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念若圆房第二日,皇上差人传话,说是有事处理,让她一人用膳,晚些时候他会来栖凤宫安歇。
定昏,元光帝回到栖凤宫,他一脸笑意抱起看书的念若,走向床榻,一夜缱绻。
元光帝去上早朝。
念若听宫人说,外面传昨夜皇上传了王美人侍寝,王美人一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皇上身上,皇上大怒离去。
往后的日子元光帝都宿在栖凤宫,再也没有翻牌子。
大家都抱怨王美人无状,惹怒皇上,致使皇上多日不再翻牌。
……这日宫人禀,九王妃要过来了,多时未见她,念若起身迎到前厅,倚门而立。
姜一梅一身翠绿衣裳,入了宫门,阳光照在她身上,头上的珠钗,映出朦胧光晕,硕大的肚子,走动中风随意掀起她宽大的衣衫,她更清瘦了。
她缓步走到念若面前,不等她福身,念若一把扶住她,明明时间不久,一切恍若隔世。
姜一梅看到念若眼角湿润,她的泪流了下来。
与她相携走到内寝殿,念若扶她坐下,方才回到自己的主位坐下。
待桑葚上茶退出,念若指指她的肚子:表妹,是不是快生了?姜一梅伸手扶上自己的孕肚:回娘娘,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
念若怔怔地盯着她的肚子瞧,生命真奇妙,九哥哥的骨血就孕育在里面。
她小心地问:我能摸摸他吗?姜一梅微微一笑:娘娘你来,他在里面jojo正踢臣妾呢。
念若走上前,姜一梅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念若放了一会儿,感受到里面婴儿的摆动,她惊讶的瞪大眼睛:真的!他真的在动。
念若看着姜一梅苍白的脸关切地问:辛苦吗?姜一梅虽然憔悴,但是眼里都是幸福,她微笑摇摇头道:能为自己爱的人孕育一个孩子,甘之若饴。
念若走回自己座位,唤来桑葚,让她找人去太医院去传太医过来为九王妃请个平安脉。
念若转身对姜一梅说道:本宫观你面色苍白,让太医为你诊下脉,让他开些你方便服用的滋补品,待你回府时带上。
姜一梅笑道:谢皇后娘娘。
念若感叹:本宫也惦念你,只是如今我也出不得宫去看你,你万万要保重,好生将养。
姜一梅笑称是,又接着说道:臣妾今日来与娘娘请安还有一事相求。
念若示意她说。
姜一梅蹙眉道:臣妾想求皇后娘娘写信,让九哥哥回来。
她温柔抚摸着肚子接着说道,孩子出生时,总要有父亲在跟前。
念若叹了口气。
姜一梅又道:臣妾这也是不得已才来求皇后,臣妾写过数封信与九哥哥,皆无回复。
只怕唯有皇后才能叫回他。
说到此处姜一梅眼泪流了出来:臣妾听人说边陲苦寒,又常有骚乱,皇后难道不担心九哥哥。
还没由念若回话,桑葚领着太医打帘进来。
太医与念若见礼后开始为姜一梅诊脉。
诊脉结束太医说九王妃的身体还好,略气血虚,今后要注意饮食营养,多走动锻炼身体。
又开了一副滋补药方。
元光帝也来了栖凤宫,看到姜一梅,盯着她的肚子瞧了一眼,示意她坐下。
九王妃这是快生了吗?话间他走过去揽住念若的腰,搂她走到窗前榻上坐下。
碍着姜一梅在,念若不好意思被他这样搂着,挣扎着想坐的稍微远点,他觉到她意图,长臂悄悄一用力,把她搂得更紧。
姜一梅回道:回皇上,还有两个月。
有什么需要可随时使人来找皇后。
姜一梅欲起身谢恩,元光帝道:九王妃现在身子重,无需那些虚礼。
元光帝来了,姜一梅自不好再打扰,起身告退。
姜一梅离去后,元光帝拿起一本书,状似无意淡淡问道:她来何事?……,念若心里掂量。
他轻挑长指,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
念若心里想,既然要她写信与九哥哥回京,那这事势必不能瞒,也瞒不得。
表妹即将临盆,想让九哥哥回京。
念若小声答,不确定他会怎么想。
元光帝一双凤眸意味不明,他捧起念若的脸:想让九皇弟回京找皇后有何用?这话并不是问念若,自也不需要念若回答。
他伸出手探入念若衣襟内,念若一惊,本能地按住胸口,他长指轻轻一撩,勾出念若贴身挂在胸前的一块玉,手上略一用力,便扯断了挂绳,他把玉拿在手中道:九皇弟的玉皇后戴着不合适,待他回来朕会还他。
这玉是九哥哥母妃留下的,自送给她后,她一直贴身戴着,没想到元光帝,竟认得这玉,一直知道她戴着九哥哥送的玉。
元光帝又拿出一块冰蓝龙螭玉为她戴上:九皇弟的事,你莫管,朕会派人去接他回来。
话间抱着念若走向床榻,念若抓住他的衣襟慌张道:现在是白日。
(夫妻白天同房交媾,背离了传统的生活习惯,亦属严重的禁忌。
春秋战国时期的《论语》便说,宰予昼寝,孔子知道后,便厉声责骂他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汉书》也记载了汉光武帝与董贤昼寝之事:(董贤)常与上卧起。
尝昼寝,偏藉上袖。
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
白天夫妻同房交媾,一直为儒家所忌。
《魏书•孝文王列传》亦记述魏高祖想让他的儿子吃完早饭后,就到内寝与妻子尽交媾之欢,汉族的人们竭力反对,以为不好,制止了事情的发生。
旧时人们认为白天交媾乃淫邪之举,必定要冒犯神灵,触怒天地,神灵将降罪于造事人,或病或死,大祸必至。
)元光帝霸道地吻住念若,褪去她的衣衫,要了念若两次,一次一次霸道地对念若道:念念是朕的皇后,你的身子和心只能是朕的。
姜一梅临盆在即,九皇弟自是要回来,他也不忍九皇弟长期在那苦寒之地,却又担心念若,他知道念若虽然与她圆房,但是心还不是自己的。
他害怕,对的,他是害怕了,一个踏着尸体坐上皇位的人,他知道害怕了。
人人道他天性薄凉,是只嗜血的狼,谁又晓得他爱她有多深,连她都不觉自己对她的情意有多重,他想把她塞进自己心里藏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