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帝很快派了护卫去接九贤王,十日后收到护卫密报,他们找到贤王居所,没找到九贤王人。
经多处打探,乡民说三月前他带着侧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收到线报元光帝把九王妃请入宫中,他问姜一梅:九皇弟可与你有书信往来?姜一梅戚戚然道:臣妾曾写过数封信给王爷,王爷皆无回复。
元光帝走上前一双凤目打量姜一梅,看她不似说谎,便道:你去栖凤宫看看皇后,皇后找你,你要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姜一梅一脸懵,不明白元光帝警告她意思,不知自己去栖凤宫要避讳哪些话。
元光帝见她不解又说道:朕不希望皇后因九皇弟之事乱了心神,此事不要与她提及。
姜一梅一双美目看着元光帝,羸弱,祈求:皇上,也许皇后知道王爷的消息呢?元光帝看她有点痴狂,怕她到了念若跟前控制不了情绪,就唤来四喜公公,让四喜公公直接送她出宫,并且吩咐道:九王妃身子重,近期就不要入宫了。
念若还真不知九贤王去了哪里,她收到的最后一封九贤王写于她的信,还是月儿给她的,自从月儿走了,这宫里再无人与她提及九贤王,更别说传递信息。
这段时间元光帝是日日宿在栖凤宫,希望念若能怀上他的孩子。
元光帝寻思,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想着离开了。
他登基几年还无子嗣,朝臣颇为担心,经常上表让他多宠幸后宫,还说什么要雨露均沾。
他只想要念若的孩子,如若皇后有了孩子,那些老臣就会少些插手后宫的理由。
……十五日又是请安日,念若起迟了。
元光帝正值盛年,情欲炽热,每每都要念若讨饶,他方能作罢。
念若到前殿时候,嫔妃已在殿厅里等候,众妃行礼问安后,大家闲叙。
贤妃扬声道:今儿皇后娘娘怎迟了?念若心里不好意思,便含笑道:今日是本宫睡懒了,害妹妹们等。
苏充容淡淡笑道:这也到不能怪皇后懒怠,皇后日日夜里侍奉皇上难免劳累,哪里像我们这些人清闲无事。
苏充容说这话分明带着几分不满,几分妒忌,对她这个皇后也无半分忌惮。
念若脸色不觉一沉。
那苏充容又装作无状,笑道:妹妹入宫不久,若是言语有失,还望皇后姐姐大度,妹妹就是个直性子,皇后莫见怪。
苏充容出言不逊,念若不想发作,只得忍气勉强一笑。
贤妃在一旁听了,看向淑妃和司马婉容说道:淑妃和婉容妹妹,近日也清闲得很,为甚看着你们二位清减不少?司马婉容笑道:贤妃娘娘见笑了,不过今日穿的衣裳宽大些,娘娘劳心了。
淑妃则未出声,一脸厌恶地白了贤妃一眼。
贤妃抬手抚了抚头上的花细,含讥带讽:淑妃、司马婉容与皇后娘娘一向交好,皇上独宠皇后你们应该也不介意的吧?她又看向念若:皇后娘娘,臣妾这些人也就罢了,淑妃与司马婉容妹妹与您情同姐妹,你总要顾全,也让皇上翻翻她们的牌子,要不这宫里夜长得很。
念若知她话里带挑拨离间之意,大家共守着这一个夫君,谁不想承宠。
念若转眸瞧一眼淑妃,又瞧了一眼司马婉容,她二人也在看着她,见她目光扫过去,冲她回了一个微笑,里面没有恼怒嫉妒的情绪。
淑妃转向贤妃:贤妃如果嫌夜里寂寥当初就不该入这宫,皇上喜欢谁,翻谁的牌子,那岂是你能置喙。
贤妃撇了撇嘴道:夜里没睡好,本宫要回去补觉了,就不陪大家了。
说罢站起来朝念若福了福转身走了。
除了淑妃和司马婉容大家也都跟着退了出去。
嫔妃离开后,司马婉容宽慰念若道:娘娘莫气,她们不过是嫉妒罢了。
念若起身抓住她二人的手诚挚地问道:两位妹妹心里可曾怨我?淑妃练武原因,手掌宽厚,她反握住念若的手,定定的道:男女之间要两情相悦,皇上对皇后的心,臣妾能看出来,臣妾虽也爱慕皇上,但也自知皇上对臣妾无意。
司马婉容笑着嗔怪道:瞧皇后娘娘说的,妹妹见皇上宠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司马婉容转而收敛笑容,认真地对念若说道:皇后娘娘还是要劝皇上经常后宫走动,你们两人的情分来日方长,若皇上只在皇后宫中,只怕不单单她们会闹,也会影响前朝。
念若心里叹道,既然自己做个这皇后,嫁于这样一位夫,终究是需要接受这些。
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愿望,本就难求。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那样的凤求凰佳话,司马相如后来枕边也有了茂陵女为阿君,司马相如也曾写了一封,十三字的信给卓文君,信中写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善诗赋的卓文君读后,泪流满面,只觉心中悲痛。
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忆,岂不是夫君在暗示自己已没有以往过去的回忆了。
她,心凉如水,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怨郎诗》旁敲侧击诉衷肠,又附《诀别书》给相如。
晚间元光帝派人传话给栖凤宫,让念若自己用膳,政务处理结束才回栖凤宫。
圆月高悬,天空中就像挂着一盏明亮的灯,森森宫墙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
那皎洁的月色,朦朦胧胧的月光如水,从天上直泻下来。
皎洁的月光和天空深蓝的颜色相照映,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念若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凝夜紫衣衫坐在秋千上,这宫城的夜静谧,还真带着几分寂寥。
元光帝来了,从秋千上抱起她回到房中,又是一番痴云腻雨。
夜半醒来再也睡不着,翻身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了元光帝,他翻身抱住念若,含糊问道:怎醒了?念若扶上他俊美的脸:皇上,外面起风了。
他睁开眼,下巴抵到她头顶:念念在想什么?念若没有回话,贴到元光帝胸口。
他肌肉紧实,宽大的胸膛充满安全感,他的心跳又稳又有力量。
元光帝感觉到她心里有事:念念,你的小脑袋里又瞎想什么呢?念若道:皇上,你该去看看其他姐妹了。
元光帝身子一紧,声音透出凌厉: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念若放柔嗓音低喃道:皇上,雨露均沾后宫才能祥和。
元光帝轻轻亲了一下她额发:朕心里只有念念,守着皇后便足矣。
念若略显苦涩道:皇上所在皆是目光所及。
元光帝沉默了,后宫妃嫔与前朝多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如在不去走动,只怕皇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虽悉心呵护,可难事事巨细。
元光帝轻叹了口气,抱着念若的手臂又加了几分力气,良久闭目道了一句:朕知道了。
……元光帝终是开始宠幸新人,承宠后又是一水的赏赐送入各宫,与之伴随的还有皇上特赐的补药。
这次皇上把所有新入宫新人挨着翻了一遍牌子,单单剩下了苏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