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突然这么问,一时间让君婉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家在整个北宸国的京城就是一个禁忌词,一旦百姓议论,就会有死士出现进行暗杀。
尽管血洗君府一案才过去了半年,但在百姓们的心中仿佛是老久远的事了。
而君婉绝不会说的。
确实与君雪有些恩怨与过结,她很多次找人刺杀我,但这是我的私事,王爷不必过问。
君婉神色清冷地道。
所以你也是官家人,还与佐家皇族有仇?容渊勾了下唇畔分析道。
听着这话君婉直拧眉,眸底已经掠过了一抹危险光芒,她抬眸迎上了他审视的视线,每个人都有秘密,王爷你不是也有秘密吗?但你现在住在殇王府,一言一行都直接影响着本王。
容渊面容严肃不已。
君婉咬了下唇畔,倔强地道:大不了,我搬出去。
容渊神色一暗,随即全身怒意沸腾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冷?他堂堂殇王只要一挥手,哪个女人不是愿意为他飞蛾扑火。
他一步一步倾近她,直接将她逼到了墙壁边,深幽似海的眸正一寸寸地盯着她。
你想怎样?君婉抬眸,望进那一汪幽深的眸底,那丛中似乎深邃复杂暗潮汹涌,她读不懂。
忽然,他幽暗的眸陡然间变得犀利,盯着她,冷问道:难道本王不值得你信任吗?我我我?君婉能感觉到一点,他对她有点不同。
但这个问题从何说起,是君婉无法言说的痛。
当时,君府被灭满门,她在身上受伤中了毒被亲眼看到父母斩首,还被送往军营当军妓的路上,简直就是一条死亡之路,每当回想这一幕,君婉情绪就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她靠心脏的位置就掠过一抹伤痛,疼得窒息。
她的面色有一丝泛白。
看到她眼中的痛苦神色,容渊最先败下阵来了,他已经不想追问她了除非她自己想说。
他伸手手臂想拥抱她,君婉却避开了。
你当时在雪地里见到我时很惨,脸上血肉模糊,身上鞭痕无数那就是拜皇家所赐,我恨皇贵妃君雪,恨皇家人,恨佐家人,这样说你满意了吗?君婉努力克制的自己伤感的情绪,语气平静中透着讽刺。
曾经霄莫凌给的承诺,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泡沫。
君婉啊,前世你还没被霄莫凌伤透吗?好了,不问了。
容渊深眸看着君婉:瞧你眼眶都红了?君婉抚了一把嘴角的温迹,绝美的面颜上透着一丝微淡的冷意。
她抬眸斜睨容渊,声音冷漠:殇王殿下,你可千万别对我动心?容渊掌心紧握成拳,屋内仿佛凝结了一层雪霜之色,半响后,他突然笑了:怎么可能?那就好!君婉放心了。
殇王容渊内心涌出了一抹挫败感,就算喜欢她也只会放在心底,他怕说出来就会被贱踏。
他只能一直不承认她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将他面庞上的伤感之色收入眼底,突然之间,君婉步子后退了几步,抚着心脏的位置,那里又痛了。
早知道,就不服用绝情丸了。
而且师傅的手抄本是并没有绝情丸解药的记载。
这绝情丸无解将伴随她一辈子,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对任何男人动心了,否则就会爆病而亡,一阵晕炫感袭来君婉感觉她步子不稳,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瞬间,容渊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长臂一捞,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了床上,你累了,好好休息。
此时的容渊很君子,就帮她脱了鞋子加上被子就准备离开。
但是突然之间,君婉的脑海里就窜出来一个深远悠扬的声音,你服下的绝情丸属上古丹方附属物,缓解之法是吸食纯阳男子的部分火元之气。
你是谁?君婉用神识与对方交流。
总之我不会害你。
那个神秘声音说。
怎么吸食火元之气?君婉细眉拧成一团,她现在痛得喘不过气了,宛似有一双无形的铁手在撕裂着她的心脏一般。
吻他。
不是吧,喂喂喂,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吗?君婉急问道,但是那个声音就仿佛石尘大海了般,再也没有半丝波澜了。
容渊帮她盖好了被子正欲离开,君婉突然将他扑倒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措不及防,此时她的面色醉晕晕嫣红的,肌肤白碧无暇,在烛光的渲染下美不胜收。
似盛了一抹霞光,划眸为牢。
咬死你。
为何偏偏这么折腾我。
话毕,君婉不管不顾地俯身就封住了他的唇,没有章法的啃咬,杂染了一抹执着之色,唇舌探入其中肆意蹂躏,仿佛想要更多。
容渊任由她胡作非为,深幽的眸瞳里的光泽复杂莫测。
他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闭着眼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魔之中,额间冷汗直溢,全身温度时冷时热,容渊开始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一温软。
唇齿徒留了一抹芬芳。
唇畔间细细的摩挲,宛似在品尝生命里从未有过的滋味。
渐渐地,君婉觉得心口不疼了,于是吻嘎然而止。
一拳挥出朝着他脑门是砸去,容渊一惊及时攥住了她的手,而君婉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性就装作刚才做了一场梦。
很快,容渊就发现她睡得酣甜,不知今夕是何夕!容渊看到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
突然知画推门而入,郡主,水桶里需要加热水吗?一抬眸就发现殇王殿下坐在床边,他的紫色锦袍一丝不乱,如同往日里那般倨傲尊贵,但他手却轻轻地抚向了她的脸颊边的缕墨发,动作极温柔。
知画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后退到了门边蒙住了眼睛:我,我啥也没看到——容渊叫住了她,你留下照顾她。
哦。
知画应了一声。
郡主最近为何总是心口疼?殇王容渊站起身,步履优雅,声音淡淡,丝毫没有因为那个吻而有半点乱态。
知画一头雾水,抬眸:郡主从未说过,她心口疼吗?容渊知道询问一个丫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迈步离开了。
知画目光掠过君婉,发现她的脸熟成了柿子,缓缓地道:你早醒了啊!被知画说中了心事,君婉也不装了睁开了眼睛:你发现了。
我这不是看你脸色越来越红,而且你的小手一直攥紧着被子快变形了,你没发现吗?知画说话一向就是这么直白。
君婉扶额,真是什么事也藏不住。
知画瞪大了眼睛看着君婉,这么被她盯着,君婉有一丝后背发麻,你干嘛?郡主,你唇瓣怎么肿了?君婉撇了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闭嘴,别问了行不行?君婉一坐起身就发现那个角落里蹲了一只蟾蜍,小家伙缩在角落里,不细瞧,还真以为它是一团空气呢?君婉起身迈步朝着它走去,轻戳了下它的小脑袋,你何时进来的?蟾蜍傲娇地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郡主,这家伙有毒平素还是少招惹为妙。
知画语重心长地道。
君婉总感觉这蟾蜍有些怪,那眼神仿佛洞悉一切。
于是将它捧在掌心,你会说话吗?当然会,只是懒得搭理你罢了。
君婉问了好一会儿,一见它没有任何反映,于是就将它放在窗台上了,小蟾蜍往外一跃瞬间消失。
……殇王府,各暗卫已经处在随时迎战的状态了,一直没有动静,但快到子时了,一袭黑色衣袍的容渊颀长身影立于窗前,仿佛与黑夜为舞,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对啊!皇上已经下了一整套的连环记了,不可能最后的目地不是殇王府?然而,还未等他思考完,忽然,子莫在夜色中现身了,朝着容渊鞠躬后禀报报:王爷,在王府后山抓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背上带着一根长弓。
子莫上前一步,恭敬地将那一炳长弓呈上。
那是一张做工精致的罕见大弓,弓上烙有皇族纹痕,一看就不同寻常。
将人押上来!容渊全身上下那种君王的威严轰然而出,戴着面具的他看起来嗜血,凶残而阴鸷。
等那黑衣人从麻袋里拎出来时,他微微一顿,这个人竟然是常公公。
怎么会是他?北帝身旁没别的高手了吗?容渊审视的眸光盯着常公公,一双眸瞳里深邃嗜血,冷漠诉杀。
说吧,北帝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