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下来等了三分钟,还不见池桑过来,又有些恼了。
还个东西而已,能呆得上几分钟?江思影气闷烦躁,再看那些被整理的东西,又觉得格外不顺眼。
叮……门铃按在了江思影心尖上。
等她回过神后,门已经打开了。
从小到大喜爱对襟长衫的美人,今天他穿了浅蓝的休闲现代短装,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像雪瓷般,隐隐可见其下的皓青,他依旧留着长长的黑发,貌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江思影垂眸,敛去眼中情绪:二哥哥好。
好久不见。
一束包装简单的雏菊送到她面前。
池桑喜欢养花,平日里也喜欢分一些自己养的花给大家。
江思影作为唯一的妹妹,受到哥哥们的照顾最多,花自然也是收得最多的那一位,但却不是独一份。
雏菊,她敢收!江思影笑着收下了它,侧了身子让人进去。
事情过去三年多了,早就过去了,用不着尴尬,大家十多年的感情难道因为一段失败的告白,连朋友都不做了吗?不可能的,所以自然点。
江思影疯狂的给自己暗示,可看到池桑消瘦的背影,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你最近……话说了一半,江思影难堪的咬住唇。
在池桑回头时,她别过眼。
最近有点忙,不碍事的。
他唇角扬起轻柔的笑。
没了网线隔着,池桑的声音似乎也更温柔了。
谁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江思影轻哼了声,大步走到桌子上,倒了杯温茶。
池桑目光微凝,大热天喝温茶,是不是有点热了?察觉到池桑的目光,江思影心里悔死了,自己干嘛要给他倒茶?这么想着,江思影抬手就自己喝了。
好热……就不该泡温茶,冰奶昔不好吗?她这么想着,身边多出了一只手,越过她也倒了一杯温茶。
江思影没去看他,但知道池桑自己喝了。
我身体不太好,还好你这里有温茶,不介意我喝吧?池桑问的轻松,带着点点笑意。
仿佛间,两人又回到曾经的暑假。
江思影也轻松了不少:想喝就喝呗,难道还要我亲手给你倒?唔,不敢。
算你识相。
……不知道怎么聊的,两人氛围轻松了许多。
江思影也不计较那些事了,等她将雏菊放在瓶子里后,再回来就发现池桑半靠着沙发睡着了。
她准备叫醒他,可看到池桑眼底的乌青,忽然想到他刚进来说最近很忙。
池桑在忙什么?江思影茫然的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她忍不住去看池桑的手指,上面的茧淡了许多。
一个常年练琴的人,茧怎么会淡。
江思影怕他睡觉时滚下沙发,又怕自己叫醒他时,会意外落地。
她便半蹲着在沙发对面,伸出的手,迟疑的停在半空中。
门开了。
江思影心虚的立即收回手,但也被门外的人看到了。
许墨凌虽然脸盲,但男女还是分得清的。
她在干什么?一个连让他的触碰都讨厌的人,居然主动去碰熟睡的男人?许墨凌心底嫉妒又无可奈何,男人的直觉让他将警惕起眼前的青年。
池桑怎么会在这里?江思年拧眉,语气不太好。
池桑?许墨凌一怔,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杨时悄悄提醒:喉咙,拥抱,视频,还记得不?许墨凌:怎么不记得呢。
杨时见他记起,又悄悄提醒了许墨凌:京城第一医院的院长,最近风头很盛的池家小总裁。
为什么叫小总裁呢,因为这家伙年纪轻轻就继承了老子的产业,但是他就是不上班,花钱聘请他老子给自己打工。
见过儿子给老爸打工的,但是你见过花钱让老爸给自己打工的吗?那种发生在底层还说得过去,像他们这种圈子的人,可能吗?但偏偏池桑就做到了。
由于两个总裁不好叫,大家就以年龄辈分来喊了。
江思影看看沙发上熟睡的人,又看看许墨凌,尴尬的令人脚指抠地。
他最近有点忙,不小心睡着了。
江思影没叫人起来,反而飞速转移话题:哥带他们来做什么?有事我们出去江。
江思影补充了一句。
几人齐齐看向池桑。
其实有时候喜欢与不喜欢,看一眼就明白了。
许墨凌意识到这件事时,突然不想答应今天的事情了。
江思年说:来书房。
江思影没什么意见,刚起身,因为起得太急,头一阵眩晕。
在许墨凌还愣在原地的时候,江思影已经被人扶着了。
她侧眸看去,对上池桑的温和疏离,有些错愕:你……不是在睡觉吗?池桑视线从许墨凌身上扫过,又回到江思影身上,叮嘱:蹲下起身时不要太急,容易引起体位性低血压。
嗯……知道了。
江思影恨不得将头埋进熊里,不让池桑看到自己的表情。
头顶一重,她听见池桑像对待小孩子那般。
抱歉,是我不应该,别生气好吗?可能一开始是真睡着的,但是许墨凌来了,为了让自己自在点,他才继续装睡。
确实,一开始池桑醒来她很尴尬,但随着池桑的态度,江思影又觉得没什么了。
我明白。
江思影不好意思:你不是还有事找我哥吗?池桑迟疑的看了眼满脸冷淡的江思年,摇摇头:还是下次吧,等大哥有空了再说也不迟。
还是现在说吧。
出乎江思影意料,自己哥哥都没说话,许墨凌居然先开口了。
她有些不喜,许墨凌凭什么为哥哥做决定。
许是江思影表情太明显,池桑轻轻拍了她一下,示意让她注意。
见此,江思影才不情不愿的摆正态度:哥哥你觉得呢?江思年道:公司的事情先放一边,母亲那边已经不要求你和许墨凌复婚了,今天来,是许墨凌想问你一件事,给他个明白后,便不会来纠缠你。
话落,许墨凌希望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不舍。
不舍倒是没有,欣喜倒是遮都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