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也来诛心

2025-03-31 13:14:55

沈流月被姬如千龙折腾过一次,怨气未消,看到这些魔修,不折腾一二,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不是杀人诛心吗,她也会。

这些魔修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脸色尽是忧愁之色。

被点名的几名魔修相顾看了几下,就领命出了破庙,留下的魔修们心不在焉的打扫着。

谁也不知道,他们扫完破庙后,沈流月会不会信守承诺放了他们,而那些出去打水的魔修,心里定也知道这一点,若出去后选择逃命,他们便能逃出生天,若回去,则不知生死。

沈流月也想看看,魔族之人,会如何选,这些魔修会顾着逃命,还是选择回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极为漫长,破庙已被魔修打扫得一尘不染,但他们仍不敢停止手中的活,而他们的内心,也更加不安,几个魔修已在开始眼神交流,偷偷瞄向站在庙门口眺望的沈流月,想找机会合力一击争取逃命的机会。

太阳要落山了,他们看来是不会回来。

沈流月站在庙门口,看着日落西山,平静的说道。

魔修们握紧手中的抹布或扫把,眼神互相示意了下,用力往地上一丢,想一起攻击沈流月,求取一线生机。

一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沈道长,附近都没有水源,我们走了很远才找到水。

远处,一名身穿黑袍的年轻魔修抱着盆水,小跑而来,脸上挂着晶莹的汗水,在夕阳下灿灿生辉,盆中的水因为他的奔跑而洒落在地,已所剩不多。

沈流月脸上不辩喜怒,喃喃道:为什么要回来。

继而声音拔高: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逃,回来送死吗?她只是恶趣味的想折腾下这些人,可结果却折腾了自己。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魔修,让沈流月想起了死在万毒谷那些面前的弟子。

沈流月想起他们生涩的脸,明明怕的发抖,却仍不退一步,他们全了道义,却受了世上最严酷的刑法。

如今这名魔修,虽出自魔族,却像极了他们。

破庙里准备揭竿而起的魔修,见有一个魔修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打消了孤注一掷的念头,他们对沈流月,胜算太低,几乎是找死,没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想冒险一试。

见沈流月不说话,这名年轻的魔修不安的道:我们只是普通的魔修,被姬如千龙抓来滥竽充数,我们被编入林锦衣的座下,这是第一次出西北荒漠,从未作恶,手上没沾一滴血。

求道长放了我们。

沈流月阴着脸道:既然怕死,为何还要回来。

年轻的魔修咬着牙不说话。

沈流月突然大笑,诡异至极,吓得魔修们瑟瑟发抖。

既然回来了,生死皆在我手,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是以为我会信守承诺放了你?年轻的魔修闻言,质问:你们修仙界的人,难道都言而无信?在我们魔族,只要许下承诺,就绝不反悔,你们修仙之人个个自称正人君子,实则比我们魔族更卑劣!沈流月无耻道:哦~,抱歉,我不是君子,也不再修道,我记得出去的不止你一人。

年轻魔修接着诡辩道:我们未曾作恶,难道就因为我们是魔修,就要杀了我们?沈流月戳穿道:没有作恶?若非我比你们强,如今阶下囚就是我,你们会放了我?年轻魔修低下头,自知理亏,修魔立场不同,对战之中,不管谁杀了谁,都是天经地义。

他回来,也料到沈流月会食言,只是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希望。

如此,我们只能拼死一博,我们立场不同。

看着备战状态的年轻魔修,沈流月脸色缓和了下来,道:拼死你们也没胜算,还是老老实实擦地吧,或许我心情好,就放了你们。

庙里矮个子魔修的忙跑出来,拉住年轻魔修,拍马屁道:都说沈道长心地善良,一言九鼎,是修仙界心地最好的道长,肯定会信守诺言的。

沈流月看着被拉到庙里的年轻魔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行走九州,从来都是苛责魔族,只要抓到他们作恶,必斩于剑下,这还是第一次问一个魔修的名字。

年轻魔修答停住脚步,道:陆川。

矮个子魔修接过陆川手中的水盆,低声道:先干,先干,还不到最后时刻,我们打不过她。

说着将抹布塞给陆川,陆川年纪轻,最终还是拿起抹布不情不愿的擦了起来。

沈流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庙里心怀鬼胎打扫的众魔修,在水寒渊身边寻了处空地,闭上眼睛打坐。

众魔修一边心不在焉的擦着,一遍偷偷看着沈流月,交头接耳的盘算着。

沈流月闭上着眼睛,给魔族留了溜走的机会,她还不屑出尔反尔。

沈流月用心境感知庙中魔修的一举一动,他们若敢趁此机会暗杀她,她也不会手软。

他们见沈流月似乎入定,没有上前攻击,而是摄手摄脚的准备走,沈流月也没再去拦,她本不想杀他们。

仙魔对立,可她已不是仙,他们刚出魔族,都没来得及作恶,她也无立场杀了他们。

魔修们见沈流月不拦,慢慢移到庙门,飞一般似的逃远了。

日光已落,天空渐渐落下了帷幕,黑暗降临,寒冬仍未过去,没了太阳,夜里格外寒冷。

前几天沈流月忙着炼化落华,修炼入无人之境,感觉不到天气的变化,一阵风吹来,沈流月缩起了脑袋。

正当她准备驱动魔气御寒时,身上一件玄色貂裘披了下来。

沈流月一转头,水寒渊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了貂裘。

身体恢复的如何了?沈流月询问道。

水寒渊:已无大碍。

魔族的眼睛在黑暗中视力并不受影响,沈流月能够看到水寒渊脸上已有血色,不再像前些天那样惨白,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为了以防万一,她伸手摸了摸水寒渊的手背,也有了温度,应该问题不大。

水寒渊反手握住沈流月的手,目光灼灼看着沈流月道:师尊,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

水寒渊炙热的目光,让沈流月心绪有些波动,这种狂热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弟子对师尊该有的眼神,透着疯狂与决绝,忧伤与绝望,复杂的让沈流月为之动容。

她已经摸不准,自己在水寒渊心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水寒渊将她看的,似乎比他自己还重。

沈流月心疼溢于言表:季九笙并未为难我。

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神魂虚弱到我都难以察觉。

若知道你神魂受损那么严重,我就不用生死玉换这些手稿了。

沈流月手握手稿,凝着眉,一脸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