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许是感知到了流月情绪的波动,一双眼睛突的睁开,如鹰般锐利,吓流月一跳。
醒了。
醒了赶紧走。
流月没好气的道,字里行间都是不耐烦。
她对自己一时冲动收留这个大麻烦,非常不开心。
季九笙慢条斯理的起身,牵动伤口,导致裂口渗血也丝毫不在意。
你大可将我交给长渊。
流月刮了他一眼,讲真,很想,特别想,交出去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左右两人也没什么交情。
饶是这么想,她也交不出去。
冥冥之中,这条血脉对她的牵引,远比她想象的大。
上次你救我一命,这次我救你,扯平了。
季九笙嗤笑一声,又躺了回去:既如此,就留我伤好以后。
得寸进尺啊,还不如把他交出去得了,他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宫殿!怕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不想欠修罗界的人情,我如今给你这个机会,我救你一次,带你回修罗界修养,今正好相还。
流月面无表情:还真谢谢你,给我这机会。
虽不情愿,流月也没将他交出去,正巧这几日,长渊都不见身影,倒也没出现想象中的什么两难境地。
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到底什么时候走本来幽暗的地窖,现如今变得格外明亮,季九笙倒是挺懂得享受,连夜明珠都随身携带。
内伤,还需几日。
真不要脸,就知道混吃混喝。
光华殿的药材丹药,皆是世间难得,长渊给她,更是尤为珍贵,她自己舍不得吃,反倒便宜了这位。
流月把手中的药碗往床头柜子上一掷,恨恨的看着某人慢吞吞端起来斯斯文文喝着。
这本来就是一个地窖,她往日放些食材,如今的床,凳,各种精致的家具,都是季九笙自带的。
敢情这人是来度假来的。
你来神界到底为何。
你若做有损神界的事,我不会留你。
季九笙勾唇道:那你以为我来神界为何?来助神界一统天下?流月被堵的无言以对,很有道理,表面工作做下会死吗。
好吧,你说的有理。
一把利刃出现在流月手中,指向季九笙咽喉一寸处。
流月眼神深邃,语气渐冷:杀了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季九笙淡定如斯,两指夹住剑峰,往旁边一送,剑尖发生嗡鸣,横在一边。
本尊若死,修罗界取而代之之人比比皆是,他们都盼着这一天。
季九笙转过头,似笑非笑看向流月:他们可是盼着与神界生死一战。
季九笙说的话,真假难辨,流月的剑依旧直直的横在他的脖颈之间。
我只关心,你来此次来神界做什么,其他与我无关。
季九笙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你父王时日无多,神界有神器玉痕,或可延长他的寿命。
流月审视面前之人,他闭着眼睛,神情淡漠,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所说的话,更无从验证真假。
远处传来光华殿门响起的声音,流月忙收了剑,对床上的人警告道:别出声,师尊若是发现,我会先杀了你!季九笙看着流月,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眉宇间是不谙世事的青涩,婴儿肥未消的脸为了加上强加的恶狠狠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