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端着一碗燕窝来了御书房,她为皇上福礼后冷冷睨了一眼御案旁边的念若。
元光帝低头在批奏折:贤妃何事?贤妃端着玉碗笑笑,走到元光帝跟前:臣妾许久未见皇上,臣妾特意为皇上炖的燕窝。
元光帝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放下吧。
贤妃放下碗,轻轻晃晃元光帝的手臂,娇俏道:皇上您好久不曾去臣妾的景和宫了。
元光帝继续埋头于案前:朕晓得了,得空朕便过去。
贤妃讪讪地在元光帝旁边站了一会儿,元光帝不再理她。
她径自走到窗前榻上坐下。
贤妃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转眸瞧到念若:哎,你去为本宫上盏茶。
念若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在叫自己。
念若出殿到茶水房端了一盏茶,走到贤妃跟前一声不吭把茶递了过去,贤妃抬手去接,没接住茶,反而把茶洒在了自己衣服上。
贤妃惊叫了一声,拿手帕急急擦拭了几下,她美目中多了几分凌厉。
念若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啪!在完全没有反应之际,贤妃一个巴掌打到了念若的脸上。
只听她娇骂道:一个奴婢也敢称我。
她这一巴掌出手极快,元光帝听到响声,抬头就看到贤妃还没来及收回的手臂,没想到贤妃敢对念若动巴掌,元光帝凤眸微眯,眼里隐含怒气。
这巴掌打上废后,贤妃自己也吓到了,她刚刚一时冲动,她呆愣愣地看向元光帝,只见皇上直愣愣瞧着这个方向,脸上看不出喜怒,眸光晦暗不明。
念若也没想到她会打自己,懵在那里。
元光帝看了一眼念若,淡淡说道:贤妃还有事吗?如无事退下吧。
贤妃没敢再说话,赶紧悻悻退下。
念若挨了这巴掌没有哭,原走回御案前站住。
她的脸上清清楚楚一道红红的掌痕,就这么倔强的矗在御案边上。
元光帝心里又疼,又气,贤妃的账他自要清算。
可他更气念若的倔强劲,被打了都没有跟他示个好,也不晓得向他寻求庇护,当他是个死人吗。
元光帝气得把奏折重重合上,大声朝殿门口喊:四喜你死人啊,还不进来。
四喜公公猫着腰进来,看到念若的脸,又看了一眼元光帝的脸色,心里想这贤妃捅了马蜂窝。
元光帝睨了念若一眼:带她下去,看着让人心烦。
念若跟着四喜公公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沐晴就带着药来为念若上药。
四喜公公返回御书房,猫腰等着元光帝吩咐,他知道他这位主子是睚眦必报,敢打他的人,不可能云淡风轻。
元光帝斜睨了一眼四喜公公,冷冷吩咐道:你去亲自盯着,打贤妃五十手板,告诉她,废后就算是奴婢也是朕一人的奴婢。
四喜公公领旨去办。
夜里戌时三刻,沐晴又来唤念若当差。
元光帝已经坐在竹轩阁榻上看书。
念若进去,在门口找了一地站下,侍立等他吩咐。
他抬起头睨了念若一眼,淡淡嘲刺:林氏,你发髻也不好好挽整齐?摆出一副乖巧可怜样,这是谁教你的?你是指望朕心软?念若低下头没有回话,她心里实在冤,自己是不太会挽发。
元光帝看她低头垂眸瞧都不瞧自己一眼,更气了:奴婢得有个奴婢样,过来给朕捶捶腿。
念若点点头,走过去为他捶腿。
捶了一会儿腿,元光帝放下书,伸出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念若扬起小脸,被迫与他对视,他盯着念若的脸瞧了一会儿,被贤妃打的地方还是有些红,他莫名心里烦躁:姿色平庸,明儿把粉用上,给朕好好装扮一下。
说罢,气呼呼的甩了一句熄灯,然后径自躺到床榻上睡去了。
翌日,念若用了心,没有起迟,元光帝刚刚起身,念若就下了榻,先去门口接过小公公端来的净面盆,让元光帝净面,又帮他把朝服换上,围着元光帝系衣带时,元光帝冷冷的睨着她一句话不说。
待送走元光帝,念若去找沐晴姐姐,借用她的脂粉为自己上妆。
一切收拾妥当,又回到御书房,等着侍奉。
元光帝下朝,坐到御案里面,念若把茶盏递过去,悄悄退到边上。
元光帝一句话没说低头处理朝务,念若站在边上,胡思乱想,她盯着元光帝想,这哪是让自己侍奉他,分明是为了报复自己。
皇后废就废了呗,还让自己做他奴婢,人家废后都是被打入冷宫,念若想,要是打入冷宫还自在。
元光帝眼梢瞄了她一眼:过来为朕研墨。
念若走过去,帮他研墨。
他放下御笔抓住念若的胳膊,盯着她,眸光深幽:怎把脸化成这样?去擦了。
话间掏出龙帕去擦念若嫣红的口脂:朕发觉林氏也是心机深沉的,你故意勾引朕?谁教你的这些下三滥手段,告诉你朕不会心软。
念若忙忙解释:我……说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来昨日因为说我挨了巴掌,赶紧改口:奴婢没有勾引皇上,也没有装可怜。
元光帝听了她的话冷哼一声:昨日不施粉黛,装扮出可怜兮兮模样,今又画得这般妖艳,还说没有勾引朕,朕看你是馋朕身子了,想爬朕的龙床。
念若赶紧摇手道:真的没有,奴婢没有想过,皇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把奴婢打入冷宫,历代废后都是打入冷宫。
元光帝放开她,不屑的冷刺:冷宫?你这个样,丢进冷宫活不过三个月。
说完便开始继续批阅奏章,不再理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