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璟之被拖到了一个小房间。
外面站着方才那些汉子。
司宁……权璟之今夜快把这名字撕烂嚼碎了。
也不知那个女人用了什么药,过了这么久,竟然只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根本没力气离开!时间一点点流逝。
何人!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倏地传来一声粗狂的怒喝,接着所有的动静都停歇。
王爷,你没事吧!江夜雨冲进来,盯着权璟之。
后者眉头能夹死一个人,眼中冒出的火能烧了这个新楼。
他脸颊泛红,衣衫不整。
就是这模样……若是没干什么,江夜雨是不太信的。
……愣着干什么!权璟之咬牙切齿。
来了!江夜雨赶紧过去松绑,有些不忍直视,王爷,你真的找了……额……快活?权璟之勉强站起来,尽力挺直了脊背。
找快活?嘴角的寒意溢出。
他一字一句道:是有人在找死。
江夜雨不明所以,却不敢多问。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生气的权璟之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如此待本王!权璟之跨出院子,回头看着灯火辉煌的潇湘馆,嬉笑声不绝于耳。
他深呼吸,勉强忍下了杀人的冲动。
然而那眼神依旧杀气四溢。
明日就带兵查封了这破地方!司宁这一整夜睡得都不安稳。
因为她总是梦见权璟之。
司宁!权璟之黑着一张脸,鬼魅一般飘到司宁身边。
权璟之?司宁正坐着数钱呢,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极其耀眼,权璟之竟然直接推倒了那堆银子!不知廉耻!权璟之劈头盖脸骂道。
一地的银子瞬间变成了鸡毛飞走了。
司宁气得跺脚,权璟之你有病?这是留着明天赎人的!你在外面偷人了?权璟之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
偷人?权璟之乱给自己带什么绿帽子!司宁眉头紧锁,偷人?我是赎人,不是偷人!你耳朵聋了?然而下一刻,司宁被一根鸡毛糊了眼睛。
眼睛再次清明时,竟然来到了潇湘馆。
在一堆小倌倌中,赫然站着权璟之。
该说不说,权璟之这模样,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司宁,你把本王卖了四百两?权璟之幽怨道。
谁卖你了?司宁不耐烦。
突然,权璟之就裹挟着熟悉的寒气,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嘴里说着令人惊恐的话。
司宁,本王会在玉笙居埋炸药,你给本王陪葬!权璟之!!!司宁一声怒吼,接着全身一个颤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喘着粗气盯着雕花的床顶,白色的阳光从窗外漏进来。
司宁转头,眯眼看过去。
天亮了?真是吓人,还好是梦。
揉着疼痛的脑袋坐起来,司宁抽了一口气,怎么会梦见权璟之呢,晦气晦气。
昨夜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权璟之。
虽然权璟之对自己百般厌恶,其实在外是个端正的形象。
呵,是他可就是见鬼了。
王爷?!阿虎惊诧的声音传来。
司宁下床的动作一愣,权璟之来了?司宁呢?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火气。
小姐……小姐身子不适,正在休息。
身子不适?权璟之眼睛危险地眯起。
身子不适还能去潇湘馆调戏男人?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阿虎,给本王滚开!阿虎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大叫道:小姐!小姐!王爷来了!司宁双脚刚落地,门就被吱呀一声打开。
权璟之带着满身的杀气盯着自己。
咔嚓。
轻微的木头碎裂声传入耳中。
司宁看了一眼那门扉。
裂……裂开了?权璟之发什么疯?你来做什么?司宁不悦道。
权璟之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睛里是杀意。
司宁……权璟之开口,缓缓向司宁走过去。
你有话快说!你好不知廉耻。
权璟之说着便向司宁袭来,掌风带起了他的墨发。
一大清早就来侮辱人?司宁一声冷笑,权璟之竟然如此过分了么!不知廉耻?司宁向后一躲,一只手撑在床边,不知我何时不知廉耻了?权璟之没说话,死死盯着司宁。
下一刻竟然直接冲着司宁而去。
司宁猛然向后一躲,后背重重磕在床上。
疼得她咧嘴,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她起身就要反抗,然而权璟之早就看出她的意图。
飞速上前擒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司宁,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权璟之沉声问道。
昨晚?自然是在玉笙居。
她才不会傻到暴露自己的行踪。
是么?权璟之冷漠道。
司宁刚想反驳,就看到权璟之腾出一只手,正向自己身上贴过来。
还是往胸口的位置!这个流氓!权璟之!你要是敢动我,我阉了你!司宁威胁道。
呵,权璟之抬眼,阉了本王?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凉意的笑,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娘的!权璟之!!!那只手贴到了自己的身体!还……还往下摸!司宁心中一阵拔凉,权璟之这个小人。
强忍着身上的动作,她愤恨地看着权璟之肆无忌惮的模样。
然而那只手很快便离开了,随着他的手离开的,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权璟之拿着银票,举到司宁眼前,寒声道:本王问你,这是何物?银票啊,你不会看么?银票?权璟之一声哼笑,这银票又是怎么来的?司宁觉得,权璟之脸上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么……来的?司宁蹙眉,嫁妆。
司宁!!权璟之猛地一个怒吼,那银票顿时化成灰烬飘散在空中。
没了?二百两没了?那她拿什么去赎人啊!权璟之,我看你是真的有病!太医怎么没给你诊出来!唔!手掌打在她的心口,司宁吐出一口血。
她刚缓过神,权璟之又是一掌袭来。
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鲜血吐在被褥上,如同开出的红花。
司宁深吸一口气,毫无笑意地笑道:权璟之,我又是哪里招惹你了?头皮传来剧烈的疼痛,权璟之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对上的那双眼睛冷漠至极,说出的话让人如坠冰窟。
司宁,四百两卖了本王,你以为,还能活下去?什么?司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卖了权璟之?昨日不是……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司宁心下一沉。
娘的!还真的见了鬼了!第44章 她的债还清了,就该讨要别人欠自己的了想起来了?权璟之冷声道。
司宁深吸一口气,昨夜真的是你?权璟之一个用力,将司宁提起来。
司宁,你好大的胆子。
权璟之咬牙道:本王以为你会老实点,没想到竟如此变本加厉。
那种地方,不是你一个王妃该去的。
司宁疼得皱眉。
呵,她看着地上碎成纸屑的银票,权璟之,既然你回来了。
那我也不用去赎人了。
今日得知是你,我心里高兴得很。
高兴?司宁露出灿烂的笑容,嘴角尚有鲜血流下。
是啊,因为对你。
我没有一丝一毫愧疚。
相比起权璟之对自己所做的,昨日的事,他可补不完。
是么。
权璟之周身冷漠,转而将司宁狠狠压在床上。
头再次磕在床上,司宁疼得闭上眼。
权璟之欺身而上,将司宁禁锢住。
这是一个极其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姿势,只是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这个姿势该有的气氛。
反而剑拔弩张,宛若跌入冰山。
脖颈上倏地一阵寒气爬上。
司宁睁开眼,闪着寒光的短刀正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本王也高兴,终于有正当理由折磨你。
权璟之说着手上一个用力,从刀锋出渗出了一道鲜血。
尖锐的疼痛后知后觉袭来,司宁忍不住皱了眉头。
权璟之,一开口,那短刀进入得更深。
司宁毫不在意,嘴角上扬,你昨日又为何要去潇湘馆,你不是时常看不起我,自诩正人君子吗?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本王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权璟之起了杀心。
这是司宁切切实实感受到的。
要么是他不会动手,要么就是……他要折磨自己。
司宁正在猜测,权璟之就收起短刀,没有刻意抬起刀锋,反而是从那皮肤上滑过。
锐利的痛如同火烧。
突然,受伤的地方被权璟之猛地捏住。
司宁忍不住痛呼,权璟之!她被直接掐脖颈拽了出去。
放开我!权璟之没有说话,反而捉住司宁正欲反抗的手,将其束缚在身后。
两人都心怀怨恨,怒火中烧。
一路对抗而过,鲜血滴落。
小姐!阿虎惊诧道,拿着一根棍子就冲了上去。
阿虎!别动手!司宁赶紧阻止道。
你找死。
权璟之寒声道。
右手迅速伸出,阿虎尚未靠近他,便被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力量掀翻在地。
司宁抬头怒视权璟之,别动她们,我跟你走。
你在和本王谈条件?权璟之冷笑,司宁,你没这个能耐。
权璟之说着,动作利落地踩住阿虎拿着的棍子,脚上轻轻一踢,棍子飞起。
他伸手接住。
这主仆二人,臭味相投。
权璟之!司宁怒吼。
可权璟之动作迅速,棍子猛得抽在阿虎身上。
厚重的衣裳瞬间裂开一道血痕。
正当他又要下去一棍时,脚上突然一痛,紧接着心口一震。
司宁眼冒金星,踉跄着站稳脚步。
阿虎!她迅速跑到阿虎身边。
她的背上正源源不断地冒出血痕。
是我不好。
司宁想把她扶起来,可自己宿醉,加之受了伤,有心无力。
小姐不会不好。
阿虎眼泪汪汪地忍着疼痛,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奴婢没事。
我带你去看郎中。
然而一双皂靴踏来,权璟之居高临下,冷漠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护着一个丫鬟?司宁眉头紧蹙,下一刻,一只手捏住她脖颈上的伤口,猛地一掐。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带血的手摸上司宁冰冷的脸颊,留下五道血印。
毒蛇。
这是司宁此刻的感受,权璟之就像一条吐血信子的毒蛇,危险地盯着自己。
司宁一声冷哼,抬头直视那骇人的目光。
权璟之,昨夜是我不对。
可你对我,也比这好不到哪里去。
云桡落水一事,不信你查不出来真相。
你自封耳目,将过错归结在我身上。
你有什么本事?他权璟之凭什么?所有的过错推到自己身上后,却容不得自己反抗。
司宁看着他腰间的短刀,笑道: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做你的王妃,占了多大的便宜。
可你这个端王府,不过就是个王府罢了。
你以为,我会稀罕这区区王妃的位置?权璟之眼睛一眯,司宁的眼神冰冷,与其说是怨恨,倒不如说是不屑。
他有些烦躁,你究竟要说什么?司宁将阿虎扶起来,直视他。
你对我心怀恨意,不必波及他人。
待所有事情一件一件扯清楚之后,这王妃的位置,谁爱坐谁坐。
你们也不必费尽心机,找理由除了我。
司宁把阿虎交给一旁的家丁。
她挺直了脊背,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热血流下。
你要做什么,我随你去。
司宁坦荡,一副任他处置的态度。
可脸上的神态,却依旧那般淡漠不屑,看自己的眼光甚至带着些许鄙夷。
权璟之只觉得刺眼,他想撕碎司宁脸上的面具!很好。
权璟之垂眸看向她,这么说,倒是本王委屈了你。
端王府里热闹不已。
听闻王爷要家法伺候王妃,竟然还要剥夺了王妃的位置。
此话当真?云桡眼睛一亮。
夫人,她们的消息,应当不会出错。
云桡笑容满面,快,快随我去看一看!反省室上次被司宁烧了,可那些刑具尚在。
此刻正整齐地摆在反省室的院中。
权璟之一身寒气端坐在扶手椅上,死死地盯着面前奄奄一息的人。
司宁趴在刑具上,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背上,骨头都要断了。
她甚至连手都疼得抬不起来。
三十大板……司宁挤出一个笑容,艰难开口,权璟之,昨夜的事,已经还清了吧。
你没资格和本王讨价还价。
权璟之面无表情道。
她脸上依旧挂着他最讨厌的笑,冷冷道,继续。
板子落下,又是一阵皮开肉绽。
司宁没再出声,而是死死盯着权璟之。
这个男人,是非要看到自己求饶么?呵,痴心妄想。
她今日的罪,不过是还昨夜的债。
她的债还清了,就该讨要别人欠自己的了。
第45章 她把握的东西,没有人能不付出代价就拿走王爷!家法结束时,云桡惊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权璟之正命人收起板子,司宁也一愣。
怎么她又来看笑话了?权璟之眉头轻蹙,手一挥。
竹巳立马来到云桡面前,挡住了她视线中,浑身染血的司宁。
云夫人,王爷正在办事。
浓重的血腥味扑进鼻息,云桡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我就进去看看,府上的事情悉数由我管理,如今出了事,我怎能不管不顾。
云桡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夫人,这是王爷的命令。
尽管云桡不喜欢他这榆木脑袋,却也不能表现出来。
竹巳,王妃是不是在里面?王妃犯了错,是后院的事,后院的事,我是否有权知晓?竹巳眉头一皱,怎么这个夫人这般难缠。
她的权力是王爷给的,如今这一问,倒是把难题抛给了自己。
竹巳,回来。
好在权璟之开口了。
云桡一进去,就看见司宁还在刑具上,微弱的气息叫人看不出死活。
这模样,比自己落水可狼狈多了。
不过面上不能表现出得意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忙走到司宁身边,说着便哭了出来。
妹妹哭什么,姐姐我还没死呢。
司宁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开口就是满嘴血腥味。
姐姐,这究竟怎么了?云桡擦了擦眼泪,扑通一声跪下。
她看向权璟之,求情道:王爷,姐姐即便做错了,也不能这般往死里打啊。
桡儿,过来。
权璟之轻声道。
云桡摇头,手轻轻抚上司宁背上的伤口,姐姐都已经这样了,王爷就手下留情吧。
姐姐好歹是王妃啊!被她一碰,司宁疼得抽气。
妹妹快过去。
这般为我求情,王爷这样冷血的人,怕是会连妹妹一起打呢。
不,姐姐。
云桡说着就要去触碰司宁,你我既然是姐妹,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这般痛苦。
娘的,这个女人真是不怀好心。
她在这里自己才会更痛苦!司宁愤恨地看着她和权璟之。
怎么就摊上了他们呢!然而还未等她演尽兴,就被打断了。
王妃!孙嬷嬷得了命令来接人,一来就看见了司宁血人的模样,心中猛地一痛。
当即就落了眼泪。
她颤抖着踏入院子,来到权璟之面前跪下。
看着冷漠的王爷,孙嬷嬷愈加心痛。
王爷仁慈,孙嬷嬷叩头,颤声道:王妃有罪,已经受了五十大板,老奴特来接王妃回玉笙居。
嬷嬷……司宁艰难一笑道:您来接我了啊。
孙嬷嬷点头,来到司宁身边,一把挤开了云桡。
握住司宁冰凉的手,轻声哄道:王妃,咱们就认个错吧。
司宁点头嘴角一勾,嬷嬷,我已经付出代价了,还要怎么认错呢。
孙嬷嬷点头,见权璟之没说什么,扶着司宁就要离开。
王妃,我们回去。
云桡自然不会让她们这么轻易离开。
毕竟她可是来看司宁被除了这王妃之位的。
姐姐,云桡拉住司宁的手,抿唇道:姐姐做错了什么,告诉妹妹。
妹妹去向王爷求情。
司宁一把甩开她的手,不必劳烦妹妹。
姐姐,你还在犟什么啊!云桡装得情深意切,总是这般和王爷作对,对姐姐有什么好处?对我没好处,司宁勾唇一笑,可是对妹妹你,有好处啊。
云桡一愣,秀眉轻蹙,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对妹妹有好处?司宁正欲开口,就被权璟之打断。
桡儿,权璟之来到她们身边,将云桡带离司宁身边,离她远点。
司宁虚弱一笑,是啊,离我远点,毕竟我不知廉耻,给王爷带了绿帽子。
可不能污染了这么美好的妹妹。
权璟之脸色一沉。
姐姐?云桡诧异,这可是七出之罪啊!是要被废了王妃之位啊!啊,对,废了王妃之位。
司宁看向权璟之,笑道,王爷,何时废了我的王妃之位啊?权璟之咬牙,司宁眼中满是挑衅。
可他不能废了司宁,除非她死。
见他不说话,云桡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这沉默就是答案。
明明确确地表示,司宁不会被废了王妃之位。
姐姐,这王妃之位岂能儿戏,说废就废了。
云桡善解人意道。
司宁点头,妹妹说的对。
那就真是不好意思了,妹妹还得慢慢熬。
这王妃之位,恐怕姐姐我,一时半会是让不出去了。
司宁说完,在孙嬷嬷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了。
王妃,云夫人一看便是来打探消息的,如此明显的觊觎王妃的位置。
日后还要多加防范。
孙嬷嬷担忧道。
嗯,不必担心。
司宁轻笑,嬷嬷难道没有发现,无论我做什么,权璟之能做的,也不过是打我出气,却不敢动我的位置。
王妃这么一说,的确如此。
孙嬷嬷点头,她每每都为司宁担忧。
害怕她身后无人,又失去王妃之位,那在这府中,更会人人可欺。
皇上钦赐的王妃,他权璟之不能废,也不敢废。
即便我犯了最恶毒的罪,只要皇上一刻不下旨,我就永远都是端王妃。
背上一痛,司宁呲牙痛呼一声。
孙嬷嬷赶紧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吹着伤口。
多谢嬷嬷。
司宁笑道,权璟之若是在新婚不久就向皇上请求休了我,就是明着打皇上的脸。
到时候,恐怕连云桡都会受牵连。
孙嬷嬷眼睛一亮,她倒是没有王妃想得这么深。
如此一听,王妃的位置倒是稳固得很!背后靠着皇上,比云夫人可厉害多了。
所以嬷嬷就不用担心了。
只要我不想,他们除了给我带来一些皮外伤,也蹦跶不出什么。
这哪里是一些皮外伤啊,孙嬷嬷心疼道,不过还好,位置是稳固的。
王妃若是离开了,老奴定然会伤心欲绝。
司宁粲然一笑,我不会离开,就算离开,我也不会抛下嬷嬷的。
其实上面这些话,不过是司宁用来安抚孙嬷嬷的。
方才的话,的确没错。
可权璟之这样的人,真的惹急了,有的是办法对付自己。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他和云桡得意。
她不稀罕王妃之位没错,可也不会将这个位置就这般轻易让出去。
他们费尽心机想让自己去死,好名正言顺地夺取王妃之位。
可她司宁把握的东西,没有人能不付出代价就拿走。
哪怕这东西她视之如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