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晴拨出了刚才那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
洗完了?嗯。
下次有男人在的时候不要洗澡。
席璟丞的声音有些闷。
顾长晴抓着毛巾继续擦头发,挑眉打趣道:你吃醋了?席璟丞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下太阳穴,轻声道:对,吃醋了。
对于他的直接,顾长晴还有些意外,不知道怎么回答。
长晴。
他忽然喊了她一声。
顾长晴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听说你在公司生气了?席璟丞站在窗边,玻璃窗上影影绰绰倒映着他俊美的脸部轮廓,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顾长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监视我?远在几千公里外,还能知道这么清楚。
正常汇报。
席璟丞咳了一声,解释,何彻女朋友的闺蜜在你们公司。
顾长晴浅浅挑眉,眼里是盈盈的薄笑,总觉得从他嘴里说出这些字眼有点怪异。
你之前说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席璟丞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顾长晴掠了掠头发,不过很可惜,没能把最重要的人扳倒。
她口中的人是谁,席璟丞怎么不清楚。
顾长晴语气含着笑意,也带着嘲讽,我们顾总要添儿子了。
顾海胜这个人还是有守旧传统的观念,一直都想要个儿子来传承他的事业。
席璟丞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后便恢复正常,这在席家也是一件常见的事。
他父亲也是席老在四十多的时候才出生的。
这一胎不容易。
席璟丞道,席老太太去世便是因为难产。
是啊。
所以她说肖白依想钱想疯了。
.....翌日。
顾氏集团大楼。
顾长晴坐在办公室里查看新一季度的财务报表,门忽然被敲响。
秋云走了进来,小顾总,有客人到访,顾总让您过去一趟。
顾长晴抬起头,是谁?不知道,听说是从京城来的。
顾长晴点头,我知道了。
她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往外走去,来到会客厅,只见门口站着两排保镖,声势浩大。
他们仔细地扫了她一眼,而后才放她进去。
顾长晴心里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
开门,沙发主位上坐着一个温润的男人,身旁站着一个看着像助理的中年男人。
室内温度不低,但那个男人穿的衣服却很厚实,脸色也比一般人苍白。
饶是这样,男人坐得笔直,完全没有病弱之人的怠色。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交错,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然后垂下眸。
顾海胜端着杯茶放到他面前,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顾长晴走过去坐到沙发另一边,顾海胜连忙介绍道:这是顾氏集团的副总,顾长晴。
长晴,这是席氏的席大少。
父女俩虽然闹了矛盾,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
顾长晴礼貌地颔首,眼神始终淡淡的。
你好,顾副总。
男人看过来,说话也带着优雅的味道。
我那些下属真没眼力见,差点怠慢了席大少。
顾海胜额上冒着汗,说话也有些紧张。
能不紧张么?席牧风是什么人,席家的长孙,多少人连见一面都见不着的贵族子弟,现在居然亲自来了顾氏。
席牧风态度淡淡,不亲和也不疏远,是我来得太突然,正好来明城巡查,想着有个项目想和贵公司合作,便来造访。
顾海胜一愣,正了正身子,有些受宠若惊,顾氏能得到席大少的青睐,那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席牧风闻言淡淡一笑,眉目之间尽是雅致。
顾长晴发现他和席璟丞性格真的大有不同,一个冷漠清冽,一个温润如玉。
但真正是什么样,这就不知道了。
他们在谈项目,顾长晴也只是偶尔侧过脸去应一句,很少插话。
等到两人聊得差不多,席牧风忽地转过头来看她,顾副总,中午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顾长晴淡定地和他对视,中午没空。
顾海胜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瞪她一眼,暗示她改口。
但顾长晴直接忽略他,没办法,她对这个席大少就是没由来的讨厌。
席牧风轻笑了声,似乎没放在心上,好,那下次有空再约。
说完,他就起身往外走去。
顾海胜亲自将他一路送到楼下才回来。
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席大少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吃饭?多少人磕破脑袋都求不来的机会,你怎么不懂得珍惜?顾海胜劈头盖脸地一顿质问。
顾长晴抱着胳膊,声音懒懒的,别太自信了,这位席大少不是简单的人物。
商业上,谁不是披着一张皮演戏,心里想的谁又能知道。
先不说这个项目靠不靠谱,单说这位席大少即使身患重病也能在众多长孙中脱颖而出,就凭这个,他不是个好接触的人。
顾海胜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以为只要是京城的人,就是他们高攀了。
顾长晴警告地提醒他,他刚才说的那些让风险部门做个评估,不要一股脑地扎进去。
顾海胜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多此一举,冷哼一声就走了。
席牧风从顾氏集团出来,直接上了车。
后座上坐着一位优雅的女人,她看过去,怎么样,看到她了么?席牧风淡然颔首,忍不住地夸赞,确实很惊艳。
程瑜不屑道:一看就是个狐媚子,也就是你们男人才会被她迷惑!席牧风无奈地蹙眉,程瑜,你不觉得你把这些普通人太放在心上了么?闻言,程瑜愣住,堪堪反应过来,她现在太把顾长晴看得太重要了。
或许阿丞就是觉得她漂亮,想玩玩呢?席牧风侧目看向前方,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和她一个天一个地,没什么值得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