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还真的太小了,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
那天方华并未露面,紫衣女子不认识方华。
此时围拢过来不少的行人,方华来到人群中听着大家你一句,她一句的数落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气愤道:是他们撞了我,把我的衣裳弄脏了,你们凭什么指责我。
有人道:凭什么,你的衣裳根本没事,差不多得了,他们还是孩子。
就是,就是。
有人附和道。
就是不行,他们得赔我银子。
紫衣女子不依不饶道。
他们是小乞丐,在松子镇很久了,你看他们像有钱的样子吗?难道因为一件衣裳还能要了他们的命不成啊!方华听着好心人打抱不平的声音,犹如天籁。
心下感慨还是好人多。
看向那几个孩子,穿着衣不蔽体的衣裳,一个个小脸黝黑,枯瘦如柴的样子,可怜至极。
方华压低声音,用粗犷的声音道:年纪轻轻的如泼妇骂街小心嫁不出去。
紫衣女子听到说话声,并不知道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以为是个男人说的。
气的手足无措,你、你、你们。
跺跺脚转身跑了。
见没有热闹看,众人纷纷散去。
也许是自己肚子里有了宝宝,当她看到这些孩子们,心生怜悯,脚步不由自主地来到孩子们的面前。
方华来到几个孩子的身边,蹲下身道:害怕吗?一个年纪比较小些的女孩儿,眼泪汪汪身体颤抖地看着方华。
方华伸出双臂,乖,姨姨抱抱。
小女孩儿再也忍不住扑进方华的怀里大哭起来,声音都走调了,我怕,我怕。
把女孩儿搂进怀里,方华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头轻声安慰着,乖,有姨姨在不怕,不怕。
身边站着的几个大男孩儿无声地流着泪。
小女孩儿情绪稳定了些,方华道:你们多大了。
七岁。
八岁。
孩子们抢着回答道。
小女孩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华道:姨姨,我叫丫蛋,七岁了。
为什么不回家,没有家吗?丫蛋低下头,小声道:有的,娘亲病死了,爹娶了后娘,后娘带我出来逛街,然后,然后就把我扔了。
方华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一点不假。
饿不饿,走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这里是西街,有个摆摊卖馄饨的。
四个孩子围坐在一起,三个男孩,一个女孩。
老板娘来四碗馄饨。
好,请稍等。
馄饨摊的老板娘早把一切看在眼里。
方华开始和几个话家常。
你们住在哪儿。
一个大些的男孩回答道:姨姨我叫狗剩,前些天我们还住在半山腰的破庙里,可如今破庙被几个大孩子占了,我们就找个能避雨的墙根住着。
那你们平时都是要着吃吗?狗剩道:嗯,有时要不到就饿肚子。
你几岁。
十岁。
刚才自己问眼前的几个孩子几岁时,有人回答七岁,八岁,没有人回答十岁。
这个男孩很有点意思。
古代穷人太多了,自己的好日子才过上几天呐,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的情景。
能帮点就帮点,帮不上的她便是无能为力。
四碗馄饨端了上来,方华一边把馄饨面推到每人的面前,一边道。
你们就没有想过自力更生吗?比如东街和西街打扫一下卫生,有人需要时利索能及的提供一下帮助,会有好心人给你们打赏的,这样不就有银子赚了吗?叫狗剩的男孩小大人似的问道:姨姨这么帮我们需要我们替姨姨做什么?方华被这小屁孩的话给逗笑了,装作一脸深沉警惕的样子。
她彻彻底底地体验了一把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感觉。
我想让你们给我做间谍,干不干啊!啥叫间谍。
狗剩懵懂地问道。
方华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本正经道:间谍就是我让你去调查谁,你就去调查谁,让你跟踪谁,你就要跟踪谁,把情况汇报给我,懂吗?馄饨摊的老板娘忍着笑,这位小娘子可真逗,把帮助别人说的轻描淡写的。
不自觉馄饨摊的老板娘对方华的好印象上升了一定高度。
这些孩子小大人的模样更是可爱,可自家的日子虽好些依旧达不到养这么多孩子的地步。
狗剩装作特别懂行的模样,那我们帮你做事,我们以后就是你的人,我们住哪儿,你给我们多少钱。
方华忍着笑一字一顿道:第一,你帮我做一次事我付给你一次的酬劳,第二,你可不是我的人,吃饭住宿可不归我管,第三,先把你们自己洗干净吧!就你们这样谁敢用你们,衣裳可以破,可以旧,但不能脏。
狗剩有些尴尬,狡辩道:我们没有家去哪里洗。
松子镇到处有小河,别跟我说没有水洗啊!几个孩子低头怯怯地回答,知道了。
方华并非管教几个孩子,只是教会他们要在逆境中学会生存,学会长大,如何反转自己的人生。
总不能一直伸手向别人要钱,这可不是方华的性格。
方华道:老板娘,馄饨多少钱一碗。
姑娘,五文钱一碗。
方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文钱递给老板娘,这是一百文,二十碗馄饨的钱,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你做给他们就好。
转头看向狗剩,二十碗馄饨钱是我提前预付给你们的工钱,记得以后我找你们替我办事时不准推辞,还有吃了多少碗的馄饨自己记得,吃完了就不要再来了。
顺手拿出二十文钱递到狗剩的手里,去布庄买点布头和针线,回头把衣裳洗干净了补补。
说罢方华起身离开了馄饨摊。
她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要看孩子们自己的。
她可不是圣人,穷人太多她管不了。
令方华想不到的事,不久的将来,她还真用上了这几个孩子替自己办事,而且真的是做盯梢的事。
盯的还是乔钰的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