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明白。
喜鹊抬眸看向她,原先,大小姐可将委屈都咽下了,任由着大夫人欺辱,为何现在……又……我不是已经死过一回了?沐紫菀慢悠悠道,她们欠我的,我自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大小姐,大夫人不是好对付的。
喜鹊说道,更何况,等老夫人回来之后,大小姐的处境怕是更艰难了。
再艰难,能有多艰难?沐紫菀不以为然,难不成比我先前的还要难?喜鹊觉得,老夫人万一发狠,直接将大小姐给……结果了呢?这沐大夫人倘若真的敢如此明目张胆,又何必寻了由头,将沐紫菀直接丢到偏僻院子,让她自生自灭呢?换言之,沐大夫人可不敢,毕竟沐紫菀也是有筹码的,只可惜,她不知晓因什么原因,并未用。
到底是什么呢?她看向喜鹊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是。
喜鹊垂眸应道。
沐紫菀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我瞧着那幅画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喜鹊行至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怔愣了片刻。
老夫人还有半月才回来?沐紫菀又问道。
说是。
喜鹊回道。
仔细打听清楚了。
沐紫菀随即说道,我倒要看见,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
喜鹊又盯着那幅画看了又看,大小姐,这幅画怎么越看越晕呢。
那便对了。
沐紫菀勾唇一笑,等着吧,定然会来找茬。
那怎么办?喜鹊如今是真的怕了。
沐紫菀见她这副受不起惊吓的模样,摆手道,赏月呢?喜鹊连忙红着眼眶,大小姐,您别赶奴婢走。
要想待在我这,便莫要总是怯怯懦懦的。
沐紫菀挑眉,我最见不得这般唯唯诺诺的了。
是。
喜鹊大着胆子道。
我既然能从乱葬岗活着爬回来,你又什么可担心的?沐紫菀斜睨了她一眼,最不济,到时候带你一同离开。
奴婢明白了。
喜鹊顿时眉开眼笑了。
沐紫菀勾唇一笑,摆手,去将赏月唤来。
是。
喜鹊连忙应道。
沐紫菀翘着二腿,斜靠着,半眯着眸子,只听到外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隐约还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一阵轻风吹来,她滑落在身侧的青丝随风晃悠,一旁的香炉内青烟袅袅,她神态慵懒,不过那眼神却甚是凌厉。
赏月走上前来,大小姐。
嗯。
沐紫菀慢悠悠道,你这身子将养的也不错,切莫操之过急。
是。
赏月恭敬地应道。
院内的事儿可都安排妥当了?沐紫菀又问道。
大小姐放心,奴婢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赏月最是在行。
沐紫菀满意地点头,又过了一会,才开口,你瞧瞧那幅画。
赏月便也抬头看去。
稍作停顿,皱着眉头,奴婢记得,这幅画并非是咱们院子里头的。
那便是沐荣蓉的?沐紫菀挑眉道。
也不是二小姐的。
赏月仔细地回想着,这幅画倒像是这两日才挂上的。
这两日?沐紫菀也记得,这幅画很是突兀。
毕竟,在这个地方挂这么一幅画,煞风景啊。
她淡淡道,倒也是被钻了空子。
大小姐,奴婢这便让人将这幅画拿下来。
赏月连忙道。
不必。
沐紫菀摆手,既然有人想要给我屋子里头添点喜气,那我也不好不领情。
赏月一听,当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沐紫菀见赏月倒是心思通透的丫头,比起喜鹊略显单纯,反倒更沉稳。
赏月连忙道,大小姐,老夫人像是半途感染了风寒,去了附近的庄子养病了,怕还要耽搁半月才能回来。
嗯。
沐紫菀挑眉,那外头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的?奴婢听说,安王府的沐阳郡主暴毙,京城内都在忙这件事儿。
赏月回道,这也是大夫人不敢对大小姐发难的缘故。
果然如此。
沐紫菀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轻笑道,那我这几日便清闲清闲。
大小姐,府上没有一个向着大小姐的。
赏月看向她道,二小姐上回被大小姐羞辱,还被赶出了这院子,怕不会善罢甘休。
鸠占鹊巢便罢了,还一心想着占为己有,当真不要脸。
沐紫菀不屑道。
赏月敛眸,忍住不笑。
沐紫菀晃动了一下脚,淡淡道,由着她闹腾,就怕她不闹呢。
正好,她也闲得无聊不是?这不是现成的乐子?赏月听着沐紫菀玩味的话语,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明媚。
没一会,喜鹊便过来了。
大小姐,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哪个表小姐?沐紫菀仔细地回想着,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嚣张跋扈的女子,扬手便给了原先沐紫菀一巴掌。
她嘴角一勾,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如今还隐隐作痛。
沐紫菀随即收起二郎腿,坐直之后,看向喜鹊道,她来做什么?拽着二小姐来的。
喜鹊想起表小姐气势汹汹的架势,便忍不住地抖了抖。
沐紫菀轻蔑一笑,这不,乐子主动上门。
她说罢,便径自坐着,耐心地等着。
外头,表小姐姜晚晚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喜鹊正要上前行礼,却被沐紫菀一记刀眼给阻止了。
姜晚晚直冲向沐紫菀,站在沐紫菀跟前,不由分说地便扬手朝着她打了过去。
只是让姜晚晚始料不及的是,她的手腕被一只手捏住了。
她惊讶之后,沉声道,松开。
松开?沐紫菀反倒用力一拽,姜晚晚猝不及防地向前倾。
沐紫菀趁势抬脚,直接踹向了她的膝盖。
这下子,姜晚晚便跪在了她的跟前。
这礼行的有些大了。
沐紫菀慢悠悠道,不过,我也受得起。
你……沐紫菀, 你敢对我动手!姜晚晚不可置信地怒吼道。
素日一向唯唯诺诺的沐紫菀,竟然敢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