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苏充容悄悄入了慈安宫,一时辰后又悄悄回去。
第二日,太后斥责苏充容无用,未能获皇宠。
苏充容顶撞太后,被苏嬷嬷掌嘴二十。
苏充容不堪其辱跳进了漫荷湖,被路过的小公公救下。
念若也去看了苏充容,她全身湿淋淋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念若嘱托太医好好医治她,又叮嘱宫人若有事可去栖凤宫寻她。
虽说这苏充容平日言语间挤兑过念若,念若想这进宫的女子不得宠,也是可怜人。
没想到如今被太后嫌弃,竟然被逼得寻短见,心里不觉又对她多了几分同情心。
今日的前朝也不安稳,元光帝继位已经五年半,念若进宫一年半了,后宫还没有任何一位嫔妃有身孕。
大臣们急了,此时,朝堂跪了一地。
皇上子嗣问题关乎国之大体!元光帝一身怒气,一双凤眸寒如冰剑,盯着跪在地上,黑压压的臣子。
头发雪白的睿王爷,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向地面:皇上,您登基五年还未有子嗣,皇后不贤啊!臣不能看着我天桑国,后继无人。
睿王爷是先皇的五皇叔,按辈分排,元光帝按说都应该叫皇爷爷了。
元光帝抓起奏折砸下来:后继无人?尔等说朕是今日死?还是明日死?大臣全部俯身高呼:臣不敢,吾皇万岁!万万岁!元光帝走下龙椅,绕过睿王爷,走到一位大臣前面,一步把他踹倒,斥责道:既然朕还不死,怎叫后继无人?这次谏言最后以皇上盛怒而结束。
元光帝心里烦躁无心乘辇,他大步往栖凤宫走,四喜公公一路小跑跟着。
元光帝突然停住脚步,对四喜公公吩咐道:今日之事万万不可传到皇后那里。
四喜公公立马点头承诺。
元光帝凤目一紧接着厉声对身边的人说道:今日之事谁传到皇后那儿朕定不轻饶。
四喜公公点头后,又左右瞧了瞧,上前压低声音:皇上老奴看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这后宫一天没有宫妃有孕,就有一天的麻烦,只怕最后皇后那里……元光帝没作声,大步朝前走去。
到了栖凤宫门,元光帝回过头,吩咐四喜公公去太医院传太医过来。
自己则换上一副淡然神态,含笑进入殿内。
念若正立于书案画画。
元光帝走上前揽住她,念若画的是院里一株开得正盛的兰花,他身形高大,站立念若挽了发髻也勉强到他下巴,他俯身把脸贴与念若面颊,附耳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伸手握住念若持笔的手,在画上提下这句。
两人耳鬓厮磨之际太医来了。
元光帝命太医为念若请脉,又转而对念若笑笑道:今日太医为你请个平安脉。
念若未曾多想,坐下伸出玉手,让太医诊脉,一个太医诊好,又一个太医过来为她诊脉,换了三个太医。
念若有点不耐看向元光帝娇嗔道:平安脉需要这么多太医请脉吗?元光帝走上前,理了理她额前碎发:皇后的身体自然的经心些。
三位太医诊脉结束,说皇后娘娘身体安好,便由四喜公公带着离开了。
太医离开后,元光帝又陪念若小坐了一会儿,就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此时的御书房内,三位太医正等在那儿。
元光帝回到御书房坐定后,三位太医叩拜见礼。
元光帝没有命他们起身,而是直接问道:你们三人都为皇后诊过脉了,皇后身体如何?三人齐声回禀:皇后娘娘身体正常。
元光帝问: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有孕?三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
元光帝不解问道:既然皇后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一直没有身孕?其中一位资历比较深的太医回道:皇上,怀孕这个事情不是说男女双方身体没有问题就一定会有孕,有的男子与女子彼此气不合就无法有孕。
一句话惹怒了元光帝,他走上前狠狠踢了回话的太医一脚:朕与皇后乃天作之合,尔敢妄言。
太医颤颤巍巍的跪直,再不敢说话。
元光帝挥手让他们下去。
四喜公公凑上前小声道:皇上您消消气,老奴说个不该说的话,这天下多的是身体正常,但没有子嗣的女子。
元光帝垂眸无语,一霎复抬起凤眸,对四喜公公吩咐道:把后宫的避子汤撤下去吧。
若有人生下皇子,抱与皇后抚养,直接去母留子即可。
一切交待妥当,夜里他又宿在了栖凤宫。
抱着念若他满是心疼,心想如若他不是这皇上,若不是为了这皇位传承,他定然不会在意她生不生孩子,他的心已经全部被她占满,哪里还容得下旁的。
既然一定要有皇嗣,那她必得是皇子的母亲。
又是夜,御书房内四喜公公举着各宫娘娘的名牌,元光帝手在牌上划过,今日却略显迟疑,他先拿起淑妃的牌子,心里又迟疑,淑妃虽看着是个直性子,父亲是輔国大将军,有了子嗣,以皇后的性子……,不行,不行,他又丢下淑妃的牌子。
又指了一下其中一个美人牌子问:这个王美人是谁家的女子?四喜公公答道:太中大夫,王大夫家的。
元光帝哦了一声,又指了指贵人牌:朕记得这是个县令的女儿?四喜公公点头回复。
元光帝看向四喜公公道:朕记得这个县令的女儿有点小家子气,模样还不错。
这个王贵人朕忘了。
四喜公公忙回道:王美人模样俊俏,只是这身材呢……元光帝又哦,然后道:那就选这侍郎家的女儿充仪和那个贵人吧。
四喜公公一怔,心里不解,皇上这是要一夜二女?他站着没动,等着皇上进一步指示。
只听元光帝又说道:朕不喜去她们寝殿,你把她们领到竹轩阁。
这一心殿是元光帝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前殿厅宏大,平日文武百官就在那里上朝,御书房则在后殿,再往里,有个小花园,穿过一条曲径通幽的翠竹小路就是竹轩阁,平日政务处理累了,皇上可以在那里小歇。
元光帝平日宠后妃,不喜与她们共眠,大多数时候,完事直接回乾明殿休息。
这次承宠的两位位分不高,寝殿大多简陋,所以才让带到御书房后殿。
四喜公公抬眼瞧皇上,他已经开始低头阅看奏折,四喜公公轻声问道:把二人都带来吗?元光帝斜睨了他一眼:胡说,朕哪有那些心思与她们纠缠。
选两个生孩子更保险些,今你先带那个贵人来吧,改日再带那个充仪。
四喜公公领命,准备退下,元光帝又说道:朕还要去陪皇后用膳,人亥时带过来即可。
……亥时过半,元光帝回到了竹轩阁,姚贵人已经穿着一套粉白色纱衣,坐在龙榻上等候。
元光帝进来,叩首请安,元光帝径直坐到床榻上。
示意她起身过去,她有点畏惧皇威,小心谨慎地走上前,不敢正眼瞧皇上,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皇上,这元光帝本就生的凛冽中带着几分妖,通身的帝王气。
她侍过一次寝,那次因是第一次,她太紧张,没敢看皇上,今日才看清皇上面貌,不觉内心春动。
元光帝斜睨凤眼,淡淡命她脱衣。
贵人颤动着手解开自己的纱衣,元光帝伸手把她拉床榻上。
一番完事后,元光帝唤四喜公公着人把贵人送了回去,命令四喜公公立马把床榻上的用品全部更换成新的。
元光帝回了乾明殿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