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季之南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打电话催他赶快回家,电话里他母亲声音中带着愠怒,他心里一惊。
之南,初荷说的是真的吗?你们昨晚出去之后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没了平日的温柔,他的母亲好像在质问他,而初荷却坐在旁边看着热闹,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的,我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初荷着急地说:之南,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我都…我都这样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闭嘴!做没做过你心里清楚。
她被季之南吼得愣住了,眼睛里蓄满泪水,季母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季之南说:她一个女人,难道还能自己作贱自己吗?放心初荷,这件事我们季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送走了初荷,季母才坐下对着季之南说:当母亲的当然是相信自己的孩子,你说你没做过,母亲当然相信你,但是初荷今天在这儿,我必须要拿出态度,我也不愿意伤了两家的和气。
她拉着季之南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说你没做过,你就要摆出证据,让初荷和她家人无话可说。
初荷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如果这事得不到解决,你就必须要娶她,你明白吗?我明白的母亲,我会解决的,别担心了。
唉,说来这事儿最先的错,还是在我,是我不该让初荷去帮你劝她,就是跟你分手的那个女孩子,如果初荷不去,你们可能也不会分手,你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我却亲手促使你们分手的结局。
季之南这段时间也丧气得不行,但他还是扯出一抹笑容,牵起她的手说:母亲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如果我们有缘分,还会在一起的,当初我就该带回来给你看看,我相信你们会很合缘。
我也很期待,如果你们还有缘分,你就去把她追回来。
目前,先把初荷的事解决吧。
你父亲那边应该还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瞒住,但如果你父亲知道了,这事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
初荷倒是不担心,毕竟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在场,再无第三个人,发没发生,没人知道,而且季之南也喝醉了,只要她自己咬死不承认季之南说的话,看季家该如何交代。
有一点季之南母亲说错了,她身为女人,是不该作贱自己。
但是她追逐在季之南身后已经够久了,久到她不在季之南身边的这几年,她时常做梦都能梦到他,梦到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事。
所以,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回到季之南的身边,却发现他身边竟然已经有人了,她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哪里比得上她,她一直在季之南身边,可是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个女人和他分手后,他竟然一直忘不了她,前几天还去米国找她,所以,这一次,不能再等了,不管做什么,都要让季之南不能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在一起的机会。
她策划这一切,约季之南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要尊严了,什么自尊,女人自爱,她都已经抛弃了,只要这事成功了,和季之南结婚在一起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所以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让自己的父母去和季家商量,要马上和季之南订婚。
初荷是她们家的独女,又得父母宠爱,自然是说什么都答应。
所以由初家出面,做主替初荷和季之南订下婚约,先订婚,再选个好日子结婚。
季家想拖延时间,但是面对初家的咄咄逼人,季家也不得不妥协,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和他们家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闹到人尽皆知,对大家都不好。
初荷故意放出消息,把这事儿闹大,她巴不得网络发酵得越热闹约好,让远在米国的白檀看见,让她也不好过。
当初和季之南谈恋爱的是她,可最后和他结婚的却是自己,看来还是自己笑到了最后。
初荷一想到季之南即将和自己结婚,而一想到白檀知道这件事的表情,她就觉得痛快。
初荷还真是快啊,这是有多迫不及待,这么想和你结婚,看来是对你觊觎已久啊。
季之南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杜江岚又说:其实啊,这事也不算全是坏处。
季之南抬眼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杜江岚又缓缓开口:你想啊,如果白檀知道了这事,如果她还在乎你的话,那么……那么她就会回来找我?对,就是这样。
不过也有点冒险,最坏的结局就是,她祝你新婚快乐。
季之南听不下去,让他别说了,他要想一想怎么应对。
现在怎么还能应对,消息都放出去了,难不成你现在也放出消息拒绝订婚吗?先假意在一起吧,再想想怎么套出初荷的话。
如果订婚成了,这事那就更拒绝不了了。
你不了解初荷,她会鱼死网破的。
季之南忧心地说。
杜江岚想了想说:只能让她自己说出真相,然后自己主动退婚了。
季之南喝完酒杯里的酒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确实如初荷所想,白檀听说了这件事。
向青青一知道消息就告诉了白檀,但是据那个季之南医院的小护士说,季之南一点都没有要订婚的那种喜悦,医院里的人都说,应该是商业联姻,季之南不情不愿的吧。
白檀听完只是笑笑说,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和初荷订了婚。
当初他们说是要订婚,还被季之南给否定了,结果兜兜转转,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当初初荷来找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想想,确实啊,她有什么资格呢?人家青梅竹马,而她拦在他们之间,多碍眼啊。
这事也怪不得季之南了,或许他本来就没有想来解释,这一切,或许就是他逼自己放手的手段。
白檀笑了一声说:那这样说来,我得亲自给他们说一声订婚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