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全身浸泡在温泉里,整个人摇摇欲坠,感觉着水紧致的贴在皮肤上,每一寸肌肤都开始长开呼吸似的。
她甚至忍不住,将脑袋也浸在水里,感受着全身上下被水包裹的感觉。
可……刚刚因为舒适的闭上眼,她便听到一阵惊恐的喊声,接着有人跳进水里,将平静的水面砸出一个波纹。
紧接着,池鱼感觉自己被人捞起来。
一阵凉飕飕的风袭来,一件浴袍立刻盖在了池鱼的身上。
她睁开眼,水滴从脸颊两侧滑落,然后就看到了楚山瞳孔里全是惊骇的看着自己。
下次再泡温泉睡着,我一定狠狠的打你屁股。
池鱼无辜的眨眨眼。
我没事,这点水淹不死我。
虽然她的这个身体的确是需要呼吸才能活下去,但是和其他平常人相比,她在水里能保持的时间也更久一些,而且,这点水想要让她窒息,还是十分困难的。
楚山看着池鱼懵懂的眼,心里更是涌上来一层无力感。
最后,楚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还想再待一会吗?池鱼点点头。
楚山便直接顺势坐了下来,让池鱼的身体全部浸泡在水里,而他就偎在池鱼的旁边,准备时时刻刻要将人捞起来。
不过,刚才悠闲的好兴致被破坏了,池鱼在水里能汲取到的力量也到达了顶峰。
算了,累了,想睡觉了。
池鱼声音懒懒的说,可虽然说着想睡觉,人却是一动不动。
有些时候,习惯一旦成了自然,就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楚山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情绪,直接夹杂着那湿了的浴袍将人抱起来。
楚山身上干燥的浴袍,现在也被打湿了。
可他顾不得自己,找到干的浴巾后,直接盖在了池鱼的身上。
好在离开温泉池,只需要打开一个门就到了池鱼和楚山的房间。
在将池鱼放在床上之前,将所有湿漉漉的东西一把拽掉。
可他的眼睛却是丝毫不敢往池鱼的身上放,紧跟着将人放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只是起身的时候,才忍不住捻了捻手指,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
再等他看过去,池鱼已经闭上眼,呼吸粗重了起来。
俨然睡成了一只快乐的小猪似的。
楚山无奈,笑着走进洗浴间,拿出干燥的毛巾。
原本想要拿吹风机的时候,想到什么,又将东西放了回去,然后又多拿了两个干燥的毛巾。
楚山小心翼翼的将池鱼的头抱起来,然后用干燥的毛巾抱住她湿润的头发,轻轻擦拭。
等将池鱼的头发擦拭的差不多了,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整个过程,楚山都将动作放的十分轻柔,小心翼翼,池鱼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确定池鱼的头发彻底干了,楚山才起身,将东西放回去后,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楚山刚躺下,池鱼便仿佛有了感应似的,手脚已经攀了上去。
楚山也十分熟练的将人揽了过来。
明明已经是四肢缠绕的程度了,但对于睡的呼呼的锦鲤大仙,楚山实在是没有办法生出别样旖旎的感觉来。
闭上眼后,一觉到天亮。
楚山是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猛然睁开眼。
然后,就见楚天蹑手蹑脚的朝着床边走来。
楚山揉了揉额头,被惊醒后便也没有了睡意。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楚天看也没有看楚山一眼,直直的朝着床上爬。
楚山一把按住楚天,被小家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楚山嗤笑出声。
你这眼里是越来越没我这个当爹的了。
说着,就给他将鞋子脱掉,拍了拍楚天的小屁股。
去陪你娘睡一会,她今天或许会睡很久,不过中午一定记得将她叫起来吃饭,可以准备一点清淡口和好下咽的。
楚天十分认真的点了下小脑袋,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然后,池鱼也十分顺手的将他直接揽了过去。
虽然现在怀里的抱枕小了许多,但并不影响其舒适度。
楚天也十分配合的蹭了蹭。
楚山磨了磨牙,看着这对母子这么娴熟的动作,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池鱼的眼里,是不是和楚天是一样的角色。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大小的区别?他无奈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楚山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金子雄,还没等楚山开口,金子雄便接话道。
放心吧,会帮你把老婆孩子老娘照顾到位的。
楚山嘴角微勾了一下,伸手拍拍金子雄的肩膀。
谢了。
楚山出去之后,金子雄看着楚山的背影,挑了挑眉。
啧啧,能让你主动道谢,还真是难啊。
说完,金子雄咂摸了一下楚山那意思,这算是开始把我当朋友了?不怪金少爷这么的不确定。
实在是楚山这个人啊,太捉摸不透了。
——而这边,楚山出了园林后,直接朝着派出所去。
两位负责池家案子的朱荣和杜一凡却没有池家人这么好的运气了,为了查清楚池家的这些事情,两人带着团队一夜未睡,也的的确确是查到了一些资料。
尤其是,在早晨池鱼和池家人的血样对比之后,大家都愣住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而且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池家人对池鱼从小的苛待是周围人都知道的,这就说明池家父母做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虽然池亦炀翻供了,但事实如何,还是有待考量。
刚说完,就有人走了进来。
朱哥杜哥,去调查十几年前的事情的人回来了,池家父母回来的那艘船,的确出了事,船上一共死亡三十名,我在其中找到了池家的那伴读夫妻的名字,不过,没找到他们孩子的名字。
如果之前都是怀疑,但是现在,却是对上了。
池父醒了吗?医院那边还没有消息。
那池的那个池糖呢?她知道的概率不大,而且,精神科的大夫再三强调,这个池糖……精神出了点问题。
朱荣和杜一凡对视一眼,蹙起眉。
现在所调查出来的一些内容,基本上和池亦炀交代的重合。
这边刚说完,那边楚山便走进了派出所。
朱荣和杜一凡看到楚山的时候,心突然猛跳了一下。
朱荣和杜一凡对视一眼,突然齐齐出手,将身旁的小同志拽过来,往前推了推,然后两人准备齐齐转身离开。
可,还是被楚山喊住。
朱警官,杜警官,早上好。
两人深吸一口气,看向楚山的时候皮笑肉不笑。
楚先生这么早来啊。
楚山,恩,为了避免你们担心我们离开,我还是留在这里,随时等待传唤吧。
朱荣和杜一凡这么多年,审讯的嫌疑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为了被动方。
好,那你就等在这,小徐啊,招待一下啊。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转身便准备去医院一趟。
楚山扫了两人一眼,坐在外面等,姿态闲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领导前来视察呢。
朱荣和杜一凡到医院,原本是打算打开池父的缺口,池家除了池亦炀和池鱼,现在就池父的情况最亲,最好作为突破口。
可,不等他们找上池父,却得到池母清醒过来的消息。
朱荣蹙眉,不是说池母最严重,醒过来都困难吗?可能这就是奇迹吧。
杜一凡回应道。
两人赶到医院,第一时间去看了池母。
池母的确是醒了,偏头看着外面的窗户,听到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朱荣和杜一凡走到池母面前,她的眼睛转了转,然后又转到了窗外。
我们是警察。
池母的眼睛瞳孔微缩,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对她还是有刺激的。
我们来调查,十几年前池家的那件事。
池母却是猛然看向警察。
你们说什么?什么事……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有戏两个字。
池家的事情,池亦炀已经全部交代了,包括你是如何受伤,包括,十几年前,你们联手杀了池家夫妻。
池母攥住被子,彻底慌了起来。
我……我……你确定到了现在,你还要隐瞒吗?池母闭上眼,眼前却突然出现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女,围绕着她,指着她,骂她是疯子,然后,自己的儿子,亲生儿子,从小就看重的亲儿子,将那个花瓶砸在她头上的时候,是咬牙切齿,是带着恨的。
两人没有过度的刺激池母,果然,等池母睁开眼的时候,双目已经通红,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我说,我都说。
她为了自己那个家昧着良心活了一辈子,可最后,却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女以及丈夫抛弃。
这算是她的报应吗?两个小时后,朱荣和杜一凡离开医院的时候,表情却都有些凝重。
现在有了两个证人证词,虽然其中一个翻供,但两人的供词重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现在就算是找不到真正的池家夫妇的骸骨,但情况基本已经摸清了。
这池家,还真是瞒天过海了十几年啊。
还好,现在算是给池家人讨回了一份公道。
等回到派出所,两人看到楚山,都咳了一下,然后齐齐走向他。
现在情况基本清楚了,只需要再补充一些细节和证据,你……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们会找你们的。
回去吧回去吧,别在这里盯着的。
他们没有被局领导盯出冷汗,反而被嫌疑人之一盯出了冷汗。
楚山看着两人的反应,便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基本解决了。
对着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但实际上,他心里的惊骇却丝毫不亚于其他人。
上一世直到他去世之前,池亦炀已经坐上了京北市长的位置,甚至有更上一层,进入核心圈层的意思。
而池父池母更是安享晚年,又有着出息的儿女,真的称得上是算得一生幸福。
就连池糖也嫁到某京北的老牌世家,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池家的一切,都是踩着池鱼父母以及池鱼的尸骨和鲜血一层层爬上去的。
楚山是打算将这个消息带给池鱼的,可是刚回到园林里,就见池鱼已经穿戴整齐,朝着外面走,在门口看到池鱼有些意外。
怎么了?金子雄跟在后面,看到楚山在门口先一步开口。
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有池家的亲人找了过来,目前已经确定属于池家的堂亲,现在找池鱼去医院采血。
那场海难里,逝者的遗体肯定是找不到了。
但如果有池家有后代,就能取得池父和池家其他人的血样进行对比。
楚山眉梢微挑。
还真的巧。
不过这种巧合,也是有利于他们这边的。
等到医院,朱荣已经等着了,带着人去抽血室的时候,刚好和池糖打了个照面。
池糖抬头看到池鱼,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晰,然后,推开前面的人就要朝着池鱼冲过来。
池鱼,你凭什么,你为什么?池鱼,你不得好死,你抢了我的一切,呜呜呜……你该死,该死。
跟着池糖的人反应也快,反手就拦住了池糖,可她也就是被松松一揽,人就软着身体倒了下去。
池鱼只是扫了池糖一眼,越过她走了过去。
池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抽搐着,却是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等池鱼抽完血之后,池糖已经被架走了。
因为涉及到两桩命案,虽然相隔十几年,但如果一切是真的,那情况过于恶劣,一定要严肃处理。
所以,第二天一早,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池父池亦炀包括池糖均和池家无血缘关系。
而池糖,的确和池家堂亲有血缘关系。
池亦炀从招供到翻供太快,可最后,证据摆在面前,池亦炀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感觉整个人的魂都彻底消失了。
池亦炀,不过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池亦炀立刻抬起头。
你妈醒了。
池亦炀先是一愣,随即眸光闪了下来。
你妈也将你的行为向派出所反映了,你好自为之吧。
池亦炀抱着头,痴痴笑了起来。
好自为之,哈哈哈哈……好自为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第113章 池家人的下场以及准备出发去港城池亦炀的癫狂也是不无道理的。
池家的事情一经曝出,便霸占了京北的报刊头条好几天。
尤其是池亦炀这个市长秘书的身份更是让这件事情的关注度提高了几分。
可这明明是一个新闻,但却让众人看出了悬疑剧的感觉。
两条人命,被鸠占鹊巢的十几年,而唯一的大小姐,却是被苛待了十几年还被赶出去。
这简直是好大一出戏。
紧接着,便是池亦炀因作风问题被开除的消息。
池家父母双双被捕,他们面临着的是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不过,最后证明池家是唯一继承人这件事情,和池父唯一的亲堂叔,池家三爷有关系。
现在,池家七十九岁的三伯,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大大小小十个人,将池家大厅坐了个齐全,然后将池鱼团团围住。
这一个个对冒充了池家这么多年的池家父母咬牙切齿,看到池鱼后,便开始泪流满面。
鱼鱼啊,你才是我们池家唯一的血脉啊,我那堂哥堂嫂是真的命苦啊。
孩子真是可怜见的,你看被这一对坏了心肝的人给虐待的,小脸瘦成这样。
池鱼坐在池家大堂里,扫视了一圈,每一张脸都是陌生的。
但是每一张陌生的脸下面,可都藏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池家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都没见这些人对池家的事情关心一下,现在,倒是一个个冒了出来。
不过,他们也不意外。
池家人能这么快赶来,说不定早就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些年的相安无事就说明池家人没少努力。
现在站出来,也不过是想要利益最大化。
果然,下一句,便有自认为说得上话的池家人开口。
只是鱼鱼,现在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一个女孩子是没有办法立门户的,这要是按照我们池家的规矩,没有后代的话,这家里的所有资产要归祖产的。
这话一出,其他池家人都开始一一附和。
甚至那讨论的声音还越来越大。
是啊,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还嫁了人,这就是外家人了。
这外姓人总不能继承我们老池家的东西吧,这毕竟是我们祖辈留下的。
是啊是啊,是这个道理啊。
池鱼意兴阑珊的看着那群人。
这些东西,实话说,池鱼真的不在乎。
可是,她不在乎是她不在乎,不代表别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从她这里抢走。
锦鲤大仙吃什么,都是从不吃亏的。
她打了个哈欠。
你们就那么想要池家的这些东西啊。
这话说的,什么叫我们想要,这本来就是我们池家的。
不太巧,昨天,我就去把池家的这些东西重新落了一个户。
池鱼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这事还多考了金子雄。
有的时候,后门走起来还是挺舒爽的。
因为金子雄的走动,再加上案子早就定下,池家的那些资产原本就是写在池父的名字下,现在以遗产继承的名义,很容易就将东西拿到手。
而且遗产继承可是要上一大笔税的,这笔税款算是华国这么多年来第一大遗产继承缴税额度了,单单这个税额拿出去,就能帮助一个局拿到整年的任务目标了,办事的人可不得用心些。
但这个反应,却仿佛是对这群池家人赤裸裸的嘲讽。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这是我们池家的东西,你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自作主张?为首的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起身,看着池鱼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了似的。
池鱼神色懒懒,楚山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发酸,将池鱼护在身后,然后开口。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华国1978年吧,按照现象法律,父产子继,理所当然的。
楚山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楚山顿时成了靶子。
哎呦,我当时谁在这说呢,这不是那个占了大便宜的乡巴佬么,怎么滴,现在扒着这个房子不想撒手了?想要自己吞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这轮得到你说话了吗?池家人情绪激动,嘴里越来越不干净,而说楚山是看上池家财产这样的话,倒也不算最偏激的。
厉声指责之下,楚山微微蹙了蹙眉,然后见池鱼被吵的蹙起眉,一把抓住旁边的椅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池家用的可都是好的实木椅,每一个重量都足有几十斤,楚山不但轻而易举的举起来,这砸下去的动静,也是惊心动魄的。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而池鱼,也由刚才慵懒的姿态站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但是每一个和她眼神接触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明明那张脸过于姣好,可看的人心底发寒,甚至,不由自主的恐惧了起来。
刚才还在指责楚山的人下意识后退一步,这人便是刚才自称是池鱼三爷的老者,年岁不小的他趔趄了一下。
你……你别过来。
他越是看着池鱼的表情,越是心里滋生出浓浓的黑暗,甚至于,那些不堪的过往。
当然,全都是自己不堪的一幕。
池鱼冷笑一声。
还真是脏啊。
老头子听到这话,心突突一跳,他好像,听懂了池鱼话里面的意思。
那个时候,他的脑海里……这下,他是真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了。
三伯的儿子立刻冲上来,将自己的父亲搀扶起来。
爹,爹你怎么了?然后,怒瞪着池鱼。
你对我爹做了什么?池鱼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爹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紧跟着,他心底也生出了惊恐来,脑海中莫名其妙也出现了一幅画。
池鱼噗嗤一笑。
有趣,你们池家还真是有趣,三伯说我池鱼是女的,不能独立门户,就是可惜了,不知道自己这命里,可是连后都没有。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当然,这全是指责池鱼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见你池二叔在这里呢么。
而三爷更是气的扶着胸口,喘着粗气,脸色铁青。
池鱼,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池二叔指着池鱼大吼着,但,眼底却是微微闪烁,好像是在心虚着什么。
然后,这场闹剧随着池家三爷被抬出去,紧急送往医院结束。
只是,这话这位三老爷听没听进去,池鱼没有追问。
但等池家闹事的人出去后,金子雄却是赶了来。
唉,你们俩的证办下来了,这次什么时候走?池鱼在池家人离开后,再次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金子雄说完,看着满地的碎渣,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随手练了练手。
楚山转身回到池鱼身边,见她靠在椅子上,看了一圈,找了一个软垫放在她的脑袋下,让她靠的舒服一点。
金子雄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咳了一声。
那个,我刚说的,通行证下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楚山看着池鱼。
池鱼打了一个哈欠,挪了挪那个软垫。
想什么时候都行。
她留下来想要做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完成了。
池父池母欠池鱼的债,她讨清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池鱼这段时间感觉精神力的消耗恢复的慢了好多,这让她有些焦躁。
单纯的睡眠已经没有办法急速的将精神力补充回来了。
就连刚才想要给池家人做了一个简单的精神烙印,都让池鱼感觉很吃力。
这放在以前,也不过是池鱼心念一动的事情。
楚山见池鱼的反应便知道她又感觉到疲惫了,他也紧蹙起眉。
池鱼的状态不好。
这几天的她嗜睡的多,就算是醒着也是懒洋洋的。
可是,池鱼的情况特殊,他现在的情况,就是纯粹的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山俯身问池鱼。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在这里多留段时间也行。
池鱼却是蹙眉反驳。
没用的,在哪都没用的。
楚山蹙起眉,眼里满是担心。
而池鱼的这个情况,金子雄自然也发现了。
可见楚山这急成这样的都没有提出要送池鱼去医院,便猜到了池鱼的这个问题,估计是一般人都解决不了的。
那个,其实,早点去港城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也知道,现在港城比这里发达多了,你们现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到了港城或许就有办法了呢?对吧。
金子雄这话也的确不是无的放矢,现在的港城的确称得上是世界级别的大都市了,和现在百废待兴的华国不一样。
或许到了那里,他们能接触到一些有利于池鱼的人或者事物呢。
楚山蹲下身来,和靠在椅子扶手上的池鱼平视。
鱼鱼,我们准备去港城吧。
池鱼点点头,好吧,说完伸出手,楚山便自觉地将人抱了起来。
今天在这休息,还是回家?虽然说,现在这个前后几进的四合院是属于池鱼,但不管是池鱼还是楚家人,都没把这个地方当回事。
敲门声刚响起老婆子就打开门,然后就见楚山抱着池鱼进来。
这是咋了?老婆子担忧的问。
接着,就看到池鱼的胸口起伏着。
老婆子立刻明白了。
这又是睡着了,被抱回来的。
要说唯一对这件事情有点反应的,应该就只有老婆子。
这可是京北的房子啊,这么大一个院子,老值钱了。
可她心里也清楚。
再之前那也是人家池鱼的,她还没脸皮厚到觉得人家嫁进了楚家,就啥都是楚家的了。
越是这么想的透彻,老婆子越是有一种自家的猪配不上人家白菜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小崽子,这个小拖油瓶。
完了,自家的猪拱到的这可是颗金白菜啊。
反而是自家的猪,质量实在一般不说,还拖着一个小猪崽。
想到这,老婆子觉得现在池鱼的那么一点‘小毛病’实在是无足轻重。
这是不是又不顾上吃饭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一点。
金子雄跟在后面,在老婆子走之前插话。
阿姨,您这几天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过几天我们一起出发。
老婆子愣了一下。
啊?这又要走哪?去港城啊阿姨。
老婆子愣了半晌。
虽然之前楚山说过要去港城,可这到京北也有近一个月了,见楚山没啥动静,老婆子还以为就这么定下来了呢。
现在这突然被提起来,她这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
不是,这京北也好好的,咋就又要走了呢。
金子雄却是内心想要笑。
不将楚山这样的人才拐到港城去,那不是一个大损失么。
好在他们目标一致,比较好拐带。
阿姨放心,有我和妍儿在呢,不会让你们在港城无聊的,而且,也不用带太多的东西,其他的到了港城咱们慢慢再添加。
——而这边,池糖在医院住了整整七天,却被告知她的费用没了,需要付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来帮助自己缴费的人。
在这几天,池糖也渐渐的分清楚了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那个让她崩溃,竭斯底里的一切,都只是梦,自己才是那个从小被人宠着长大的大小姐。
只是,她才清醒过来,便接到一个晴天霹雳。
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联系不到我的家人,我爸妈呢?我哥哥呢?我哥哥还是市长秘书呢。
切,还市长秘书呢,真是……你自己看吧。
说着,将报纸递给池糖。
池糖看着那份报纸,浑身开始颤抖。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们胡说八道,一定是胡说八道。
她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为什么醒过来之后……天都变了。
所以啊,你赶紧出院吧,我们医院的病床位都贵得很呢,你占着位置不合适吧。
池糖本就被气的嘴唇哆嗦,现在听到这刺耳的话更是委屈憋闷与不可置信交杂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等狼狈的站在大马路上,池糖目及四周,蹲在街上,哇的一声便开始嚎啕大哭。
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在哪?可,现在池糖哭累了,就算是哭晕过去了,都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凑过来,拍拍她的头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