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皱着眉头把手放在男子的脖颈,脉搏停止:人死了。
救援小组的成员男子被救的地方检查一遍,发现地上有一堆淡黄色的卵:他就是吃了这个玩意。
是什么?许多人围过去凑热闹。
怡善和沈英浩脸色难看,他们俩被上辈子的恐惧支配活都干不下去了。
爸爸,咱们辞职回家。
沈英浩的语气格外坚定。
咋了,出啥事了?沈爸原本也想围上去看热闹,听到儿子的话,他疑惑的瞅着他们兄妹。
怡善和英浩不愿意在外多说。
找到马玉,沈爸代表一家四口提出辞职。
发生什么事了?马玉猜测他们家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是不是家里的老人——不是不是,他们目前身体还算硬朗。
只是酸雾突然消失,温度又持续升高,那么多尸体摆在露天放着容易爆发瘟疫。
沈爸为难的说:家里有老人,抵抗力弱,我们担心会把细菌带回家,不想干了。
马玉再三挽留,架不住沈爸他们一再拒绝。
辞职完,沈爸他们一家四口拿着马玉开的条子去社区服务站领取粮食。
路过街口露天的停尸点,怡善停下脚步,拿着手电筒观察尸体烂的部位,不出所料,她看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黄色的虫蛹。
善善,有个人是不是还没死透,我看她好像动了。
沈妈壮着胆子走上前,手电筒的光打在一个中年女尸的脸上。
沈妈眯着眼睛细心观察,女尸乌紫色的嘴唇微微颤动。
突然一只黄色的虫子从她嘴里钻出来,虫子试探着伸出数条细长多毛的腿,它爬出来后,触角呈丝状舒展着,模样类似于蜘蛛和苍蝇的混合体。
随后女尸的肚子痉挛般的抽动起来,无数只虫蛹仿佛收到指令,加速啃食着尸体内部的血肉。
沈妈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女尸的皮肤被蚕食的薄如蚕翼,她抓紧手电筒,不停的边后退,恐惧的惊呼:妈呀妈呀,我里妈呀!沈爸连忙拉住沈妈的手,他们夫妻二人手拉着手,互相仿佛能够汲取到对方的力量。
黄色多毛的虫子学名叫黄毛蝠。
它们是末世初期最先进化的物种,黄毛蝠的食物是动物的血肉和植物的汁液,雌性黄毛蝠需要寄生在动物身体内,以啃食内脏来促进内卵的成熟。
动物误食用黄毛蝠的卵,会加速卵的成长,致死率百分之九十八。
回到家,怡善把黄毛蝠的危害科普给家人。
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他们最好的保护手段就是不出门。
怡善从空间找出一卷不锈钢金刚纱布准备先把院里的棚顶堵住,有时间在用木头加固一遍。
咱们现在就用不锈钢金刚纱把院子围住。
沈爸关掉围墙上的高压防盗电网,踩着梯子爬到棚顶,拿着卷尺测量棚顶的面积,测量出准确的数字后,他和沈英浩蹲在围墙上,拿着螺丝刀卸钉子。
钉子取出来后,他们俩用锤子把塑料棚电焊的地方敲开。
塑料棚经过酸雾长时间的腐蚀,没敲几下,塑料棚就从上面脱落下来。
怡善按照他们说的尺寸把金刚纱剪裁出来,爬上梯子递给他们安装:纱窗后面有双面胶,先粘上去固定,再用钉子钉死。
行,知道了。
沈爷爷闲不下来,他沿着塑料棚的折痕把棚顶收起来:怡善,来,咱们几个一起把塑料棚抬走。
怡善和爷爷奶奶沈妈四个人合力把塑料棚扛到二楼,收进储藏室。
这个塑料棚他们舍不得丢,虽然它烂了一个大洞,但旁边的边边角角最起码还有两三米没有坏,说不定以后裁剪开还能用。
三楼还有好几个小的墙缝没有补上,我混点水泥咱们先干。
怡善没有和过泥沙,主力军还是老当益壮的沈爷爷。
水泥调好,沈妈用旧报纸卷了四顶纸帽子让他们戴在头上,省得水泥掉安全帽上干了不好洗。
怡善发现纸帽子下面还粘着两条用来固定的绳子:还是妈妈心细,绳子绑住就不会掉了。
你爸昨天把纸帽子套在安全帽上面老是掉,我也是随便想的。
沈妈和怡善拎着一桶水泥打开三楼的门,去补天台上的小裂缝。
打开安全帽上面的照灯,怡善拿着刷子蹲下来,看见缝隙里密密麻麻黄色的蛹,她头皮发麻的把掺好的水泥倒进去。
不能直接倒。
沈妈看见好多泥沙溢出来,她蹲下来看清楚其他缝隙里像玉米粒一样玩意,她强忍着蹦起来冲动,改口道:倒了也行,用腻子刀刮刮,快点堵住,闷死它们。
沈爸和沈英浩把金刚纱安转完毕,去洗手间洗手,发现水池里有几颗黄色的虫卵,为了防止吸血虫从这些通道钻上来,他们俩上三楼拎了两桶混好的水泥,把家里的抽水马桶和下水道堵住了。
这里距离街口不过才五百多米,怡善怀疑这些黄毛蝠全是从尸体里孵化出来的。
它们身上携带者大量的病毒,一只黄毛蝠用口器吸住动物的皮肤一次能吸出五十毫升血液,口器叮咬的部位会留下两厘米左右的紫色大包,这些大包里包裹着各种细菌和病毒,如果不紧急处理会红肿溃烂生浓,严重的需要截肢。
怡善曾经看到一群黄毛蝠飞在路人身上,不过十几秒钟,那人被吸成干尸,全身发黑的倒在路边。
傍晚,张树景和三伯三婶一起过来看望沈爷爷和沈奶奶。
他们进院看见被酸雾摧残的围墙,磕掺的掉漆,整个院子堆满各种破烂,变形的铁床,缺腿的木板凳,干涸的水池子。
进了客厅,由于没有电,三伯三婶看不清屋里的装饰,三伯拎着五斤水蚯蚓,见怡善坐在沙发上不叫人,有些不高兴的指使她:大侄女,去厨房把这些吃的收拾干净,多放些水,别舍不得柴火,煮透,好吃点。
怡善,坐着别动,我去做给他吃。
沈爷爷望着半年才开看望他一次的三儿,一肚子火,他一把夺过那袋水蚯蚓,提高嗓门:咋了,是不是来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死了没有?哎呦爸啊,你咋能说这种话。
三婶委屈的走到沈奶奶面前,解释道:不就是让怡善把食物煮熟吗?她那么大的姑娘了,什么活都不干,以后嫁出去,人家还不背着咱们骂,臭懒鬼没家教,爹妈不会教小孩啊。
你胡说什么?我家善善长的漂亮又能干,她用得着你在这边指指点点,说是非?沈奶奶气的指着三伯母,反问:你俩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来干啥?张树景在一旁坐立难安,早知道他就不跟这两口子一起过来了。