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2025-03-31 13:13:36

楚山在前面走到了院外,正要骑车的时候才看到郝连还站在院子里发呆。

他拿出来几张钱,夹在了郝连那辆自行车,朝着郝连喊道。

自行车我骑走了,先留我那里,我走的时候会放在院子里,你记得去骑一下。

郝连这个时候才猛然惊醒。

唉,好的。

楚山骑着车离开,郝连才出了院子,等看到夹在后座上的那张钱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吸了吸鼻子,看着楚山离开的方向愣神。

楚哥是个真男人啊。

就连他这么一个小喽啰都觉得,楚哥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此时此刻的池家,却是乱成一团。

池父躺在床上起不来,池母更是唉声叹气,这里不舒服那里疼的。

就连池糖和池亦炀,都是疼的在床上打滚。

大夫是请了一个又一个,来了一波又一波,来来回回说的话就是他们全身不舒服,可是检查了一遍,这家人一个个的,怎么看怎么生龙活虎,哪里有什么问题?最后池父一咬牙,将全家人叫到医院去。

现在的一些X机也有了,干脆全家都检查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和上门来的大夫是一模一样的。

原本还耐心给池家人解释的大夫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别是装的,故意折腾我们的吧。

池亦炀忍着脸上的剧痛,恶狠狠的看向那大夫。

我们拿钱折腾你们?hhh大夫沉默了。

的确,他们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大夫了,先不说看病这回事,就是上门的话就不便宜呢,一般人家还真不一定请得起他们的。

现在被这么一怼,大夫纷纷闭了嘴。

这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传进来。

你们这一家人……不会是撞邪了吧?这话一出,屋子里安静了几瞬。

几个大夫也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但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

这话他们刚才就想说,但是吧,就是没有敢,现在被同行其他人说出来,他们也就只能低下头呗,还能做什么。

池亦炀扬声呵斥,胡说八道什么呢?他现在可是市长秘书,要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到一起去,被传出去后,他的工作还要不要了?现在可是重点打击封建迷信呢,他是万万不能沾上一丁点啊。

这话一出,池家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池糖蹙眉,各位大夫,我们家人可能是吃坏什么东西了,齐齐着凉了,对不对?她引导着说道。

几个大夫立刻明白了池糖的意思,点头应声。

是是是,家里这水可能落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池亦炀听大夫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几个大夫在池家人的身上各自扎了不少针,但却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那扎针也不是好受的,池母早就受不了了,池糖也是心里戚戚,干脆将人赶走了。

可是,人这边算是走了,池家人身上的痛苦却是一点都没有消退。

而且,池亦炀虽然极力的反驳了大夫的话,可那话,还是在他们心上留下了痕迹。

等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池家人坐在一个屋子里,却是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说话似的。

最后还是池父挣扎着坐了起来。

早晨我听到砰的一声,什么情况?说到这,池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池亦炀开口。

是楚山踹。

池父愣了一下,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什么?楚山踹的?池父咳的双颊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眼里还带着惊惧。

那可是小几百斤的大门啊。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池父喘息的声音。

池鱼这次回来,变了太多,整个人奇奇怪怪的。

池亦炀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池亦炀对池鱼的忌惮高于那个楚山,虽然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楚山表现出来的力气,足以让池亦炀惊讶了。

池母思索了半天,突然开口。

这哪是怪啊,是邪门啊,池鱼和那个什么叫楚山的,都太邪门了。

我甚至好几次都觉得,那个人,不是池鱼啊。

池母说着,身体打了一个颤栗,目光里也多了一些戚戚。

池糖眼里却是带着不屑。

爸妈哥,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想多了?我感觉她没怎么变啊。

池鱼自然还是那个自己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死死压制下去的存在。

虽然今天这个事情多少有点邪性,但是池鱼……池糖从未将她放在过眼里。

池父深吸一口气。

你们还是离那个池鱼远一些。

池母蹙着眉,心里有些不甘愿,但是一想到那邪性的感觉,又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下去。

池亦炀却是蹙着眉,尤其是池鱼或许是他想要往上爬的那条路上踏脚石,甚至因此放了她。

现在要让他就此放弃的话,池亦炀不甘心。

池糖更加不甘心。

她的想法和池亦炀也重合在了一起。

爸,我觉得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意外,而且,池鱼毕竟是我妹妹,我们不能真的就就此和她拉远了关系。

爸,你知道的,现在多少人盯着我,池鱼不在京北也就算了,现在到了京北,要是我们一家对她不闻不问的话,那又得被多少人攻讦。

池亦炀很清楚池父在乎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一开口就将池父压制住了。

到最后,一家人都没有办法对今天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做下一个定论。

甚至是倒在地上的那扇大门,都没有人动得了分毫。

池父气的捶床,却连让楚山赔偿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池糖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还是那种像是被扇了无数个巴掌后的刺痛,但表面光洁,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不信邪的抬手想要碰一下,却疼的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好痛。

她烦躁的将手里的梳子砸在镜子上,镜片四分五裂,自己扑到床上,却因为碰到了脸颊,疼的惨叫一声,但是眼泪却是扑簌着掉了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池糖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可当这份委屈越发旺盛的时候,她的心里越是愤恨。

她不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是因为池鱼,那个废物能有什么本事。

可这并不影响她将现在的这笔账怪罪到池鱼的身上。

——而另外一边,楚山骑着自行车回到家。

此时此刻已至下午,池鱼也醒了过来,坐在院子里的桌前,偏头看着楚天写字。

楚山刚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一大一小两张脸齐齐的抬头看他,让楚山的心暮然柔软了下来。

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感,不身处其中的人,是真的很难感受得到的。

而金家兄妹早就被彻底的无视了。

池鱼懒洋洋开口。

去哪了?刚去见了一个老友。

说完,走近池鱼,握住她的手,下一秒,掏出一块红布,慢慢展开后,里面是两只纯金的大镯子,抓过池鱼的手,左右各套了一个。

池鱼感觉自己的手腕顿时重了一下,想要去拿开,却被楚山给拦住。

不许取下来。

不要,重。

池鱼十分的嫌弃。

乖,戴上这个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

说着,楚山还给池鱼解释。

这上面雕刻的是龙凤。

池鱼听到龙这个词言,挑了挑眉。

曾几何时,她差点跃龙门成龙,却功败垂成,现在将龙戴在手腕上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那只凤却多少是有点碍眼。

臭凤有什么可看的。

池鱼将两只镯子看了一遍,将右手上的那个凤镯取了下来,嫌弃的扔在桌子上。

那我只戴这一只好了。

对扔在桌子上的那只凤镯,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楚山原本还想要解释这龙凤镯代表着海誓山盟,代表着至死不渝,但,看着她的眸,楚山无奈摇摇头。

算了,还是循序渐进吧。

就算不喜欢,也先收起来吧,这里金子可以当做硬通货使用,如果哪一天我没有办法及时到你身边,这个东西就可以换钱,有钱就不会饿肚子,所以,收起来吧。

池鱼眉头微皱,我不缺这些。

楚山继续温声细语。

我知道,你有的那些东西很值钱。

但那些东西不能随便拿出来的,你答应过我的,忘了吗?池鱼撇了撇嘴,拿起镯子想要装起来。

但是看了一遍全身上下,却发现的确没有地方能装这个镯子,便干脆又将镯子戴到了手腕上,好像只有手腕上是最合适放的地方了。

好吧。

那副勉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嫌弃。

原本就站在旁边的金氏兄妹看到这一切,多少是有些无语的。

虽然他们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但也不到视金钱为粪土的地步,相反,越是家里有钱的人,他们对数字和金钱越是敏感。

刚才池鱼戴在手腕上的那个镯子,价值不菲啊。

怎么到了池鱼眼里,就格外的嫌弃。

不过,这也是金家兄妹第一次直面了楚家人的‘有钱’。

当然了,和他们家是没法比,但他们还没有在京北见过有人随便出手就是两个大金镯子的。

金家也做首饰的生意,比谁都清楚这两个镯子的价格。

这卖出去,虽说买不到一套房,但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费还是足够了的。

楚山见池鱼心满意足的将那手镯戴在了手腕上,才勾唇笑了笑,然后看向金家兄妹。

金子雄下意识挺拔了一些身体。

之前他便觉得楚山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到现在,这个谜团越来越大,但却也让金子雄更加不敢小瞧了他们。

金子雄和金妍儿是吃了晚饭才考虑着回酒店,可没想到刚打开门,就见两个人站在门口。

两人看到金子雄和金妍儿都愣了一下。

金先生,您怎么在这?池亦炀表现出一脸的惊讶,那模样,好似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金子雄似的。

金子雄对池亦炀还是有一些印象的,虽然很想提醒对面的男人这表情多少有些做作,但出于礼貌,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好巧啊池先生。

金子雄说完,便打算离开。

池亦炀身体已经侧了侧将人挡住,表情有些僵硬,对于这位金家大少爷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行为有些始料未及。

按照逻辑,金子雄难道不好奇自己和池鱼的关系吗?不过,山不就我我就山,池亦炀在某些事情上,脸皮还是拉的下来的。

池先生竟然和我大妹妹认识啊,好难得,我来就是请妹妹妹夫再过门去吃饭的。

而站在池亦炀身边的池糖,礼貌的对着金妍儿点了点头之后,然后便双目紧紧的追随着金子雄,一眨不眨,里面甚至是盛满了无数碎钻似的。

但她却不出声,也不打断正在交流的两人。

池亦炀却是眼底带了些笑,尽管里面全是讥笑。

这个也是你妹妹吧,她早晨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你们这会又来了?池糖听到池亦炀说到自己,立刻接口。

不是的,是因为早晨家里准备的不够充分,生怕怠慢了姐姐姐夫,所以……池糖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是轻柔,仿佛一根羽毛似的,能扫过人的耳畔和心口,让那些敏感的地方发痒。

金妍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哦。

金子雄拉长声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院子里面,但却没让开位置。

不知道金公子金小姐赏脸吗?正好大家一起,吃饭也热闹。

池亦炀还是太年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将自己的目的暴露的一览无遗。

或许是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这一点,脸颊有些涨红,但还是极力表现出冷静的模样。

金子雄轻笑出声,哎呀,那还真不巧,我们这都吃饱喝足,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池亦炀被直接拒绝,但这次却也显得是格外的镇定。

没关系,既然金公子和鱼鱼是好友,那也是我池亦炀的好友,今日草草宴请你和金小姐也有些失礼,我一定专门挑选时间,扫榻相迎才行啊。

金妍儿嗤笑出声,你还挺会顺杆爬的啊。

池亦炀看向金妍儿,眼底多了些笑意。

金小姐说笑了,这可是我们华国人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啊。

金妍儿翻着白眼,偏过身去。

从小在金家长大的孩子,哪有蠢货,很多事情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这对兄妹不安好心四个字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