的头发,死命的把她往地上拽!芸姨挥舞着椅子隔绝上前来解救的人。
但是两人怎么敌得过黄金凤等人呢!没一会儿,几个人就钻了空子去解救黄金凤。
只见贺橙红着一个眼角,沙哑着叫喊道,金凤姐!我来救你!一脚朝着浣姨踹去,浣姐灵巧的揪着黄金凤的头发换了位。
本有机会收住的贺橙,腿直直的踹向黄金凤的屁股,哎呦!一脚将黄金凤踹出去,生生脱了不少头发在浣姐手中。
浣姨将手上的头发扔掉,趁着黄金凤还没有站起,又上前扒拉住她的脑袋。
明明早就可以制服住浣姨,偏生几个男的招招都落在黄金凤身上。
黄金凤不明不白的左边挨上一拳,右边又被踢上一脚。
迟迟没有等到人解救她,直接怒起,一只只滑溜溜的触手上钻满一个个吸盘,直接将附近的人都卷起。
黑黑的吸盘不停的流出滑滑的凝液,漫在人的肌肤上,不停地吸食着人的精力。
啊!好恶心啊!黄妈惊恐的挣扎着,四肢在空中拼命挥舞着。
黄金凤闻言越发愤怒,被薅得快秃了的脑袋扬起,愤怒地看着浣姨二人,以及她没用的手下。
只见深绿的光围绕在她周身,这是她异能暴走的体现。
朝沉看见不远处的亮光,那女人可真会惹事!朝沉飞一般地冲过去。
浣姨和芸姨都被吸食得苍白了脸,漆黑丑陋的触手将他们越裹越紧。
黄金凤双眼睁大到血丝布满眼球,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蝼蚁!死吧!都给我死吧!黄金凤癫狂的大笑,愤怒、仇恨、嫉妒、恐惧......她所有的情绪都外露出来,触手上的其他人都不好受着,压抑地呜咽,惊恐的大叫......看热闹的人都四散开来,躲避黄金凤身上冒出的越来越多的触手,有些被卷入,有些好运的躲了过去......直到触手再无法蔓延......而床上的常舟脸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细汗,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偏生唇峰却是没有一点该有的血色。
恍惚间,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