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没时间陪她胡闹。
可她的眼神,居然出奇的坚持。
不过,这没用。
历岘庭开口。
你没资格和我提任何要求。
说完,他一把推开夏阮,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阮下意识跟了一步,崔妈赶忙拦住她劝说:夏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少爷不让你去肯定有不让你去的理由,你还是歇了心思吧,你才刚来,别把少爷惹恼了。
你将来,还是要靠少爷过日子的。
夏阮看着崔妈,突然意识到,即便眼前这位阿姨像极了她的养母。
可她到底是历岘庭的人,还是会向着历岘庭多一些。
崔妈没错。
但她内心翻涌的那些委屈,统统都说不出口,彻底咽了下去。
崔妈拉她去床头柜吃面。
夏阮走过去,才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份协议书。
拿起来翻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作为历岘庭的地下情人需要遵守的律例条规,其中第一条就是不能给他惹麻烦,并且出门在外要对他们的关系守口如瓶。
越往后看,夏阮的心越冷。
合同上要求,她不可以在历岘庭有工作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打搅她,不可以动他的私人物品,不可以查问他的行程安排等等。
那她可以做什么?在这栋房子里吃饭睡觉,然后等着他的传唤?一条狗也比她有权力的多!夏阮拿着合同,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崔妈好奇夏阮为何突然这么激动,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合同内容,然后习以为常的对夏阮说:这上面的确是我家少爷的习惯,你要给他当情人,还是好好看看吧。
崔妈见夏阮状态不好,赶忙安慰她:你也别难受,我家少爷要求虽然多,但也很大方,这后面肯定也有福利。
她说完,就帮夏阮往后翻。
果然找到了。
崔妈眼前一亮,赶忙指给夏阮看。
你看,这上面写了,少爷会每个月给你一张额度五十万的信用卡作为你的零花钱,每年年底还会给你包一百万的支票红包,如有生育,不论男女,都奖励一栋别墅,如果分手的话,也会给八百万分手费外加一套房产。
少爷这是给了你一世的衣食无忧啊。
夏阮盯着合同喃喃: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她说完,拿着合同让崔妈带自己去找历岘庭,她要找他谈谈。
崔妈觉得不妥,再三阻拦。
夏阮哀求不通,态度倔强道:崔妈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出门喊历岘庭的名字。
崔妈吓了一跳,愣愣看着夏阮。
她突然觉得,夏阮这一刻的气势,和历岘庭有那么一丝丝相近。
她妥协了,对着夏阮点点头:跟我来。
这个时间,历岘庭已经准备睡了,夏阮敲门进去的时候,历岘庭正靠在床头看股市。
看到她进来,历岘庭放下手机。
有事?夏阮让崔妈先出去,然后对历岘庭说:你上面的这些条例,我都能接受,但是福利,能不能换换。
你想换什么?换夏家破产!换夏念身败名裂臭名昭著!换林皓为谋杀付出代价!锒铛入狱!夏强顾依然要利益,林皓要夏念,夏念要虚荣要脸面,要自己并不是亲生的事实永远掩埋在地下,于是他们沆瀣一气,不惜将她粉身碎骨。
他们为了这些拿她当祭品,她偏要让他们统统失去!夏阮的眼中,燃起滔天的恨,眼巴巴的看着历岘庭,甚至是乞求的看着他。
历岘庭靠在床头看着她,半晌眯了眯眼睛。
求?这东西有什么用?只有一无是处的弱者,才喜欢用求这样的字眼。
而他,讨厌这样的弱者。
历岘庭眉目发冷。
不可能,你出去吧。
和人谈条件之前,先看看自己手里的筹码有多少,再想能撬动多大的杠杆。
历岘庭问她:你的筹码是什么?夏阮浑身一冷,终于从仇恨中醒过神来。
这合同背面的福利,不过是历岘庭大发慈悲施舍给她的,就算没有,她也只能留在这里,她现在是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
抛出一切,现在从这里走出去,扫大街都没人要她。
她怎么能头脑一热,就敢来和他谈条件。
夏阮清醒了,抿着嘴上前将合同放在历岘庭手边,忍着哽咽小声说: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救了我的命,我确实不该和你提要求。
历岘庭脸色稍缓。
夏阮继续说:这合同其实也没必要签,我现在就是个黑户,根本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协议就算签了字,也不会作数。
说完这些,夏阮垂头向外走。
历岘庭瞥一眼床上的合同。
我会让周霖给你再办一个身份。
夏阮惊喜回头。
真的吗?历岘庭不适应这样的眼神,板着脸点头。
见夏阮又想开口,他立刻打断:如果有别的要求,就不必说了。
夏阮闭嘴,缠着满身的绷带笨拙的跑回历岘庭床边。
历岘庭坐直身体,紧盯夏阮。
夏阮两只手抓起历岘庭放在床头的钢笔,用下巴将合同拱开到最后一页,认认真真在上面写上夏阮两个字。
夏阮写好,舒心的笑了。
还好,她不必做黑户,还好,稍有一点转圜也是转圜。
夏阮放好钢笔,再次看向历岘庭。
原本灰败的眸子突然有了光亮,如黑夜突然蹿起的一束火焰。
历岘庭看着她,半晌才说: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夏阮离开。
关上门,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
可以的,历岘庭现在可以给她办新身份,或许……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只要她取得了他的欢心,他就愿意帮自己了呢?夏阮定了定神,回去自己的房间。
床头的面已经坨成一团,她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前路漫漫,她要养足精神,去打一场硬仗。
历岘庭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拿起手机打开股市也看不进去,眼前不断浮现出夏阮最后那个眼神。
一湖碧水,盈盈灵动,比她惊恐绝望的时候都好看。
呵,他竟然会觉得那个丑丫头好看。
手机突然震动,周霖发来一张照片,附文:厉总,夏阮的新身份已经办好。
历岘庭点开,看到一张临时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应该是夏阮以前的照片,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也是小家碧玉。
明眸善睐,楚楚动人。
第8章 她从医院醒来,夏念:姐姐,我来接你回家夏阮简单吃了两口也休息了,刚睡了没一会就噩梦连连。
梦里,夏念前一秒还搂着她甜甜的叫着姐姐,下一秒突然变脸,如修罗恶鬼猛地一把将她她推进万丈深渊!夏阮猛的一下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夜深人静,偌大的别墅更是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夏阮下床拉开窗帘,原本是视野开阔的环境,此刻显得那么空旷。
疲于奔命的时候,她来不及悲伤,此时此刻,那些情绪就像獠牙的厉鬼一样,回头狠狠反咬住她。
夏念对她的伤害,虽然致命,其实不是最痛的,因为她知道,她们之间没有血亲。
真正让她痛的,是生了她的爸爸妈妈,她那么努力的爱他们,想着弥补缺失了十八年的亲情到头来,他们居然拿她当夏阮的垫脚石。
还有林皓,他喜欢夏念,直说就是,何必装作来救她的样子,给她希望,却又将她逼上更深的绝路……情绪反扑的太强烈,让她喘不过气,难受的蹲在地上。
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心悸窒息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想挣脱却无力回天,夏阮只能在蹲得累了之后,蜷缩在墙边小口小口的倒着气。
一直到凌晨时分,她才浑浑噩噩的睡过去。
刚睡着没多久,她就感觉自己被推进了冷库,寒风呼啸,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拼命的朝着冷库大门狂奔。
好不容易跑出去,却仿佛瞬间掉进了岩浆,浑身炽热灼痛。
再逃,又是冷库,又是岩浆。
身上反反复复冷热交替,夏阮难受的直打哆嗦,拼命的想呼救。
救……救命!救救我……崔妈一推开门,就见夏阮缩在墙角喃喃痛呼,顿时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想扶她起来。
夏小姐,您怎么睡在地上啊。
手刚接触到夏阮的胳膊,崔妈顿时一声惊呼:呀!好烫。
再听夏阮的呼吸,深深浅浅又重又累。
崔妈不敢再动她,赶紧跑下楼告诉历岘庭;夏小姐她发烧了,人晕在墙角,看样子烧了不短的时间了,我不敢动她,还是叫救护车吧。
历岘庭正在吃早饭,闻言眉头大皱。
救护车一来一回得多长时间,足够把这丑丫头烧成脑瘫了。
历岘庭想了想,低骂一声麻烦,随即起身上楼。
房门大敞四开,历岘庭大步流星走进去,夏阮蜷缩在墙角,团成极小的一团。
历岘庭站定在她面前,抬脚踢她两下:醒醒。
夏阮身体哆嗦的厉害,噩梦纠缠,根本感受不到历岘庭在踹她,也听不到历岘庭的话,反而愈发蜷紧了身体,小嘴嘟嘟囔囔的。
历岘庭弯腰凑近了,才听到她说:别杀我,爸爸!妈妈!为什么!救我……历岘庭眉头皱得更深。
只有废物才会不停求救。
说完,他伸手一把将夏阮捞起来,随便捡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抱着她往电梯走。
周霖来接历岘庭去公司,从电梯一出来就和历岘庭打了个照面。
见历岘庭抱着夏阮,周霖猛地一愣。
她又怎么了?不知道,可能到寿了。
历岘庭说完,黑着脸走进电梯,周霖赶忙跟上,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威尔森刚上班,接待的第一个病号就是夏阮,找了根体温计塞进夏阮腋下,然后例行公事的问历岘庭。
她这是怎么了?历岘庭冷眼看他:你是医生你问我?威尔森被怼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噎了半天才说:我是问你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都有什么症状。
历岘庭皱眉:不知道。
威尔森无奈叹气:算了,我还是自己查吧。
一番检查下来,威尔森告诉历岘庭:她应该是被冻感冒了,至于烧的这么厉害,和自身抵抗力低有一定关系,再一个她梦呓不断,皆有可能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和惊吓,心态受了影响才会这么严重。
我这边先给她输液,你回头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吧,反正如果心病不除,她后续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历岘庭听着,太阳穴突突的跳。
再看病床上的夏阮,输液之后状态稳定了许多,嘴里还是不住的嘀嘀咕咕的。
历岘庭烦躁的抓了抓衣领,问威尔森:她这样,能生孩子吗?威尔森对历岘庭的问题并不意外,摇头道:这样肯定不行,情绪不稳定,即便怀了孕也会流产,再加上身体上的反应,就算能保住,孩子生下来也会体弱多病,根本帮不到你。
历岘庭听完,愈发烦躁,直接出了病房往楼上去,周霖赶忙跟上。
进了电梯,历岘庭对周霖说:继续找熊脑血的女孩,动作要快。
是!周霖犹豫片刻,又问历岘庭:那那个夏家大小姐……先养着,当个备选。
说话间,电梯停在儿科门口,历岘庭径直走向儿童重症监护室。
隔离窗里,一个两岁上下的小男孩插着鼻饲管和氧气管的男孩坐在床上向外张望,因为使用激素的关系,他看上去白胖白胖的,却没有一点血色。
看到历岘庭来,小男孩顿时眼前一亮,两只手扒着玻璃向外喊:爸爸!历岘庭一向冷硬的脸上如冰雪消融般浮上一抹暖色。
大手隔着玻璃和小手掌心相扣。
城城最近乖不乖?城城听着历岘庭的声音,大大的眼睛瞬间盈满眼泪,重重点头:乖,爸爸,回家。
历岘庭眼眶也有些发红。
城城乖乖听护士阿姨的话,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城城隔着玻璃,流着眼泪重重点头。
历岘庭隔着玻璃摸了摸他的脸:不许哭,只有弱者才会掉眼泪,你是男子汉,不许哭。
嗯。
城城乖乖点头,埋着滞留针的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嘴里念念有词:城城乖,城城不哭,城城要回家。
周霖在一旁看着,痛恨自己为何没看住那个熊猫血的女孩,让她遭遇了车祸。
如果她没出事,九个月后城城就可以有脐带血拿来救命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
楼下病房里,夏阮缓缓睁开双眼,头痛欲裂。
夏阮捂着脑袋发出一声闷哼。
与此同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自她耳畔响起:姐姐,你醒啦。
第9章 夏阮被带走,历岘庭:给我处理掉夏念夏阮一惊扭头看去,夏念正带着几个壮汉守在她病床前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如从前在夏家时那样。
夏阮恨不得上去撕碎她这张笑脸!她强忍着冲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一张脸也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夏念是怎么认出她的?夏阮装傻充愣,哑着嗓子问夏念:你是谁?夏念笑容逐渐凶狠。
还跟我装是不是?我昨晚一直跟在历岘庭身后,亲眼看着他带你进了这家医院,就知道你还会再来,没想到老天都心疼我夜长梦多,只隔了一夜,你就来了。
夏念伸手就来拆夏阮脸上的纱布。
姐姐的葬礼,缺了骨灰供人祭奠,多不合适!滚开!夏阮尖叫着推开她,爬起来就去摸床头的呼叫器!夏念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夏阮头发将她拽了回来,她身后的那些壮汉也迅速扑上来,七手八脚将她捆住。
夏阮惊叫救命!挣扎着想要踹开这几个人,奈何力道悬殊,她三两下就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夏念眼神发狠,直接扯下夏念脸上的纱布,看着她满是冻疮的脸,嘴脸狠毒。
真不知道你这张脸都恶心成这样了,厉总为何还要护着你!想必现在李老板看到你都会退避三舍吧!呸!夏阮猛地朝着夏念啐了一口。
夏念被喷了一脸口水,凶狠的一巴掌招呼到夏阮脸上,恶狠狠将纱布塞进夏阮嘴里堵住她的嘴,然后对手下吩咐。
快走!历岘庭回来看到的话就来不及了!几个壮汉一点头,直接将夏阮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他们没坐电梯,而是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奔去。
路过电梯时,历岘庭带着周霖刚好从里面出来。
周霖一抬头猛地一愣,紧接着一步跨出电梯怒喝:站住!什么人!夏阮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到历岘庭和周霖,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一双眼睛火热的盯着历岘庭。
夏念顿时脸色铁青不敢再走,她带的人也跟着停住脚步。
历岘庭看着夏阮,从电梯走出来。
夏念顿时慌了,赶忙上前一步挡在历岘庭面前:厉总,这位是我家姐姐,原本以为她出意外去世了,没想到她还活着,我得赶紧带她回去给爸妈报喜。
历岘庭没接话,目光越过夏念,直视夏阮。
夏阮赶紧摇头。
不!不是的,她如果被带走,只有死路一条!她想说:历岘庭救我!,嘴里却只能发出唔唔声。
历岘庭收回目光,双手插进口袋,冷眼看着夏念:让开!夏念咬着下唇,眼里顿时盈满泪光,委屈巴巴的看着历岘庭:不知厉总和我姐姐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何就是不肯让她回家,如果我姐姐做了什么得罪厉总的事,我这个做妹妹的愿意替她承担。
夏念说着,眼泪都要掉出来。
只求厉总放过我姐姐,让她回家给爸妈报一声平安,爸妈一把年纪了,因为姐姐的事,一夜之间白了头,就快熬不住了。
夏念说完,可怜兮兮的将历岘庭望了望。
好一副单纯善良的白莲花模样。
她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在爸妈面前争宠,在外人面前演戏,让别人喜欢她,袒护她!夏阮瞪着夏念,恨不得能将她生吞活剥。
她挣扎的愈发剧烈,扛着她的壮汉险些控制不住。
历岘庭看着夏念,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伸手一把推开夏念,径直朝着夏阮走去。
夏阮顿时眼前一亮,直直的看着历岘庭,心中暗暗发誓,救命之恩,她愿意以命相酬!当地下情人也好,要利用她的熊猫血也好,不给她报酬也好,她都愿意!夏阮满眼希冀的看着历岘庭。
历岘庭也在看着她,然而在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他突然扭头收回目光,就这么从她旁边走过去了,再没回头看她一眼,仿佛只是路过。
夏阮明亮的眼,从震惊迅速颓败。
她呆呆的看着历岘庭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天晚上,他还要她做他的地下情人,还答应她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
一觉醒来,为何全变了。
她从历家稀里糊涂地到了医院。
历岘庭视她为陌生人。
得救,好像是梦里的事情。
夏念也愣住了,直到历岘庭走远才回神,噗嗤一声笑了。
她走到夏阮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她。
看来,厉总是发现你缺了一颗肾,身体孱弱,不打算要你了。
夏阮愣住,是因为这个吗?或许是的吧,他一直在找熊猫血的女孩,肯定不只是当地下情人那么简单,可不论是要熊猫血的女孩做什么,身体健康都是第一要素。
真讽刺,她求生的最后一线希望,竟也是断送在夏家人手里。
夏阮彻底绝望的闭上双眼。
夏念看着夏阮这样,笑容更得意。
她不再急迫,悠闲的挥挥手:走吧,这次再没人救她了。
夏念明目张胆的带着夏念从电梯进入停车场,将夏阮塞进车里之后,她坐在夏阮旁边对她说:早知如此,姐姐你就不该挣扎,昏迷着被塞进炼人炉,总比清醒着被塞进去强,你说是不是?夏阮闭着眼睛,不想看夏念小人得志的嘴脸。
夏念见她不理自己,冷哼一声吩咐手下:开车!去殡仪馆!历岘庭站在窗边看着夏念的车子驶出停车场,眸色深沉。
周霖忍不住问他:厉总,真的不管了吗?历岘庭问:周霖,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周霖被问的有点懵,老实回答:十年了厉总。
我最讨厌什么?周霖猛地回神:所以……您是觉得夏阮身上的事太麻烦了,她身体又不好,算起来性价比不高,所以打算放弃她了是吗?历岘庭转头看他,缓缓道:是夏念三番两次的和我要人太麻烦了,料理掉她。
周霖迅速反应过来,当即不敢耽搁,应了声是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