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季之南愣是喝完了。
白檀一勺一勺喂他,他就一勺一勺喝,喝到心里甜滋滋的。
喝完了,还要再吃点东西吗?本来粥也不多,就一小碗,怕他吃不饱,白檀准备再去给他找点吃的。
那就……吃个苹果吧。
白檀就给他削苹果,本来她也不太会削皮,感觉像在削土豆皮。
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看手里的苹果,明明很大一个,被她削皮都削掉了一半,你……将就吃吧,我下次削的好一点。
季之南忍俊不禁:没事,挺好看的,很有艺术感。
看来你恢复的挺好的,都有精力开玩笑了。
白檀气的把苹果塞他手上,之后又去看看他吊瓶里的水还有没有,然后就拿着碗出去了,从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
脸皮真薄,不禁逗。
季之南其实很心疼她,他知道这一路过来肯定很艰苦,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脸上都还有泥点子。
而且离的这么远,又下着雨,路有多难走他是知道的。
他不禁鼻子一酸,好久都没有被人这么关心爱护过了,长大后,他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尽量不让家人朋友担心,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默默抗下所有。
结果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艰难的日子里,陪着他,心疼他,担心他。
在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坚强的时候,她告诉他可以找个肩膀依靠一下。
想什么呢?都看你愣住好久了。
白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回神了回神了。
季之南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说:谢谢你,我……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这次换她傻住了,你怎么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是…朋友吧,关心朋友是应该的,我是很讲义气的。
那谢谢你,我的朋友,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有……白檀问他:只有什么?怎么不说完?以身相许么?季之南失笑:我想说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来偿还了。
你想要我以身相许也可以啊!谁想要你以身相许了?你说话又不说完整,别笑了,再笑我就走了。
季之南拉住她的手,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随后他低头轻声在她耳边说:真的很谢谢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全身像触了电一样,耳朵也烫,脸也烫,为什么他说话声音这么有磁性,搞得她耳朵像羽毛擦过一样,热的发烫。
他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白檀咬着嘴唇,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嘴唇被她咬的粉嘟嘟的,像草莓果冻一样。
白檀别扭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准确来说,眼睛好像是盯着自己的嘴巴。
不会吧不会吧,要亲上来了吗?白檀心里呐喊着,又紧张又期待。
她也看着他的嘴巴,下嘴唇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要不要主动亲上去算了。
季之南靠的越来越近,两个人鼻尖都快碰到了,白檀身上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到处都是,是温柔又香甜的味道。
季之南喉咙滚了滚,直接把手放在她后脑勺上,白檀整个人就被他拉过来,找准时机,一下子就亲了上去。
白檀立马不动了,但他的牙磕到了她的嘴唇,很痛,白檀习惯的想要咬一下痛的地方,没想到把两个人的嘴巴都咬到了。
突然感觉到季之南呼吸加重,然后按住后脑勺的手加大了力气,他强势的不容白檀后退,一步一步勾着她,手指都在颤抖,逐渐攥紧了他的衣摆……实在是没有尝试过这么粗鲁的亲吻,白檀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推,拍打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
季之南也感觉到了,他也确实退后了一步,看着白檀自由呼吸,脸颊泛红,嘴唇微张,舌尖粉嫩,像又一次在邀请他,然后他也这样做了,他描绘着她的唇形,然后细细品尝,像在对待稀世宝物,让她逐渐抓紧了他的衣摆。
吻闭,两个人都抱在一起,头靠着头,脸贴着脸,季之南贴进了她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白檀觉得像有一片温暖的羽毛扫过,痒痒的。
你要跟我回去吗?白檀抱着他的脖子,问出了这个她很想问的问题。
季之南把头埋进她的衣领里,闻了一下她的味道,温柔又甜美的,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虽然脚受伤了,但是还有拐杖,我既然来了,就不能中途回去,这里的人们需要我。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能清晰看到眼睛里自己的模样,她抚上他的脸说:那我也留下来陪你,我可以跟公司申请,继续留在这里。
可是这里充满了危险,你在这里也住的不舒服。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你都不怕我还怕么?只要是跟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可以,我不介意。
季之南不忍:可是我不想你受这种苦。
可是我也不想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知道我的,我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你保护我我保护你。
季之南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抱住她,抱的白檀觉得有些不能呼吸了,他才沉沉地说了句:我会爱你永远永远,即使你以后不再爱我,但我还是会爱你,一直到我死去。
白檀笑了,她假装生气拍了一下他的背说:说什么死不死的,以后的事谁知道,没准是你先不爱我了呢。
不会的,永远不会,我会一直记得你,记得我爱的人是你,如果你不爱我了,那我……白檀逗逗他:你就怎么?你想把我关起来吗?季之南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下一下,然后好像在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如果你同意,我会把你关起来,只见我一个人,只和我在一起,谁都不能见你。
说完又自言自语:可是你会生气,你不会同意,在你去米国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回来了,但是你要离开我,你要去米国结婚了,然后我就把你关起来,可是你很生气,你骂我,让我滚,说你不再爱我了,永远不可能。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极了,我宁愿你骂我不爱我了,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檀听完他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总以为放不下的人只有自己,没想到他比自己更痛苦。
对不起季之南,我来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