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左手燃起赤色火焰,想要将面前几人化为灰烬, 正要出手,脑中剧痛,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左手,牙关紧咬,脑门虚汗连连。
四大魔君被碎石压住身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流月逼近,看到流月燃起赤色火焰本以为必死无疑,连眼睛都闭住了,过了许久身体都没有灼烧感,又坚强的睁开眼睛。
看到流月似乎在苦苦挣扎,他们又燃起了希望,大喊:尊上,我等愿意臣服,求尊上饶命!四大魔君连连叩拜,大喊饶命。
季九笙以剑撑地,勉强站起身,他白发已然全白,身体虚浮,修为尽散,他修长的身躯微偻,捂住剧痛的胸口,半弯着腰朝流月走去。
冰凉的手搭在流月的左手上,用力收紧,魔气如刀刃,割破他身体各处皮肤,如同凌迟般。
季九笙似乎感觉不到疼,他声音柔和,如三月扶柳:流月,是我。
流月低垂着头,眼中布满血丝,寒冰料峭般的眼眸变得迷茫,她松了松手,紫色漩涡乍然消散,只剩头顶惊雷阵阵。
流月收回左手,声音凉薄:季九笙,你真狼狈。
季九笙满身无一处好,血糊一片,只见他咧嘴一笑:幸好。
看着季九笙昏迷倒地,流月抬腿跨过他的身体,慢悠悠的向四大魔君走去。
四大魔君皆跪伏在地,身影瑟缩,见流月向他们而来,嘴里不停求饶。
流月环顾四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刚刚做下的,她曾以为是修罗之力控制着她,连李九笙也这么认为。
直到刚才,她才清醒的知道,嗜血的是她本身, 看到四大魔君畏惧的模样,她觉得本该如此,成百上千的将士在她挥手间灰飞烟灭,她心中快意无比。
克制住心中想要杀人的欲望,流月收回隔开天雷的屏障,任天雷落在祭天台。
季流月,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北魔君被天雷劈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流月无聊的玩着手指甲,又用指尖挑了挑头发,百无聊赖的站在季九笙旁边,顺道渡了些魔气给季九笙。
只一点魔气,季九笙的头发由白转黑,本来血肉翻飞的身体,快速愈合,顷刻恢复如初,额间魔纹逐渐浮现,他忽的睁开眼,眼中光华尤胜过往。
季九笙起身,看天雷滚滚而下,随即结障护住祭天台。
流月本看着天雷把四大魔君劈的外焦里嫩,很是开心,突然停止,她皱了皱眉道:季九笙,你要与我作对?季九笙摇了摇头,眼底似有伤:你入魔了。
流月翻转着手道,冷笑道:这样不好?不更如你所愿?长渊,若你看到我成了这副模样,可还会认我。
可此刻,她再也回不了头了。
流月心里没了心思,召出玉痕,往天上扔去,划开雷云,天空像是被破开一般,一束日光倾泻而下,扫清黑暗。
罢了,我也累了,尔等还有谁不服?流月扫视四方,修罗族人见雷电之势已去,纷纷上前跪拜,对流月既畏又敬。
流月的狠辣,他们看在眼里,但修罗族以强者为尊,流月力战四魔君,以微末之力举手便恢复季九笙修为,且远胜从前,他们也看在眼里。
拜见魔尊!声势整齐而浩荡,全族之人无不跪伏。
四大魔君更是再无反叛之心,他们的亲军全死于流月之手,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不易。
任凭尊上驱使!四大魔君异口同声,生怕回答的慢了,被流月一手灭了。
以一己之力震慑全族,一柱香的时间,举族皆惧,流月怕是修罗族最快平乱的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